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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门,语气淡淡说:“不住这里,那我只能去睡大街或者住桥洞了。” 他又笑说:“你也是啊,有的住就不错了,还嫌东嫌西的,小心我放狗咬你。” 陈嘉诺闭嘴片刻,轻啧两声,转头对四眼狗挤眉弄眼:“别咬我哈,改天我给你买rou骨头,乖哦~眼熟我,我是好人……” 他跟着进了这小别墅,纪珉到厨房忙着烧开水。 陈嘉诺探头瞄了瞄,问:“你不介意我四处看看吧?” 纪珉说:“你看呗,一览无余。” 别墅里唯一的宝贝,在他包里背着呢。 至于包含了其他不可告人信息的笔记本,有密码。况且基友也不至于翻他东西。 这小别墅确实没啥好看的,陈嘉诺很快就走马观花的看了一遍,感觉到处都平平无奇。 陈嘉诺回到客厅,纪珉端了两杯开水出来,放桌上说:“条件差没有饮水机,也没有茶叶,凑合吧。” 陈嘉诺坐在沙发上点点头,不以为然:“总比海水好喝。” 纪珉坐在他对面,黑色背包放在旁边,他垂着眼,目光悄悄落在包上,有点想看小灯灵在做什么,却不得不忍住。 就像玩多了手机,每天会习惯性的把很多软件都点一遍,不知道要看什么但就是想玩手机; 养灯灵也是一样,他恨不得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好在可以意念沟通。 颜棠声音甜软,依然乖乖巧巧的:“你的好朋友,好像有点不开心鸭~唔,好像有一段时间了……” 纪珉在心里说:“知道了,么么你哦。” 他捧着杯子低着头,陈嘉诺也是相似的姿势。 两个人都没说话,客厅里一时间竟然有些寂静,气氛微妙。 纪珉抬头朝陈嘉诺看去,想从表情看出来对方是不是不开心。 陈嘉诺感觉到了,放下水杯,伸了个懒腰,跟着叹了口气。 他先开口问:“老四,别怪我嘴碎,我还是想问下,你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纪家当时闹上新闻,但媒体的报道能多少是可信的,也没多少和纪珉相关。陈嘉诺只知道老四很惨很惨很惨很惨…… 纪珉捏着手里的杯子,感受指尖传过来的暖意,忽然觉得也没难受到开不了口。 他声音有点低沉,不紧不慢的挑着重点,把事情讲了一遍。他现在处境是有点惨,但语气和表情还是乐观的。 陈嘉诺只能一声叹息:“哪个大家族不是这样勾心斗角,争权夺利……” 只是他觉得纪珉三位亲人接连去世,有点蹊跷。是巧合吗,总不能真的是倒了血霉吧? 不过这话他不能说出来,反倒宽慰了纪珉几句。有些话虽然也没啥卵用吧,但还是得说啊。 纪珉点了点头,便不再提自己,盯着陈嘉诺的表情,慢慢问:“你好像也有什么心事?” 他凭借rou眼也看出来了,老二似乎也碰到事了,受了些打击,又不想表现出来。但不经意间的微表情总是会泄露人的真实情绪。 陈嘉诺抬头看他一眼,又低头笑笑:“还好吧,不能跟你比……” 和纪珉的遭遇比起来,他家那摊子都不算事儿了,说出来可能都嫌自己矫情。 紧接着陈嘉诺又补充:“我没有别的意思啊。” 真没想和你比惨的。 纪珉心道,难道只有家破人亡了才有资格说惨吗?痛苦就算没到这个程度,那也是痛苦,无法忽视。 他追问:“你就说说呗,凭啥我说了我的,你就掖着藏着?” 陈嘉诺微微哭笑不得,考虑了一下措辞,还是开了口,给纪珉讲了他家最近的事。 纪珉听完,面无表情的低笑两声:“难兄难弟。” 陈嘉诺家里做海鲜生意的,在沿海X市的海鲜供应商里能排前三。家里有意好好培养他,就把一个很重要的供应渠道交给他了。 但谁能想到,夏末秋初的时候,又来了一场台风,影响了海鲜收成。紧接着,X市的一个竞争对手突然崛起了,不知从哪里弄到品质很不错的海货,口碑、名气都是飙升,很快就把陈嘉诺这个毛头小子打得没有还手之力。 然后亏损了不少,失去了一些市场占有率,如果处理不好的话,生意还会继续下滑。刚好秋季算是海鲜淡季,陈父就给儿子放了假,其实也等于变相的让他暂时别管事了。 自己的能力被长辈否定了,陈嘉诺觉得委屈: “妈的!你不知道那货,跟开挂了似的,每天都能弄到质量超级好的海鲜。不光我们家打不过他,整个市都搞不过。除非依靠进口,可那成本太高了,谁能烧得起……” 真的是无解,他头都要愁秃了,也没想出来解决办法。人家的海鲜质量就是好啊,拿什么比? 纪珉纳闷了:“他哪来的渠道,查不出来吗?” 陈嘉诺摊手:“就是查不出来啊!怎么都查不出来,我们好几家联手,都没弄明白……真是邪气,跟天上掉下来似的。” 他挠了挠头,叹气:“我有时候都怀疑那B是不是开挂了,怎么突然就牛逼起来了。” 如果放在以前,纪珉只会一笑而过。 但这次,他静默了几秒,幽幽的回答:“也许,人家真的开挂了呢?” 海鲜市场的商战真要打起来,也是相当恐怖,甚至会真刀真枪,从陆地打到海里……可依照老二的描述,不管怎么跟踪、调查,都找不出蛛丝马迹。如此反常,简直不像人力能及。 既然他这种平平无奇的人,都能捡到外挂,这世上的其他人,为什么不行? 纪珉安慰道:“行了,你现在还是淡定点吧,凡人是斗不过挂逼的。” 陈嘉诺有些无奈,又有点躁,捂着脑袋说:“不斗不行啊!那货太狠了,胃口很大,想一家独坐。有些小海鲜公司已经臣服了。我们几家大的,也很难熬……” 他家里在筹划上市了,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生意每况愈下。再这样下去,就得破产了。 陈嘉诺又嗷呜的叫道:“为什么外挂没掉到我头上?该怎么对付挂逼?” 纪珉:“冲他大喊: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陈嘉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停不下来。 过了几秒,他又吃吃的笑起来: “我爸还梦到我爷爷托梦,把他臭骂了一顿,说一群废物子孙,等着破产吧!我爷爷叫我爸早点收拾收拾,别等到最后什么都没有,还倒欠一屁股债,跳海还呐……” “…………”纪珉也是哭笑不得。 他想了想,问:“你家还能撑多久?” “秋季生意都比较淡,影响其实也没那么大。再过两个月,到了冬天,才是血腥的战争。” 还有最多两个月,纪珉稍稍放了心,无意识点了下头。 如果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