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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5

    谢夫人“咦”了一声:“在哪里被抢了?”

    仆从回道:“京畿府前的大街上。”

    谢夫人不由狐疑:“如今这毛贼,这么大的狗胆?总不是你们干的吧?”

    仆从连忙摆手。他们虽然有些武艺,可谢寺卿大人最是严格约束,哪里敢干出这种事?

    听说崔倜付不起客栈的银子,被人打了一顿烂泥一样扔到了大街上。谢夫人长长的叹了口气。

    便是他再惨又能怎样?

    她疼爱的小闺女,也是回不来了。

    再听得他的消息,都是索然无味,索性就把人全都撤回来了。

    哪晓得,第二天一早,就出事了。

    崔倜被人杀死在了崔家宅院之中,尸身倒在内院的高脚架旁边,脑后插着一柄匕首,与宋其敏简直如出一辙。

    一起死掉的,还有那跑掉的外室萍玉,和她在外头的相好。卷钱跑掉的通房灵玉,乳母黄婆子,黄章,全都躺在房中。

    一家人,整整齐齐。

    而曲勿用一身酒气,一身是血的躺在一旁,呼呼大睡。

    京畿府和大理寺去查时,还从他身上搜出一封旧时书帖,谢无咎一眼便认出,是宋其敏之物。

    曲勿用被冷水泼醒,看着四周的同僚、下属,和脸色难看的谢无咎,认清如今的境况,苦笑一声:

    “我要是说,不是我,你信吗?”

    “我信。”谢无咎点点头,指着身边脸黑的跟锅底一样的京畿府尹大人:“就是不知道,曲捕头你的顶头上司信不信。”

    京畿府尹一巴掌拍在曲勿用脑袋瓜上:“我也信!可你看看,他后脑瓜上扎的是什么?”

    曲勿用脸色一变,那匕首,还真是他的。

    再加上怀中那封,很久之前,宋其敏留下的书帖,为情杀人,简直说都说不清楚。

    这厮酒还没醒彻底,被人质问几句,道:“我是恨不得他死,可大理寺的谢大人不是也不喜欢他?还有大理寺那几个,昨晚唐秀还给这混蛋套了个麻袋呢!”

    唐秀:…… ……“我是打人了,可没把人弄死啊!”他也就是偶然碰见了,看见就讨厌,随手捡了个装米糠的破布口袋,套起来踹了几脚而已。

    曲勿用一身血迹,狼狈不堪,被带进大理寺,还跟谢无咎道:“说实话,我昨晚醉死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自己都怀疑,是不是我醉了,丧失理智,把人给杀了。”

    谢无咎道:“不会。”

    曲勿用:“为何?”

    谢无咎反问:“你知道萍玉跑到哪里去了吗?你知道黄章那几个跑到哪里去了吗?大理寺昨日找到的人,萍玉躲在城西。灵川躲在城南,两地相隔很远。而崔家是第一案发地,你一个醉鬼,能在宵禁之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那些人弄过去,再干脆利落的全部扭断脖子吗?以你的脑子,做这么多事,而不惊动巡夜的士兵,这可能吗?”

    曲勿用:…… ……

    顿了半晌,这痴人竟又说:“若真是我动的手,也算了却你jiejie最后的心愿。”

    谢无咎翻了个白眼:“你快算了吧!我jiejie的心愿绝不会是这些。比起她讨厌的人过得惨,她更希望自己喜欢的人能过得好。她那日不是还替你撮合说亲?你要不,去娶了那位姑娘,也算了却我jiejie最后的心愿了。”

    曲勿用便沉默拒绝,正色道:“凶手要真不是我,那此人相当危险,你要尽快找出凶手。”

    谢无咎听了这话,真是格外牙疼。

    什么叫要真不是他?

    117、第一百一十七章 突然变态 ...

    办案不能全凭直觉。

    自然也不能, 谢无咎说曲勿用无辜, 他就无辜。该查的, 该审的,一样都不能少。

    孟濯缨和谢无咎一路调查下来, 对曲勿用反倒越来越不利。

    崔家那一大串子人,死亡时间都是丑时,除了崔倜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稍晚片刻,其他人死亡时间,都十分接近。

    也就是说,这个凶手,格外的具有趣味性。特意把东城的萍玉、南城的灵川等人, 聚在了一起,然后等着崔倜过来,再一起弄死。

    而萍玉等人的尸首上, 还没有绑缚的痕迹, 也就是说, 崔倜过来之前, 他们是自愿留下的。

    据打更的所言,崔倜当晚没了可去的地方,偷偷摸摸的回到崔家宅院, 发现买家并没有让人在此看守,便从墙院翻了进去。

    他刚进去,就有一个醉鬼摇摇晃晃的过来, 随便一跳,就进了内墙。

    这个醉鬼,就是曲勿用。

    依照更夫说的,倒好像是曲勿用看见崔倜进去以后,再跟着进去的。

    更糟的是,曲勿用这个酒鬼,当晚的事情已经全不记得了。

    谢无咎骂道:“你喝那么多黄尿汤干什么?”

    曲勿用答不对题的问:“那字帖呢?”

    谢无咎道:“当做字帖,封起来了。”

    曲勿用便不再言语了。

    再烈的酒,也浇不灭人间大愁。

    曲勿用幽幽叹气:“爱而不得不算愁。爱隔山海不算愁。唯有生死,人间大愁。”

    谢无咎骂他:“你如今能说会道了,当年为何只会哼哼哼?”

    说罢,便又出去细查了。

    说起来,最不利的,还是更夫的证词。在更夫眼中,曲勿用就是跟着崔倜进崔家的。曲勿用却说不记得了,倒是后来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花香。

    曲勿用迷迷瞪瞪的,好像被酒喝坏了脑子:“清醒的时候,我觉得,他活着更惨,还想着把那通房给他送回来,让他们狗咬狗。可喝醉了,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更多的时候,我巴不得他快点死了。”

    晏奇验过尸身,脸色一直不好。

    “一手一个,干脆利落。”

    晏奇冷笑一声:“也就是说,曲勿用醉醺醺进去的时候,她正在杀人。杀到一半,曲勿用进来了,她没杀曲勿用,而是起了别的坏心,拿曲勿用的匕首,捅死了崔倜。”

    谢无咎听她脸色不对:“曲勿用就算是醉了,也不至于,能让人从胸前,将匕首夺走。”

    晏奇咬了咬牙,不知是厌、是恨,还是可惜,抑或后悔:“他不是说,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我若猜的没错,这些人早就是被她迷晕,放在崔家老宅,就等再抓来崔倜。没想到,崔倜无处容身,自己又跑回去了。她便把这些她认为该死的人,全都料理了。还很是恶趣味,一个一个,排的整整齐齐。”

    谢无咎见她如此,心头已有猜测,遂命人暗中细细铺查下去,既要查的细致,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