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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因为这一点,就算被压倒时,孙欣还是清醒的,也不足以从木柜下面爬出来。而当时孙小灵赌气回了娘家,唯一住在楼上的果儿和芳娘在另一个房间,走廊足足有一丈多远。还隔着数道木门,孙欣当时已经身受重创,呼救声音微弱,孩子自然也听不见。 身受重创,自救无力,求救无门,这样看起来,倒真有可能是意外身亡。 芳娘道:“昨夜因为孙小灵的事,我和孙欣吵了几句。孙欣一味溺爱,真要给她买五两银子一盒的口脂,我气不过,就去和果儿睡了。白天我累了一天,晚上睡的沉,一点声音也没有听见。” “早上我过来的时候,夫君身子都已经冷了。我吓了一跳,正要让人把夫君抱出来,孙小灵就来了,一路喊叫的跑去报案。我也不敢再乱动,交代伙计们看好,就去追她了。” 若是现场真被孙家二叔二婶动了,案件查不清楚,芳娘还真要背上杀夫的嫌疑了。 这孙王氏看起来惊惊乍乍,心里其实清楚的很。 煽动孙小灵报案,自己再来闹事,搅乱现场,浑水摸鱼。只不过没想到的是,芳娘在芳园,比她预想的更有威信,几个伙计说什么也不肯让开,硬生生堵住了门。没让他们捣乱。 孙欣的尸身送回大理寺,晏奇连夜检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孙欣滑了脚,因为怕摔,就抓扶柜子,在柜子一侧上,有一个十分明显的手印抓痕。 但还是摔了,更倒霉的是,柜子被拽了一下,也随后砸下,压断了孙欣两根肋骨。肋骨扎进脏腑之中,孙欣吐血。挣扎了许久之后,十分痛苦的死去了。 死亡时间,大概是在二更时分。再推算起来,孙欣摔倒的时间,大概是一更左右。 也就是谢无咎撞见芳娘,出去私会的时辰。 孙小灵脸色惨白,瘫坐在地,呜呜直哭:“哥哥,哥哥太可怜了。” 相反,芳娘听到这个结果,神色显得过于平常,虽然有些伤心,但看来十分寡淡,还不足孙小灵的一半。 第七十章 一地鸡毛 芳娘问:“那我夫君, 真的是起夜时出了意外摔倒, 才死的?” 谢无咎道:“表面看起来, 真的是这样。但是,孙欣没穿外袍, 却穿着外出的鞋。”这是最让人想不通的一点。 芳娘爱洁净,卧室内都铺着松木板。孙欣进屋,也要换鞋,外出的皮靴就放在门口的鞋架上。可孙欣死时,只着一件单衣,脚上却穿着外出的鞋。 芳娘喃喃自语:“是啊,他不爱干净,生果儿的时候, 我坐月子,烦闷的很,跟他发过好大一次脾气。他就再也不敢把鞋穿进屋了。他要是出门, 应该穿上外袍。要是不出门, 又为什么穿上皮靴?” 孙小灵一直在哭, 边哭边唱,拖腔拽调, 真和孙王氏一模一样。 “我的兄啊, 你好惨啊……” 孟濯缨坐下,叹了口气:“孙姑娘, 别哭了。若是你兄长真是死于意外,今后果儿还要你这个做姑姑的多加照看。若是死于非命, 你也该坚强起来,何必一味哭泣?” 孙小灵嘟囔道:“都这么惨了,还不许人哭吗?” 孟濯缨问:“你昨天回婆家之后,就一直没有出去过吗?” 孙小灵点点头:“对啊。我回去吃完饭,都已经快黑了。昨儿风又大,我,我吃了点面条,就赶紧上床睡了。” 孟濯缨道:“可你婆母章氏说了,她说了你两句,你就坐在门口又哭又骂。不久,就又出门了,天色快黑了,才笑眯眯的回家。是吗?” 孙小灵一愣,张大了嘴:“我……我,哎呀,我,我是出去了。” 孟濯缨清声一喝:“还不快说实话!” 孙小灵撇撇嘴:“我是出去了,可这和我哥哥的死又没关系。我就是趁着金玉坊没关门,把他家那个口脂给买回来了。还让他们记在我嫂子账上。反正,她每个月买的东西多了去了,多五两银子她也发现不了。而且凭什么啊?钱都是我哥哥的,她就是十两银子的胭脂都能用,我就不能用一盒口脂了?” 孙小灵把新口脂拿出来:“喏,我带在身上,大人你不信可以去查。” 孟濯缨瞥她一眼:“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实话?” 孙小灵瑟缩了一下:“我就是怕我嫂子熊我。我哥哥可疼我了,我要买什么都给我买。可自从他把那个女人娶回家,都不疼我了。哇……我哥哥死的好惨……” 孟濯缨微微皱眉,听见她假哭的声音恨不得给她嘴里塞一个rou包子:“那你为何要指着谢大人,说他就是凶手?这不是荒唐吗?” 孙小灵小声道:“我有一回看见,他和我嫂子在后院拉拉扯扯,而且每次来,我嫂子都多送好多吃的,还不是有一腿?” 孟濯缨:…… …… 这小姑娘年纪轻轻,却被孙王氏教养的,如同长舌泼妇一般,怎么说也说不通。 孙小灵没有说谎。她一整夜都不在芳园。 芳娘的说辞,和她恰好对上。 “昨天黄昏时分,金玉坊的伙计来找我,说是陶陶买了一盒五两银子的口脂。还想预订金玉坊下个月出的银鱼头面。足足要五十两银子。伙计问我,还要不要。被我推掉了。” 孟濯缨问:“你们吵架,就是因为孙欣不肯退?” 芳娘冷笑一声:“他一向做好人,也不是不肯退。就说,既然meimei喜欢,要不就送给她。我一听他这么说话就生气,和他吵起来。他连和我吵架都不敢,嗫嗫嚅嚅一味认错。” 她叹了口气,眼眶漫出红丝,不堪疲倦:“可他这个人,嘴上认错有多爽利,心里就有多固执。他虽然没本事,却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大错,认错也只是为了息事宁人。要是小灵找他,他又要私下贴钱给她买这些没用的金贵物件。我和他吵也吵不下去,说也说不通,最后也懒得再说,就去果儿房里睡了。” 孟濯缨眯了眯眼,仔仔细细的问她:“你睡在果儿房里,就一点声音都没有听见吗?没有听见柜子倒下的声音,也没有听见孙欣呼救?” 芳娘眼圈微红,总算露出一点伤心之态:“昨夜风大,风声呜呜咽咽的。旁的声音,一点也没听见。” 孟濯缨慢慢道:“可是昨夜一更过了不久,谢无咎亲眼见到,你从后院小门出来,离开了芳园。” 芳娘愣住,紧紧抓着帕子,脊背瞬间僵硬。 孟濯缨正要追问,颜永嘉急匆匆进来:“孟大人,楼上的客房,有人住过的痕迹。老大让你去看看。” 芳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