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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2

    到后来察觉出周围传过来几道若有若无的视线,加上身体上的反应,谢榕有些发麻的脑子才回过神,他没怎么多想就把人从吧台上拉走,没把握那些人会在阮效玉晕倒后对他做什么。

    阮效玉从龙头里接了捧水泼脸上,语气有些怒意:“是吧台酒保做得手脚?”

    “跟他们没关系。”谢榕看了看他。“你猜不到是谁么?”

    “……徐云书?”

    谢榕垂下去头没接话,灌肚子里的几瓶酒跟那些药起了反应,脸上分不清是出得冷汗还是溅起来的水,顺着额角往下流,浑身又麻又涨闷得他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阮效玉伸手去摸谢榕额头,被意料之外的热度激得蜷缩了下,可能暂时的安静和处境让他忘了两人之间变得尴尬的关系,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举着右手不知道该放下还是该干些什么。

    “你身体好烫。”

    他用袖子蹭了下快要流到眼尾的汗,被谢榕两指捏着衣角推回到原位:“离我远点儿。”

    阮效玉脸上闪过一瞬的尴尬,低下头也不说话了。

    谢榕语气有点儿冲,只不过是因为药效和酒气发挥的作用,他这会儿脑袋昏昏沉沉的,顾不上对阮效玉有意见,但看那人想多了,他突然也懒得去解释。

    谢榕松了门锁拉开一个小缝,外面略有些昏暗的灯光照不清周围的样子,他把门儿轻合上,沉默一会儿开口:“你在里面等着,我去外面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似乎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急躁,他放慢速度接着说。“待在这里的等人来找吧,出去有点危险。”

    谢榕没理他撑起身开门,走到门口的时候扭头看了眼阮效玉:“你最近还在跟徐云书联系?”

    阮效玉一愣,慌忙摇头:“没有。”

    谢榕没什么表情,冷着语气“嗯”了一声:“给李非打电话,然后把门关死,谁都别给开。”

    那群人果真是在门口,四处张望着找人,谢榕故意弄出些声音,转身去了吸烟室,领头的那个往这个方向看了眼,带着群人从对面穿过来往谢榕的方向过来。

    门锁被摇的哗啦作响,谢榕别着开关的铁棒一寸寸地往下移,他吸了口气慢腾腾地走到门边儿靠上去,铁棍滑多少他就往上拽多少。

    差不多过了十几分钟,谢榕半边身子震得发木,浑身骨头好像要被撞碎一多半,他粗喘口气醒了醒神儿。

    铁门猛地晃了两下忽然安静了,接着传来一阵拍门声:“老谢开门,是我。”

    池清奇拿着钥匙拧了两下没拧开,只好拍门叫人。

    谢榕松了口气挪到旁边墙上休息,他浑身乏力,倚着墙面往下滑,歇了一会儿才抬手把门锁打开。

    “cao,我一眼没看着怎么就这样了?”他赶紧弯腰去扶谢榕。“我靠,你特么进烤箱了?”

    谢榕没精神跟他贫,撩了撩眼皮问:“人抓着了?”

    “全抓卡座那儿了。”一说这个他就来气,他拍了谢榕一巴掌。“你还特么以身引贼,好好待在上面等我过去不行?咋的,要我给你搬个见义勇为还是护花使者的奖?”

    谢榕皱了皱眉看向池清奇,肠胃突然一阵翻涌他推开身上的爪子踉跄着往厕所走

    “......咋看了我一眼就要吐?”

    谢榕撑着水池沿儿眼前一片黑,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要说什么:“阮效玉呢?”

    “被接走了。”

    “谁?”

    “李非。”

    他往脸上撩了捧水,歪头看看沙发卡座上趴着的徐云书,转身道:“找几个有流量的号儿把这事儿放网上去,然后再报警。”

    “别瞎特么cao心了,赶紧的,跟我去趟医院。”

    “我自己去就行。”

    “你就这么去?”池清奇拍了下他后脑勺。“车开不了你走路去?不怕死路上?”

    “你很闲?”

    “......有点儿良心狗崽子,你嫂子逛街我都没陪着去。”

    谢榕黑着脸看他一眼,语气挺不耐烦:“那就跟着吧。”说完就拐弯往外走。

    谢榕仰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不出声,过了会儿从衣兜里捞出来手机摁了几个数字,

    对面响了四五声才接通。

    “怎么了?”李非声音跟平常差不多,只语气有些倦意。

    “小阮怎么样了?”

    那边儿安静了会儿,有些疑惑地开口:“你怎么知道他有事儿?”

    谢榕脑子一木,乱七八糟的念头开始往脑子里蹦,他摘下镜框吞咽一口:“他没给你说吗?”

    “说什么?”

    “今天晚上的事儿。”

    “他说徐云书给他杯子里下药让我去找他。”

    “还有吗?”

    “还要有什么吗?”

    谢榕笑了笑,说:“没什么。”

    “你怎么知道的?”

    “说了猜的。”

    李非沉默了会儿没再听他胡诌:“明天再说吧,我得去诊断室看看他。”

    “好。”

    对面挂的很快,他保持了很久挂断界面,好一会儿忽然冷不丁地开口:“不去医院了,去酒店。”

    “去屁的酒店,先去医院然后回家。”

    谢榕隔着后视镜看池清奇,忽然伸手去开右侧车门,把池清奇吓得方向盘多打了两转:“cao,你不要命了?”

    “去酒店。”

    “......真特么个疯子。”

    四面都是石灰墙,只有窄门上方有几尺窗格,不过没有光从那里透进来。

    小孩儿握着把军刀在手腕儿上磨蹭,试探了良久又放下来,惊恐地看着“砰砰”作响地屋门,门外不住声地喊着“小榕”,还有悲切地语气,小孩儿把刀扔到地上打开了门。

    姚履贞踉跄两下跪地上把人揽到怀里上下检查有没有伤口,嘴里不住地喊着对不起。

    那小孩儿被勒得有些喘不上气来,他抱住姚履贞的脖子,声音有些沙哑,说,mama对不起,我不死了,我不该威胁你,你不要伤心好不好。

    他松了口气,泪珠子顺着脸蛋儿往下滚,忽然间胸口猛地钝疼,他被姚履贞一下子推回了那个黑屋子,小孩儿有些惊恐地看着面前脸色大变的人,姚履贞眼眶通红,泪痕还没干透,她捏着双手浑身歇斯底里地发抖,圆润的指甲几乎指到了他的脸上。

    谁让你认错了?谁允许你认错了?

    说完猛地把门关上,再下一次就是大门的声响。

    谢榕知道这只是一个梦,可还是跟以前被困在黑暗中的时候一样呼吸不上来,他拉开衣领的扣子,撕扯着脖子上不存在的禁锢。

    接着就从浴缸里醒了过来。

    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大多数是在他神智不清的时候控制不住大脑,谢榕看了眼周围大敞的窗帘,扯下浴袍滴着水儿往外走。

    这个套房他住了无数次,算不好多优越的条件,只是因为楼层很高,隐蔽性比较强,拉开窗帘睡觉也不用担心被窥探到隐私。

    谢榕躺床上拿出来手机,开屏页面还停留在阮效玉的微信主页上,他戳了两下头像还是没把人删掉,对话框在手机里置顶了好些年,真到要换下的时候也没有多生气,谢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