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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狠绝,从不犹豫,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怎么做,其实可以看出来,即便他觉得自己错了,对不住梅庚,但他还是不后悔,再来一次还会那么做,这辈子,下辈子,楚策永远是楚策,就像梅庚明知楚策有苦衷,但还是放不下将士们的死一样,他不知该责怪谁,所以才会混乱,痛苦,立场不同,他也有自己的坚持。但甜文还是妖甜的(…) 第九十二章 淮王殿下求欢 前世便舍不得他,如今更是心软得一塌糊涂,愧疚、自责与痴狂的爱糅合在一处,梅庚暗暗苦笑,平日清俊的双眼含了疼惜,轻轻拥住了清瘦少年,在他耳畔落了个吻,低低道:“不要哭。” 楚策顿住了片刻,呜咽声更大,哭得浑身都在颤,断断续续地说:“梅庚,你别……别走,我并非……有意瞒你,我怕你恨我,梅庚……” “我知道。”梅庚敛下眼,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哪有资格再去恨你呢……” 哭声小了些,梅庚感觉到怀中人的僵硬,他把颤抖的少年抱紧,轻轻抚着冰凉的发以作安抚,眸内尽是柔软,温声叹道:“我只是,不知如何面对你,面对我们。” 怀里的少年抬了头,眼眶晕染开薄红,满面泪痕,哭得好不可怜,被咬出艳色的唇抿了抿,抽噎着恳求:“不要抛下我。” ……这还如何拒绝。 梅庚苦笑不已,轻吻便落在了少年柔软的脸颊,寸寸柔情皆在吻中,男人闭了闭眼,强忍酸涩,温声轻语,却带了几分颤抖:“原是我对不住你。” 凌虐羞辱,剥皮极刑,他要如何面对眼前这人? 下一瞬,唇上便贴上了柔软,唇齿间犹存的苦涩药味交融,梅庚微怔,怀里人便半褪了雪色里衣,半露肩颈依偎在他怀里,竟显露几分妖色。 “……这是做什么?”梅庚往后退了些,指节抵着少年下颌失笑不已,“真当我是禽兽?” 点漆如墨的眸子里闪过些许羞赧,泪光盈盈,却轻声道:“你要我吧。” 爱了他这些年,怎能没那些念想,梅庚凝视了他片刻,便提着绸缎衣襟替他将里衣系好,柔声道:“还病着,莫胡闹。” 楚策却急了,揽着男人脖颈便又要吻上去,却被梅庚偏头错开,进而耳尖便得了个吻,男人无奈道:“我会在这陪着你,不要怕。” 他到底将人吓成什么样子,竟要用这种方式来留他,梅庚心里想着,眸光便愈发复杂。 看得出楚策在犹豫,可眉眼分明已有倦怠,便搂着人侧躺在榻上,提了被子替他盖好,轻轻问道:“不恨我?” 楚策投以个疑惑的眼神。 梅庚叹气,“你事出有因,我那般待你,怎会不恨?” 楚策沉默了半晌,才哑着嗓子轻轻道:“恨过的。” 分明是自己问的,得到答案后还是心口一疼,但很快楚策又低声道:“你大开杀戒时,我曾恨过的,可你何尝不是事出有因,归根结底,始作俑者是我,也没资格恨你。” 梅庚无言以对,便又忽而释然。 他们之间这场糊涂账,怎么也算不清的。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梅庚轻声问,他不过比楚策晚死了不到一个时辰,怎的楚策重生的时间比他早那么多? 怀里的少年因困倦,声音极软,带了些许小迷糊似的呢喃,“在你醒来两月前,太子伤了我。” 毕竟病得重,清醒少些时候,又大哭一场,烧还未退,人便又昏昏沉沉的,任梅庚再问什么,也只哼哼两声,不再答了。 梅庚稍稍撑起身一瞧,少年已然睡了过去,纤细白皙的脖颈上印着青紫色的指痕——是他留下的,险些第二次杀了楚策。 梅庚眼神一黯,凑过去在那乌紫色的指痕上轻轻落了个吻,微不可闻地叹道:“抱歉。” 窗外雪停,孤月一轮,梅庚无心睡眠,怀里是温香软玉,却也无暇思及旖旎。 那些被刻意忽略的前世记忆,又鲜活起来,伤口深可见骨,从未愈合,不过是结了层痂粉饰太平,如今生生地剖开,血rou模糊。 诸多疑点,此刻便明了。 彼时明知境况不对,却仍执意要杀姜戎。 梅庚眼里凶光乍现,狠狠咬牙——竟是因为这个老王八羔子! 西平王府闹这一场外界并不知情,只是次日起,便又传出淮王殿下病了的消息,毕竟已经封王,太医院派了人来瞧,这次太医们学聪明了,不用梅庚提醒便回去禀报,淮王殿下病着不宜回宫,顺理成章地留在西平王府调养。 即便外人不知,想瞒过身边人却不容易,于是上完早朝的西平王送走太医后,便被王太妃唤了过去。 苏婧支着额头,冷冷盯着西平王,“王爷,说说吧,都要闹出人命来了,怎么一回事?” 梅庚略感头疼,毕竟真相没法说出口,他犹豫再犹豫,最终斩钉截铁地说出两个字:“误会。” 苏婧冷笑:“还想糊弄我?淮王殿下性子温和,你昨日险些害了他性命,梅庚,且不说他是皇嗣,便是任一人,你莫不是还想草菅人命不成?” 梅氏嫡系向来家风清正,梅庚见状,便知苏婧是当真动了怒,当即跪地道:“母亲,昨日是我一时冲动,母亲便莫再追究。” 他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苏婧便认准了他是要强迫楚策,人家不从便动了怒要杀人。 梅庚哭笑不得,他在母亲眼里仿佛是个只知烧杀抢掠的土匪。 好在没说几句,外面便传来刘管家的声音:“王太妃,淮王殿下醒了,不肯吃药,闹着要找王爷。” 苏婧:“……” 她瞥了眼地上跪着的儿子,捉摸不透这两个小年轻玩什么把戏,便只得挥了挥手道:“罢了,去瞧瞧他吧。” 梅庚如获大赦,出门却对上刘管家略有责备的眼神,当即心思微妙,刘管家这是因为小策对他不满了? 刘管家垂下眼道:“是淮王殿下命老奴来寻王爷。” 言外之意,人家特意让我来救你的。 梅庚说不出话,无声一叹。 他就知道,那小家伙怎会任性地因找不着他便不吃药了。 泫鹤堂,不过一夜下来,清瘦少年又憔悴许多,瞧见梅庚赶回来时枯寂的眉眼倏尔绽出笑意,却并未说话。 梅庚坐过去轻轻吻了吻他的眉眼,还是guntang的,他眼里噙着柔软,轻声问:“还好吗?” 楚策轻轻点了点头,倒是同以往的沉默坚韧不同,十分放肆地窝在他怀里。 可爱得紧。 比起前两年来,楚策长大了不少,俨然是个俊秀温雅的少年郎,如今一病,更显得温软无害,只是脖颈上的指痕着实骇人。 梅庚伸手去轻轻摩挲了两下,换来少年羞怯地闪躲,他带了几分促狭地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