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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回来,说那妇人只是哭,还要寻死,生无可恋的模样。孟濯缨便让车夫拿了些碎银子,岂料这妇人不肯收,还是哭哭啼啼的要死要活。 孟濯缨本是可怜这两个孩童,因此才下车劝慰了几句,又给了些许银子,好让她度过难关。 谁料到,这局原来这么早就布上了! 孟濯缨道:“我和这妇人,就是那天见过一回。此后,再没见过,更遑论去她家中sao扰。绝无此事。” 二人各持一词。 张一璟着人将孩子领来,本想问几句,带上来一看,小的不到两岁,话都说不全乎。大的虽有五岁,但粗生憨养,又不记事,被人一问,吓的哇哇大哭,直往他娘怀里钻。 徐玉莲抱着孩子垂泪,小声哄一哄,眼神却飘起,极其隐秘又得意的瞥了孟濯缨一眼。 张一璟接着审案,又带上来一名人证。 这人也有秀才功名,眉清目秀。正是厉效良醉酒拦车那天,劝阻厉效良不要闹事、递名帖拜会孟濯缨的那名书生。 曲蔚见过礼,看了孟濯缨一眼,极快的转过脸:“张大人,那天厉兄醉酒,我们许多人都在,都看见了。孟大人不肯下车,但在车内大放厥词,说厉效良这样的贫寒之子,就不配读书!” 曲蔚一身旧裳,与厉效良一样,都是寒门学子。此时虽然极力压制,但毕竟年纪不大,神情已经颇为义愤。 孟濯缨遭受指责,反而一笑:“曲公子,孟某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曲蔚脸色一变:“孟大人既然说过,何必不承认?当日可不只有我,我们那日诗会,听厉兄和几位高中的师兄讲学,里里外外足足有数十名学子,都听到了你这番话。” 孟濯缨悠悠道:“小曲公子,您这年纪轻轻的,记性这样不好?我那日只是说,厉效良,你这样的人,就不配读书!是也不是?” 曲蔚回想起来,的确如此。他一时语塞,气急了道:“你说这句话,难道不是那个意思?和我说的,又有什么区别?” 孟濯缨微微一眯眼,道:“这意思差别大了。本朝科举,本就从无寒贵泾渭。当朝徐相,不正是寒门出生?想当年,徐相祖父,还是商户的家仆呢!徐相可从未隐瞒过自己的出身。至于我,也从来没有这番意思,更不敢以出生论贵贱。” 曲蔚脸一哽:“既然你不是嫌弃厉兄家境贫寒,又凭什么说他不配为读书人?孟大人,您虽然获数位大人举荐,如今也身居官位,可您无缘无故,斥责当朝进士,怎么也要说出个缘由来!” 第五十二章 撒娇 缘由? 孟濯缨被这自诩正义的小子问的心头一哽。 她那天脱口而出, 斥责厉效良, 是因为厉效良骗婚, 且口无遮拦。但此事关系牛小姐闺誉,她此时也不会提及, 更说不出口。 “你要缘由啊?自然是有的。本官虽然年少出仕,可也读了十余年的书,熟知礼仪,还能无缘无故的当众责骂当朝进士不成?”孟濯缨慢慢悠悠道。 可看她一脸思量的表情,分明就是说:你要理由是吗?本官现给你编上十个八个,一箩筐都有。 曲蔚给气坏了。 果然,顿了片刻,孟濯缨道:“凭他醉酒无状, 当街拦下了本官的马车,还意图辱骂本官。这一言一行,哪一桩, 算得上是个谨言慎行的读书人?” 这倒是有目共睹的事实。 曲蔚再偏心眼, 也不能说, 厉效良那日的言行算得上对。 曲蔚面颊微红,明知不妥, 可口中还不肯认输, 强词夺理道:“厉兄那是喝醉了酒,才……” 孟濯缨道:“酒品如人品。喝醉了是假, 借酒装疯才是真。” “你……你……胡说!厉兄一向亲和,言行有范, 是我辈楷模。他,他拦下你马车,还不是因为你欺辱厉兄之妻!” 话一出口,曲蔚便知自己失言了。 果然,孟濯缨笑了笑:“我与徐氏各执一词,双方都没有人证,张大人都要待后细查。想不到,曲公子倒是对徐氏的话深信不疑,把未定之言当成了前因,继而引出了这个果?” 曲蔚深吸口气,道:“那是因为,我之前见过你!见到你在永定河边,与徐氏拉拉扯扯。” “怪不得。原来是先入为主。”孟濯缨略一挑眉,道,“我给她银子,她扭扭捏捏的不肯要而已。我与徐氏,没有半点瓜葛。与厉效良,也从无纠纷。” 曲蔚明知不可多言,可仍然忍不住道:“事到如今,你当然这么说!你怎么敢认呢?可在牢里,你让差役折磨厉兄,这总是事实……” 曲勿用轻咳一声。 曲蔚看他一眼,抿唇不作声了。 曲蔚自愿上堂作证,最后却颇有些自取其辱,只得退下。 曲勿用道:“大人,属下从大理寺厨房拿到一彭氏妇人,她供述称,是她受人指使,把毒·药投入药罐之中。” 彭嫂子被带了上来,被这阵势唬了一跳,还没说话,就噗通跪下五体投地,团团转着给各位大人磕头。 “彭氏,瓦罐里的鹤顶红,是你下的?” 彭氏战战兢兢:“不是,不是啊……不是鹤顶红,是泻药啊!” 谢无咎眉头狠狠一皱。那天审查的清清楚楚,现在怎么就成了泻药? 张一璟问:“泻药?什么泻药?” 彭氏苦着脸道:“真的是泻药啊大人!那乞丐给我的时候,就是说泻药!我要知道是鹤顶红,又怎么敢往药罐子里放啊!那是要死人的啊。他说,和牢里关的那个,有点小过节,给我一点碎银子,让我放点泻药,让他受点罪。” 张一璟厉声喝问:“他一个瞎眼乞丐,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哪里来的碎银子买通你?彭氏,你既不是蠢笨如驴,就没有半点怀疑?” 彭氏脸面涨红,道:“那,怀疑是怀疑的。但他舔了一口,给我看看,说死不了人。我看闹不大,就应了。” 可最后,从瓦罐里验出来的,却是鹤顶红。而厉效良,也死了。 彭氏满面愁容:“大人,这都是真的,你要不信,去把那糟老头子找来问一问,就知道,我没说半句假话。” 张一璟正色道:“彭氏,你所说的证词,果真没有半句假话?若厉效良果真是因为你放进瓦罐的鹤顶红而死,那即便你不知道是毒·药,也要受罚。” 彭氏一听,哎哟一声:“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我被他给害惨了呀!” 正说着,一个小捕快附在曲勿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