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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她坐了,吩咐谷雨上茶。沈清柔坐在孟玉拆对面,目光在屋里梭巡了一圈,最后落在孟玉拆身上。 见她穿着家常的碎花小袄,青葱的绿色衬的人水葱一般,眸子黑亮晶莹,脸色白皙泛着康健红润的粉。仿佛十五吃的甜糯的元宵,看在眼里都觉得舒畅。 就不明白了,吃一样的水土,怎么就有人能长的那样好看,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诱人亲近。甚至,沈清兰竟然愿意用她去讨好大皇子。 闺阁里的姑娘筹谋这样的事情简直匪夷所思,沈清兰又不同,她是家中嫡长女,身份地位超然。她往后的归宿也是国公府更上一层楼的途径。 她本人聪慧伶俐,指不定是大伯父交代了什么。这些沈清柔通通用不着理会,她只知晓,沈清兰的作为一定不会为老夫人所喜。 不论孟玉拆是否情愿搭上大皇子,一旦事成,沈清兰在家里的地位更凌驾于众多姑娘之上。便是出嫁,选的夫家、陪送的嫁妆、往后的社交圈只会将她甩的远远的,这是她不能忍受的。 沈清兰的行动叫她获悉一回不容易,若是轻易放过,怎么对得起自己。所以在得到情报之后,没有立刻朝老夫人邀功,若是获得孟玉拆的支持,越加十拿九稳。 姊妹两个对坐,手里端着茶,从不远前的春节聊到天气、家里的琐事,近来勋贵家姑娘们的芳诞喜事。 “咱们上次去的荟萃院,说是有人在那里包了院子看戏呢。”沈清柔状似无意提起。 孟玉拆不接话头,装傻道:“jiejie也喜欢看戏,我瞧着前儿府里请的戏班子就不错,等jiejie好日子,再去请来就是。” 沈清柔讪讪的笑道:“我也不是很喜欢——就是看戏请来家里是一样的,怎么去外头,鱼龙混杂的,咱们这样的姑娘家岂能给人唐突。说是就有宵小混进去,还好没啥事儿——我记得上次你跟三meimei出去,可不就遇见人了?” 沈清柔目光灼灼的盯着孟玉拆的脸色,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孟玉拆心头一跳,险些就信了,随即镇定下来。 便是白露也唬了一跳,急忙去看沈清柔。孟玉拆疑惑道:“遇上什么人?我倒是不知,诺大个院子,逛了一圈也没遇见外人,还道没人呢。” 她的神情镇定,没有半分慌乱惊吓,沈清柔也孤疑了。可是那事并不是沈清佳告诉她的,反而是花萼偷听来的。 人们通常是这样,你信誓旦旦的告诉她某件事,她或许不那么相信,偏偏对于不光明正大途径打听来的消息笃信不疑。 仿佛那一层隐晦便是真相上面蒙上的薄纱,也认定真相总是来的曲折。所以孟玉拆的否定并没有打消沈清柔的怀疑,她只是觉得原来好好表妹也并不是完全单纯,她的好怕都是表面的罢! 这府里的姑娘都是有欺骗性的,只她立与众人身后,将她们看的明明白白。沈清柔突然有一种自得,轻蔑的看了孟玉拆一眼,“表妹也不必瞒着我,你与大jiejie打的算盘我也知晓,告诉我有什么干系,不定我还能帮你一把呢。只是发达了不要忘了姐妹们。” 白露谷雨瞬间柳眉倒竖,气恨的瞪向沈清柔。孟玉拆恼怒的脸都红了,手上紧紧的攥着帕子。 沈清柔这话并不是赵楚铮当时口是心非的试探,而是实实切切当她想攀高枝,并以此奚落她。 怒气反笑,孟玉拆一双眼睛湛亮的看向沈清柔,“没有的事情二jiejie说的头头是道,不知道的,以为是你有什么要不得的打算呢。” 沈清柔脸上爆红,一种被人戳破心思的心虚使她虚张起来,站起身,气势不足道:“表妹说什么呢,我有什么打算。本来找你说说话,没想你这样冤枉我,罢了,不说了。” 等到沈清柔气哼哼的出了门,半晌孟玉拆便猜到怕是她得到什么消息,不能确定真实性来找她求证,偏偏管不住嘴,一言不合吵起来。 虽说起了口角,孟玉拆倒觉得庆幸,至少堵着了沈轻柔接下来的话,她也不用陪着演戏了。 一个人呆坐了半日,最后得出结论,“这府里怕是真住不下去了。” 谷雨还气的很,“赶紧走罢,先前有三夫人六姑娘,这又来个二姑娘。这口舒坦饭不吃也罢,省的受不完的气。” 上回气的孟玉拆吐了药,几个丫头都是亲身经历的,再恐怖西北的未知,也好过虎狼环视的国公府。 这一回孟mama再不好说什么,沈清柔风风火火的来,放肆完了就走,受委屈的姑娘谁理会呢?老夫人年纪大了,并不是什么委屈都能去告状的。 孟mama沉心道:“姑娘您甭瞄我,既到这份上了,你mama我也是个有骨气的。名正言顺的孟家就该咱们待的,大老爷不敢对你不好,左不过老奴先去寻老爷夫人,总要让你安生的。” 这是做最坏的打算了,孟玉拆感念孟mama待她如亲女的情分,笑道:“哪里就那么严重了。” 晚上去老夫人院里点卯,有不少人瞧她的眼色不对,怕是跟沈清柔起争执的事儿都知道了。并不清楚里头的缘由,也不关心谁对谁错,弱势如她,笑了就笑了,并不吃亏。 孟玉拆轻轻的叹口气,在沈清柔紧张的脸色下,与老夫人有说有笑,并不曾告状。左右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一次咽的下去,便都受的住。 出来后琥珀将她拉到一旁,仔细瞧她的脸色,“二姑娘从你院子气哼哼的出来,为了什么?” 孟玉拆摇摇头,只说是没顺着她的意,维护了她讨厌的人几句。琥珀脸色一下不大好,却不能对姑娘们评头论足。 本也不必传的人尽皆知,偏偏沈清柔那时出了孟玉拆的门越想越气。 消息没打探到,自己还落荒而逃,又或者为了发泄某种不为人知的情绪,也为了威慑一下孟玉拆,这府里不止只有沈清兰一个说得上话又有存在感的姑娘。 有意无意呢不知,事实上是她一脚踹翻了门前的一颗长势极好的盆景月季,“这花呢长势不错,到底上不得台盘,再有人精心养着,只能种在这盆里。瞧我一不小心就踢翻了。” 又说了几句指桑骂槐的话,不外乎门里的人,孟玉拆当时没理会,也不准丫头们出去。路过的好些下人都瞧见了,一个下午,不知演变成几桩故事了。 孟玉拆觉得沈清柔如此做大可不必,也挑拨不了她与沈清兰的关系,坏不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琥珀脸色愤愤不平,“唉,又是何必,等会子,老夫人舒坦了我去说说。” 孟玉拆这回倒没阻止她,先前受了莫名其妙的气,不虞事事打搅老夫人,这些芝麻蒜皮的小事谁又管的过来,反得罪人,使的这些小麻烦变本加厉的袭来。 既然决定要走,在老夫人面前便也不必委屈了,不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