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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你爹看中了我,我怎么进的了这镇国公府?” “再说后来之事,我认回母亲,母亲逼我另嫁,我问他,要不要我出去。是他自己摇头的!是他自己不放我走的!我当初虽然喜欢他,可也未必敢和她老人家作对,若不是他不允诺,我怎么会不惜触怒她老人家,死心塌地的留下来?” 她捶着心口,将那些往事一件一件翻扯出来讲,她说一件,母亲余氏的影像便在这些叙述中,越发的清晰。 这对孟濯缨来说,无异于一种可怕的凌迟。 可这时辰,她也顾不上追思亡母,风一样冲出了佛堂。 靳师师还在道:“我今日便留你下来,我若活下来,你便算得无罪!我若出了事,不管是不是你,你都跑不掉!我母亲,一定会把我的死,全盘算在你头上!余氏,你死了也别闭眼,我便是死了,也必定送你儿子下去陪你!叫你们一家团聚!” 孟濯缨一脚踹开门,冷冷对孟沂道:“还不宣太医进来?” 孟沂骤然一见,隔着屏风,便见靳师师用手使劲捶着心口,面色赤红,眼眶里眼白不自然的增大,一点青黑的瞳孔,像某种可怕的野兽。 孟沂吓的要哭,连忙叫御医,又叫父亲。御医忙不迭的来了,却没听见他父亲孟载仑的只言片语。 孟沂从未经过这等大事,急了就叫:“父亲,母亲不好了,求您快来看看。父亲!” 120、第一百二十章 发疯 ... 孟濯缨大步出去, 吩咐外面一应人等, 守好佛堂。 靳师师已经不对劲了。 可她说的话, 正有道理!她为人女,虽然明知生父不义, 却难免落于俗套,只将最大的罪责,都算在了靳师师头上,竟然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层。 喻清客的名单之中,还有孟载仑。 至于所谓的金银花报信,更是一个圈套。喻清客不是选择某一人动手,而是要一起“处置”。 靳师师早就已经中毒了,喻清客早就算好了毒·药剂量, 今日必定发作。 至于她本人,自是亲自去了结叶锦珍。 孟濯缨一出去,便撞见谢中石和张一璟。谢中石维护之情溢于言表, 问她出了何事。 孟濯缨先问起孟载仑, 得知他去更衣, 心头更是不安, 三言两语将自己的猜测,告诉谢中石。 谢中石心说不好,与张一璟对视一眼。张一璟更爽利一些, 直言道: “这下坏了!方才佛堂之内,只有你和她,真要是中了毒, 岂不是说也说不清楚。” 孟濯缨倒不十分放在心上,不过落人些许口实,且也只是暂时的。当务之急,倒是要去寻孟载仑来。孟沂那孩子,被母亲养的小家子气,一贯的心思多、遇事偏又少,如今母亲出了事,他如同闺阁弱女一般无人可以依靠,喊爹都快喊破音了。 刚要带一队人亲自去找,孟载仑背着手,一瘸一拐的过来。听谢中石说了个大概,孟载仑摆摆手,不以为意: “危言耸听。大理寺卿和京畿府尹都在此处,那女子不过有些江湖手段,岂能翻了天去。” 孟濯缨见他安然无恙,此处也用不着她,便道: “劳累二位大人镇守此处,我已经传了讯号,但不知叶家情形如何。我骑一匹快马,去叶家只会谢大人。” 谢中石连连点头:“正是。” 孟濯缨正要出门去,孟沂突地开门出来,一把拽住她手臂,不肯放开,几乎狂乱的道: “你对母亲做了什么!你想就这么跑了?没有这样的事!” 转眼看见孟载仑,几乎哭出声来,道:“父亲,您可算来了!您快进去看看母亲吧!母亲的样子不大好,您知道的,刚才在佛堂里,就你们两个……” 他倒是和他娘一样,都想到了孟濯缨头上:“什么刺杀!分明就是她暗中作祟,想要借机害死母亲!” 孟沂激愤之下,力气极大,孟濯缨疼极,脸色都变了。孟载仑拍着他的背,要把两人分开,都不能够。 张一璟伸出手来,捏住孟沂的胳膊一用力,便将孟濯缨抢了过来。 靳师师披头散发的跑出来,被孟载仑一把抱住:“太医呢?孟沂,来看顾你母亲!” 孟沂恨恨的看了孟濯缨一眼,却被张一璟拦住:“你……你已经是嫡子,母亲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们?” 孟濯缨直觉可笑,连理都不想理他。 她面色并无任何掩饰,直白的不喜和鄙夷。张一璟本身是个油盐不进的,表现的更为明显。 靳师师看清他们脸上的嘲笑,便安静了一刻。 她不挣扎了,孟载仑便放松了一下,支起的脚使不上力,浑身都难受:“好了,先进去让太医瞧瞧吧,你这幅模样,叫沂儿担心……” 靳师师便趁着此刻,甩开了他,尖利的指甲朝着孟濯缨猛抓过来。 张一璟正防备着,那一家三口同气连枝,他自然是要护着孟濯缨的,略一旋身,勾住孟濯缨避开。 靳师师一下失手,调转方向又扑过来。 张一璟也不碰她,只是每每恰到好处的带着孟濯缨避开。 靳师师累的直喘气,只是够不着她:“你站住!你瞪我做什么?我晓得你是恨透了我!可我没做错过什么!她拦了我的路,我不该除了她吗?” 孟沂急忙叫她:“母亲!快别说了!” 孟载仑沉着脸去抓她的手:“你这是胡言乱语什么,还不快回去?” 靳师师却越发狂躁,几乎像是着了魔一样。孟沂来搀扶她,被她一把打开,连孟载仑都被她推倒在地。 “她不死,我就是个妾,身份再尊贵又如何?人家只当我上不得台面,连我沂儿,样样不比你差,也只是个庶子!你恨我,说我心思歹毒,我告诉你,若是你母亲处在我的位置上,她也不得不用尽手段,替自己和儿女筹谋!” “她不过就是——比我命好罢了!” 孟载仑厉喝一声:“够了!”这时候,他总算是支起偏瘫的半边身子,拿出十二分的当家主人的气魄,将靳师师钳制起来,扭送回佛堂去。 孟沂心疼母亲,顾不得母亲还在胡言乱语什么,只连声叫他轻一点:“母亲,您别和她计较这些。先请太医瞧瞧,什么都没有您的身子要紧。” 靳师师又大哭:“儿啊,是娘无能,讨不得她老人家喜欢,便是做了那么多,到现在也不过是个妾……我苦命的儿……” 孟濯缨面如寒霜,吐出一句话:“她简直是疯了!” 这话一出口,三人竟然都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