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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也不要。父王,你终日坐在龙椅上批奏折理朝政,有何趣味,何曾好好领略过人生之乐,不觉可惜么?” 缙帝摇头叹道:“你这歪理少在朕面前掰扯,我且问你,听说你招了个琴师在府中,可有此事?” 珩王挠挠下巴,笑道:“父王耳目就是灵敏。那位琴师技艺超凡,琴音遏云绕梁动人心魄,儿臣听过,委实惊叹。父王不是好瑶琴吗?此次云珑生辰,我特意将他带进宫来助兴,也让父王听听,保管满意。” “真有这般好?”缙帝有了些兴致,便没有质问那些坊间传言,说他将琴师收为禁脔之事。想来自己的孩子,总不会胡闹到这般地步。 “父王等着看便是。”珩王胸有成竹。他原本只是好奇这名满京师委身青楼的琴师究竟有何特别之处,请他到府中听他弹过一曲后,竟是入了迷一般沉醉琴音,不愿放他离开了。 想起那人清淡如水无言抚琴的模样,他的嘴角便浮起一抹笑来。 “皇上!”一人忽然快步走来,在缙帝跟前跪下,“草民斗胆,请皇上做主。” 缙帝看看那人,认出是肖乾林之子肖行之,便道:“平身吧,你有何事?” 肖乾林赶来,急忙谢罪:“犬子无状,还望陛下恕罪。”随后扯扯儿子,“还不退下!” 肖行之拗声道:“皇上,草民识得一位琴师,引为知己,前几日却被珩王殿下拘在了王府之内不得而出,还望皇上做主。” 缙帝笑道:“此事珩王已向朕说了,只是想请那位琴师到宫中助兴,事后定会放他离去。”言罢看向珩王,珩王只得应允。 肖行之看看珩王,眼中满是怀疑,也不好再多说:“多谢皇上。” 见缙帝没有怪罪的意思,肖乾林擦擦冷汗,喝退儿子,又是赔罪,缙帝笑道:“爱卿不必如此,珩王行事荒唐,还仗各位多做监管才是。” 肖乾林惶然:“是微臣教子无方,多番冲撞,珩王殿下不怪罪已是万幸。”言罢又对珩王致歉,珩王笑着扶起他,又是一番恭维,笑得脸都快僵了,寻了个空踱到七闲亭偷闲,陪着自家四弟喝茶,联络联络感情。 “阿钰啊,你今年十九了吧,老呆在宫里想必闷得慌,哪日皇兄带你出去,看看什么叫烟火人间。” 云钰顾自茗茶,微微抬眸:“看你如今这副模样,也知道外头没什么好的,我才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 咱现在别的没有存稿最多,每日双更更完了事,喜欢的小天使们尽管收藏勾搭,心情好了丢个评论给我就最好了么么哒(づ ̄ 3 ̄)づ ☆、第二十八章 “我怎么了,自在逍遥,好得很嘛。”珩王倒了杯茶,喝了一口觉得寡淡无味,便解下腰间的小酒壶喝起来,“你别听父王太傅胡诌的那番大道理,人生在世及时行乐,为了什么,都不如为了自个儿好。” 云钰正色道:“身在帝王家,天下黎民皆为所系,怎可只为了自己?” 珩王看他一眼,摇头叹道:“你啊,打小聪明,怎地这种时候这般糊涂?天下黎民现在抗在父王肩上,日后也是你大皇兄的责任,你cao得哪门子心?莫非……”珩王凑近一些,压低了声音:“你想争位?” 云钰脸色大变,忙道:“别胡说,我从未……” “好好好,我懂。”珩王摆手制止,笑道,“玩笑罢了。” 云钰依旧一脸严肃:“我明白二哥的意思,可即便不为储君,亦需自励勤勉,来日辅佐君王,兴国安邦……” “得得得,柳太傅教你的吧?”珩王抠抠耳朵,这番话他以前就听得够了,现在可一点都不想重温,“他是在害你啊,傻子。” “柳太傅两朝元老,一心为了朝廷,你怎可……”云钰更急了。 珩王面容一敛,难得正经起来:“锋芒过露是何下场,看看你二哥我就知道了,你向来聪慧,我不信你不懂这道理。” 云钰面露迟疑:“二哥……莫非真的是……” “好了,知道就好,万不可对人言。”珩王喝下一口酒,露齿一笑,“不过也好,省得我自己费神了,那些破事,我真是一点都不想沾。” 云钰追问:“那这次纵火一事,也是……” “你还真以为是我做的?”珩王眯眼,“在你心中你二哥我是这样的人?” “自然不是……”云钰压抑住心中激愤,“可这样的事你怎能认了?为何不对父王明言?” 珩王道:“说不说有何区别?何况肖长离是个难得的好官,我可不想在他断案如神的清廉簿上留个冤假错案的污点,由着去吧。” 云钰沉默,不由转头看了看对面回廊上,一本正经负手观锦鲤的大理寺卿。 “说来也怪,肖乾林这老滑头竟能教出这么一根筋的儿子……”珩王亦看过去,正好对方也看过来。遥遥一眼对视,珩王笑着挥挥手,肖长离转身而去。 云钰嗤鼻:“世人道他如何神断,还不是冤枉了你,想来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珩王笑笑:“也不能怪他,谁让我的名声已经臭不可闻了,这样的事,说不是我干的怕是没人会信。” 云钰叹道:“皇兄,这样的事,你真的……毫无怨言?” “不过虚名而已,又没少块rou。”珩王滴出酒壶中最后一滴,仍是意犹未尽,“没做过,也不怕鬼来敲门。” 云钰不甚理解:“皇兄也真是看得开,若是世人如此看我,我只怕要疯掉。” “所以啊,我最担心你们几个,云昶还好些,你与阿谨念想太多,牵绊自缚,日后,还有得愁咯。” “身处浊世,独善其身谈何容易?”云钰迟疑片刻,“我只怕不能如皇兄一般了。” “你啊……”珩王长叹一声,眉头微锁,不知是因没了酒还是云钰的话。 肖少钦哭笑不得任由云昶将一堆胭脂香粉朝自己脸上招呼,不好违抗,也只能受了。 云昶折腾半晌不得其法,将好好的玉面侍郎折腾成了个大花脸,哪有半分靖妃的模样。他却是兴致不减,又起意要为云谨施妆,冲着云谨看了半晌,又兀自摇头:“不成,我家阿谨天生丽质,这些庸脂俗粉反倒是玷污了。”捧住云谨的脸一脸痴相,“还是我家阿谨好看。” 云谨拨了他的手,甚为不悦。他素来不喜人夸他容貌,偏偏这个三皇兄总是乐此不疲。 肖少钦将自己捯饬干净,施礼告退,广岫拉着卫翊也走了,三人同行一路,肖少钦忽然道:“真人早年可曾在京城居住?不知为何,总觉得真人似曾相识。” 广岫道:“我本山野之人,京城这地方样样精贵,哪住得起?肖侍郎怕是认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