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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

    年生活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长得……很好看,眼睛内勾外翘,眼弧如月,眼尾稍稍扬起,现在有点没精神地半垂着眼,有几分漫不经心的冷。

    跟记忆里祈叔叔的长相作对比,夏知扬猜测祈言应该是像他mama。

    悬浮车行驶在慢车道上,夏知扬特意减了速,一边握着cao纵杆一边介绍:“右手边是前几年才开的公园,据说聚了不少星球的动物植物。

    前面马上要经过的发射塔,军方的地盘,虽然我在勒托住了十几年,也不知道那东西到底是用来发射什么的……”

    祈言望过去,军方长剑银盾的徽记印在塔身,反射夕阳的光,尤为刺眼。

    “……右边右边!看到那一大片大理石白的建筑没?图兰学院,首都星top1的学校!想进去不容易,我爸花了大价钱才把我弄进去,跟课程进度也难得要死,每到期末我都要没半条命!”夏知扬想起来,“你呢,你家里安排你进哪所学校?”

    “图兰学院。不过不是家里安排的。”

    以为祈言是不想承认自己花钱进的图兰,夏知扬没接话,只高兴道:“那正好!你以前住的那颗行星,很——有点偏,教育水平跟首都星有差距是正常的,但别有压力,课如果跟不上,我可以找人帮你代写作业,先应付过去,你看起来就聪明,慢慢一定能跟上。对了,你是读一年级吧?”

    图兰学院白色的屋顶很快消失在视野范围里,祈言收回视线,问夏知扬:“你几年级?”

    “我十九岁,当然是二年级。”

    祈言:“我也十九岁,也读二年级吧。”

    ??

    朋友,你脑子真的清醒吗?跳过整整一学年的课,直接蹦到二年级?你就不怕期末考试门门白卷名留校史?

    看出夏知扬递来的眼神里的欲言又止,祈言却没改主意:“二年级,我今年十九。”

    “好吧,开学第一个月是缓冲期,你要是反悔了,可以申请降级。”夏知扬想着现在两人不熟,自己再劝就招人烦了,反正等真正开学了,不用一个星期,祈言肯定知难而退。

    经过天穹之钻广场时,夏知扬特意开着悬浮车在外围绕了一圈:“天穹之钻广场是勒托中心,联盟的会议厅也在这里,以后你有空,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祈言视线从广场宏伟的建筑、精美的雕塑、华彩的喷泉上一一掠过,对旁人来说值得惊叹的美景,却无法勾起他兴趣般,半点没在他眼里留下痕迹。

    悬浮车停在目的地时,天已经黑透了。勒托特有的双月悬在深蓝色的夜空中,让暗处的树也落下了深重的阴影。

    夏知扬往外张望几眼,建筑低矮,花坛里长满野草,他不太明白,祈言为什么会想住这种破破烂烂、快废弃了的平民区。

    但这句话肯定不会问出口,他从车窗探出脑袋,耳廓上扣着的银环映着光:“那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记得找我!”

    祈言站在街边,暗淡的光描画出他清瘦的身形:“好,谢谢你今天特意来接我。”

    “不客气!”

    “好歹我们三岁一起玩过玩具”这句话,夏知扬没好意思说出来,他挠挠头,“反正……你注意注意你家里的情况,晚两天再回去挺好的……不说了不说了,我走了啊。”

    直到悬浮车眨眼消失在眼前,祈言才转过身,循着记忆,往居住区里面走。

    跟夏知扬以为的不一样,祈言十一岁时回过一次勒托,就是住在这里。

    这个居住区建筑老旧,一路往里走,没碰见人,甚至几栋楼里亮着灯的窗户,不用只手便能数完。

    楼门前,祈言忽的停下,垂在身侧的手指不可控制般颤抖起来。

    他原本以为,过了八年,自己已经克服了那段记忆带来的影响。

    可现实是,还没上楼,身体就先一步表现出了抵抗

    站在原地,夜晚的风从周身穿过,衬衣轻薄的衣料贴近皮肤,恍惚有种紧绷的窒息感。

    下一秒,察觉到什么,祈言将昏暗的路灯、静默的树影、低矮的灌木依次看过去,风里,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绕在鼻尖,祈言微微蹙起眉,朝风来的方向走了几步。

    建筑物避光的角落里,血腥味浓重到熏人的地步,有人斜躺,对人靠近也没有反应,明显已经昏迷。

    祈言走近,又打开个人终端,调出弱光,这才看清,面前这人的腰腹上一道贯穿伤,拳头大的血洞,周围皮肤焦卷,浸满血的纱布松松搭在肋下,上面的血已经干涸成浓黑。

    几乎不用任何探查手段也能猜到,这个人快死了。

    祈言视线重新落在那道贯穿伤上,这样的伤口他见过——只有光粒子枪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但,光粒子枪因其杀伤力强大,依照规定,绝迹首都星,由军方调控,专供南十字大区前线。

    顿了三秒,祈言蹲下身,手指托起对方的下颌,上扬。

    弱光下,一张可称赞为好看的脸撞进眼里。

    因为失血过多,皮肤苍白,嘴唇色淡,反将眉眼轮廓衬得深邃,棱角分明,连线条都显得硬朗,半点没有被死神擒住的软弱。

    将这人的五官看清后,祈言瞳孔微缩,连呼吸都滞了几秒,一直不住颤抖的指尖蓦地收紧。

    “轰——”爆炸声在耳边接连响起,耳膜被引出阵阵疼痛,指挥舰的舰桥不住震荡,让人站立不稳。

    “报告指挥,护卫舰队全灭!”

    “报告指挥,歼击舰序列2-31失去回应!”

    “报告!防护系统失效,装甲层已破!”

    “报告!……”

    无数人影化作扭曲的色块,喧闹嘈杂也逐渐变得不真切,仿佛隔了一层真空的膜。贴着舱壁的手掌被热度灼伤,血液尚未流出,便已干涸成痂,最后化作虚无。

    “砰——”

    陆封寒猛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中的是一块黑底显示板,上面显示的数据陆封寒再熟悉不过。略过心率、血压、修复百分比等数值,陆封寒看见了日期:星历216年7月29日。

    时间已经过了三天。

    最后的记忆,是他昏迷在一个隐蔽的角落。

    他没有死。

    有人救了他。

    视线下移,陆封寒注意到显示板右下方的一行字符,心下一沉——这行数字与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