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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外衣看清楚,却又臣服在他疏离的外表。 高岭之花不外如是。 路从每一次看到方舟嵂,都会感觉这人比之前更有魅力。 他感觉心脏在砰砰地跳,朝方舟嵂靠近。 方舟嵂偏头,走到沙发边给路从倒了杯茶,递给他:“路总请坐。你这次来,有何事?” 还真是不讲情面,果断,路从心里叹气,接来茶,却没坐下:“有些公事要谈,我们……去会议室?” “好。”方舟嵂点头。 临走前,他去办公桌收了些东西,让路从稍等。路从当然可以,优哉游哉地在办公室闲看,他喜欢和方舟嵂同处一室的感觉。 忽然,他视线定在了桌面角落的一叠类似相册的东西上。 他初时以为是方舟嵂自己的相册,走近才发现,最上面的一张显然是相亲的信息。 路从呆滞了。 等方舟嵂收拾完,想去会议室时,就看到路从一脸震惊地盯着那叠相亲的东西。 方舟嵂脸色不变,冷静地看着他。 路从僵硬地扭头,指着相册:“你要相、亲?” 语气很诡异,瞪大眼睛,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挫折。 方舟嵂没有否认:“是。” 方舟嵂走过去,将那叠收起来,毕竟里面有别人的隐私,他不方便让路从看。 可这样的行为却让路从误会了。 路从气得心肝猛颤:“什么时候?和谁?!”声音不自觉变大,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语气里带了一丝后怕。 方舟嵂掀了掀眼皮:“你不需要知道。” 路从脸色难看,甚至口不择言:“我喜欢你,我就要知道!” 方舟嵂冷静地偏开头:“那是你的事。” 他顿了顿:“还去会议室吗?” “你非要这样生疏?”路从没有回答他的话,喉头频频滚动。 听着路从低哑的质问,方舟嵂下意识绷了绷肩膀,转身坐回办公桌前,直面看向他,眼睛清淡地如同两人就是过路人般的关系:“就事论事。” 这话自然挑起了路从的怒火,他本来就不是温和的性子,闻言双眼赤红,两手握成拳,蓦地砸向桌面,砰的一声连隔间的秘书都被惊动。 秘书敲门,讪讪地问:“总裁,您……” 方舟嵂朗声道:“没事。” 他重新看向路从,“你冷静。” “我他妈冷静不了!”路从恶狠狠地望着他,心惊骤变:“你怎么可以去相亲?他、他们……”他脱口而出,眼睛红的仿佛渗血:“他们怎么配得上你?!” 方舟嵂愣住了。 办公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唯有眼前人依旧用那种震怒的眼神,牢牢紧盯他。 好像在盯一个猎物。 这样的感觉让方舟嵂不悦,他轻轻勾唇,“你的意思,他们配不上,你配得上?”说话时,身体朝路从稍稍靠近,两人隔着桌面越来越进近。 方舟嵂指尖在桌面轻敲,冷冷望着路从。 路从涨红了脸,狠声道:“是,我配得上。” 办公室里传出一声轻笑。 方舟嵂起身,绕过桌面,走到路从身前。他一向都穿西装,细腰窄臀长腿,被西装裤紧紧包裹,勾勒出完美的弧线,衣领也总扣最顶上,显得他愈发冷静自持。 路从如往常一般,瞧见了方舟嵂满身的不容亵渎。 那种神秘,促使他想拨开迷雾探清楚。 就在路从神情恍惚时,方舟嵂淡淡地抿了下唇:“就凭你凶,凭你缠人,凭你霸道?……”一句句反问,逼得路从说不出话来。可方舟嵂还没说完,最后压低嗓音,直勾勾地盯住路从的眼睛,轻笑:“凭你是第一个吻过我的人?” 一股灼热直窜进路从的心肺。 路从看呆了,心中的无名火扰得他现在根本无法去想方舟嵂是什么意思。 他喉头艰涩地滚了滚,脑子里精光一现,思绪转得很快。他察觉方舟嵂占了上风,眼眸微动,嘴角蓦地勾起玩味的笑:“当然不是,凭的是我……最懂你。” 方舟嵂别开了他灼热的眼神:“什么意思?” 路从气过后,脑子现在才清醒,他回想刚刚那一摞相亲的东西,才惊觉是被方舟嵂带沟里去了。 据他对方舟嵂的了解,那一摞肯定不会是方舟嵂自己准备的。 路从眉梢一挑:“你被催婚了。” 不是猜测,很肯定的语气。 方舟嵂狐疑地抬了抬眼睛:“所以呢,你想做什么?” “我配合你。”他掷地有声。 眼睁睁看着方舟嵂的脸色从惊讶到疑惑,路从开始讲述选择自己的优点:“别问我怎么猜到的,你我年纪相仿,我爷爷一直很喜欢你,家庭方面不用担心。事业你清楚,最后谈性情,你我相识已久,彼此还算了解。” 他顿了顿,了然笑笑,补充道:“我不会因为这件事,耽误你的工作。” 显然这句话说到了方舟嵂心坎上。 他不愿意谈恋爱,确实有觉得耽误事业这项原因。 其实路从说的不无道理,既能应付长辈,也不耽搁工作,何乐而不为。 方舟嵂仅思索一瞬心头就有了偏颇。 “你的条件是什么?”方舟嵂淡淡扫眼,神情镇静:“如果要像寻常情侣亲密,恕我不能奉陪。” 路从突然想起初见那日,也是这样,做完后,方舟嵂就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问他需要什么补偿。 忆起往事,路从心情陡然变好,坏笑道:“不,我的条件很简单。” 他朝方舟嵂一步步逼近,轻佻风流的桃花眼忽然有些狠厉。仿佛这时,方舟嵂才明白眼前的“浪荡子”并不是风流阵的公子哥,而切切实实,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做什么事都抱有决心且锲而不舍的人。 转瞬间,两人间的距离不足分毫。 路从眼睛紧紧锁着他,固执灼热的眸光让方舟嵂有些意乱。 “别……离这么近。”方舟嵂闪闪眼,耳根可疑地泛红。 路从嘴角勾起,抬手,伸出指腹,试探地在方舟嵂的唇上碰了碰,柔软温热的嘴唇一如当年亲吻他的时候。 见对方没躲,路从挑了挑眉。 他稍稍俯身,附在方舟嵂耳边低声说:“条件太简单了啊,记着……多看看我,方舟嵂。” 话落,路从自觉忽略方舟嵂耳根的红,照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近乎挑衅地望着他:“敢不敢答应?” 眼前人笑得放肆,一排白牙呲出来,眼睛也睁得很大,得意劲儿真的像某只哈士奇。 当将路从的脸和大狗的合在一起,方舟嵂没忍住,抵唇笑出了声。 路从懵逼三连。 方舟嵂不动声色地拿起那盏被路从放下的茶,垂眸浅啜了口,眼里流动的光芒一闪而逝,淡定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