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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

    出手,这层不解也随之散去了。

    能笑着杀人的,又岂是善类。

    连祈对这两人的防范,比闫火罗更甚。即便一同出动,也鲜少交流。只是叶舟是个话痨,一个人就能撑起一台戏。有次出完任务,连祈受不了就问他:“你一个杀手话怎么这么多?”

    叶舟衔着根草,吊儿郎当道:“我们祖上就是说书的,我要不是年少无知误入了歧途,现在也是京城一名嘴了。”

    连祈觉得这人嘴里的话没一句能听的,扭头便走。

    叶舟还劝他:“你说你一个武学世家的公子哥,还真把自己当杀手了啊,兜着个冰块脸多累!”

    “不然呢。”连祈淡漠地看了眼手里的剑。

    这些年,仇恨淤积在心中,为了报仇他也杀了不少人,双手已是血债累累。除了杀手,他也没有别的身份可选。既当了,便当得称职些。

    叶舟觉得他这个人怪无趣的,耸耸肩晃外边去了。

    连祈出了大殿,一直走到最远的一处平台,推开点缀着粉色小花的篱笆,一身冷厉倏然褪去,玄色的靴子沿着花盆摆放的轨迹,轻轻踏入。

    门前的少女正对着一株向日葵絮絮叨叨,蓝灰色的襜衣收到腰后打着一个结,将本就纤细的腰身衬得不盈一握。黄昏的光打在她白皙的脸际,暖意绒绒。

    连祈不忍打破这恬静的一幕,静静倚在一旁。唯有这种时候,他被仇恨撕扯的内心,才有喘息的余地。

    直到舞儿起身,一回头看见他,笑颜顿开,朝他跑过来。

    “爷回来怎么都不出声。”舞儿接过他的佩剑,对他满身的血污已经熟视无睹。

    连祈勾着唇,懒洋洋地直起身,道:“看你跟你的小伙伴聊得开心,不好意思打搅。”

    舞儿微微撅起唇瓣,睨了他一眼,推着他往里走,“热水我都烧好了,快去沐浴。”

    外出任务了三天,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身体自不必说,也已疲累不堪。连祈靠在浴桶上,长出了一口气。

    舞儿将他换下的衣衫拾起来,泡到了冷水桶里,端着一篓自己晒干的花瓣,扑簌簌地往浴桶里撒。

    连祈捞了把雪白的花瓣,蹙眉道:“我一个大男人泡什么花瓣。”

    舞儿拍下他的手,将沾在上面的花瓣弄下去,“茉莉花,安神的。”

    连祈无奈叹了声,全依了她。

    舞儿待水温降下去,又添了些热水,拿过一旁的棉布巾替连祈擦着肩背。舞儿黑润的发间别无点缀,只用一根木簪子挽着,松垮垮的,一歪头便滑了下去,掉进了浴桶。

    连祈尚不及出声,就见舞儿将手伸到了浴桶里,从他双腿间堪堪擦了过去,在浴桶底下捞啊捞,一颗脑袋就杵在自己胸前,绵软的发丝蹭得他心里发痒。

    连祈忙往后坐了坐,端着她胳膊抬到了一边,摸出那根簪子递给她。

    舞儿甩了甩手上的水,将头发重新挽好,脸上并没有什么其他神色。

    连祈却有些热得冒烟,趁着舞儿还在镜前,哗啦一下从浴桶里出来,裹上了袍子。连祈也由此意识到,舞儿已经是大姑娘了,这些年一直跟在他身边,男女有别的意识都淡泊了。就连舞儿来葵水的时候,都是他支支吾吾含糊不清给讲的,他这个“爹”当得也够辛苦。

    “以后这些事我自己来,你就不用伺候了。”

    舞儿拧过头,看了他一眼,问:“又怎么了?”

    “男女授受不亲。”连祈系好衣袍的带子,面无表情。

    舞儿似乎了解了什么,笑了一声,道:“那有什么,我又不是没见过。”

    连祈一听,这不得了了,眉毛都竖了起来,“你去看谁了?”

    “花姑那里成天都是脱光了的人,我看着跟猪rou也没什么区别。”

    舞儿说的花姑,是天极楼里管刑堂的,她那里……连祈想起来,脸色也没放松,叮嘱道:“花姑那里也少去,都是半死不活的人,你看了还能吃得下饭?”

    “不想不就行了。”

    “你倒是好心态。”连祈摇了摇头,对她这种没心眼,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苦恼。

    晚间休息的时候,连祈看着榻对面那张秀床,那股怪异的感觉又升了上来,暗想改日是不是也该再分出个房间来。

    舞儿穿着单薄的亵衣,趴在床上摆弄着连祈带给她的一些小玩意,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一抹嫩色。

    连祈撇开头,面朝里躺着,心绪有些莫名躁动。

    舞儿犯了困,叫了一声,连祈抬手打灭了桌上的灯,屋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连祈重新翻过身来,黑暗中的眼神似燃着一簇火苗,跳动闪烁,便是什么都看不见,也依然能描绘出对面那具玲珑的身体。

    这一夜,连祈翻来覆去,睡得不甚踏实。翌日一早,摸到湿乎乎的裤裆,连祈淡然的脸色终于裂了,白了红,红了又黑,觉得自己是真的疯了……

    (才发现popo居然吞了我好几条评论,禽兽!)

    (番)秘密

    天极楼的日子漫长而晦暗,助长着连祈心中的仇恨。杀人已不再让他觉得羞愧难安,反而成了一种疏解。

    连祈意识到这种改变,忽然有些害怕,也许终有一天,他会变得跟这里的杀人工具一样,麻木而冷血。

    “五年了啊……”连祈呼出一口沉闷之气,觉得有些恍惚起来。

    “什么五年了?”

    连祈回过神,见舞儿挎着一只小篮子,似乎准备出去,起身问道:“去哪里?”

    “去花姑那里,给她送些吃的。”

    连祈不懂,舞儿为什么跟那个死人堆里打滚的老婆子这么要好,顿了顿道:“我跟你一起。”

    “爷还是不要去了,狼嚎鬼叫怪吓人的。”

    连祈挑起了眉,“你都不怕了,难不成我会怕?走了。”连祈帮她提过篮子,率先往前走去。

    刑堂坐落在天极楼最西边,那里有一座很大的砖窑,经常能看到浓烟滚滚,烧的都是死人。而这些死人都是天极楼没能训练出来的预备杀手,还有企图逃出去的人,在饱受折磨之后,被掏空内脏,最终才入窑焚烧。

    刑堂嵌在一个山洞里,连祈和舞儿甫一进来,就听到山洞深处回荡的哀嚎,像是冤魂索命一样。

    山洞中间有一个大台子,经年累月的血迹冲刷,沁得石头都变了颜色。周围的木架上,陈列着各种刑具,皆是血迹斑斑,活生生一副阴司地狱的景象。

    纵使是连祈也感到不适,从一进来就拧着眉,拉着舞儿想走。舞儿拿过他手里的篮子,朝一旁的小门走去。

    “花姑,我做了玫瑰花糕给你。”

    连祈在一旁听得不是滋味。玫瑰花糕……他都没尝上一口呢!

    小门走出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妇人,满头白发,脚步迟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