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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8

    了什么。”

    我点点头,时逸之的关系网十分可怕,不止有朝廷的人,还有很多混迹江湖的奇人异士,难怪谢璟要防他。照这么算,谢璟至今还肯留着我和时逸之的命,不得不算优待。

    夜里起了烧,我在铺了干草的小床上瞪着眼珠子睡不着觉,时逸之就躺在我身侧,睡得也不算很安稳。

    直到眼珠子瞪酸了,我转头对时逸之道:“我饿了。”

    时逸之闭着眼:“忍着吧,说来稀奇,今天居然没有晚饭,往常都是准点儿送的。”

    原来只是今天没有。我暗暗地松一口气,好歹时逸之没在这两天被饿着。伤口已经疼木了,隐约有些痒,我想了想,伸手去碰时逸之的脸。“你起来。”

    时逸之转头看我,神情很愤怒:“你自己不睡,还不让别人睡?”

    我皱眉道:“我伤口疼。”

    时逸之果然起来了,半个身子趴在我身上,低头仔细地查看:“没裂开,你抻到哪里了?”

    我气息微弱地道:“你往上面来一点,我没力气说话了。”

    时逸之顺从的抬头,耳朵贴在我唇上,我深吸一口气,抬手箍住他的后脑勺,嘴对嘴亲了上去。

    时逸之僵硬地瞪大双眼,估计是怕压坏我肚子上的伤口,一动不敢动,直到我把舌头底下藏的那枚药丸给他渡过去,之后松手,时逸之都是一个木头人的状态。

    时逸之愣了一会,扒着床沿呕道:“什么东西……”

    我耐心地解释道:“别怕,只是一种能封痛觉的药。我知道你怕疼,被关在这么个鬼地方,虽说现在能吃到好饭好菜,但谁也不晓得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你从小就怕疼,我……我说过不让你再受伤,但我做不到,只好不让你疼。”

    时逸之见了鬼似的看我,半点没有感激意思:“我日你大爷!你怕不是个傻的吧!你自己说!咱俩现在谁比较像那个疼的快咽气的?!”

    我道:“就因为太疼了不好受,才提前喂你吃药,以防万一。”

    时逸之瞪我,我也瞪他,只是比他少了几分气势。我俩就这么大眼对小眼地瞪了好一会,牢门咯吱一声开了。

    谢璟提着盏油灯踱进来,先扯了时逸之锁在墙上,而后学着时逸之方才那样,坐在床边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看,直看的我浑身发凉。

    谢璟轻声说:“原本是打算把你杀了,但我瞧见你肩膀上那个小账房了。”

    我愣了愣,想起佟小宝那张与谢璟有七分相似的脸,心里咯噔一下。我想,谢璟怕是和时逸之一样,误会了。

    果然,谢璟顿了顿,再道:“你是帮我最多的人了,我不想杀你,但夏侯谦功夫太好了,我不能放他活着。”

    我忙道:“那个小厮其实……”其实是你弟弟。

    余下的话没说完,嘴里被塞了根木条,手脚也都被捆住。谢璟对我眨了眨眼,忽的一笑:“你放心,那小账房已经被我送走了,事成之后,我会放你们去找他,所以,委屈你……”谢璟说着话,从怀里摸出把小刀。

    我忽然有一些不大吉利的预感。

    谢璟笑道:“委屈你断只手。”话毕用小刀贴着我右手腕往上刮,割开皮rou,挑断手筋。谢璟说:“我真是很怕你的刀枪棍棒。”

    我疼的满身都是冷汗,因为疼绷紧肌rou,还倒霉催的扯裂了肚子上的刀伤。谢璟给我包扎过后,起身把时逸之从墙上放下来。方才时逸之没出声,直到这会我才注意到,这小子早把手心抓烂了。

    早知道就不给他喂那种能封痛觉的药了。

    三个人谁都没说话,谢璟最后看了我一眼,提着油灯走了。时逸之跌跌撞撞的扑到我这边来,十分慌乱:“你大口的吸气呼气,就不疼了。”

    我没忍住乐出声:“时逸之,我是被挑断手筋,不是生孩子,为什么要吸气呼气?”

    时逸之怒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耍贫?”

    我顶着满头的冷汗,眯眼去看时逸之的脸,我说:“手断了就断了,真正让我想不开的是——陛下居然真肯点头抄我的家。”

    我道:“所以,我折腾这一通,究竟是为的什么。”我为的是大楚不起兵戈,如今却被判了个通敌的罪名,想想也很可笑。

    时逸之抓着我的右手,那只手已经没什么知觉了,并不能如往常一样的与他十指相扣。时逸之抓着我的手沉默片刻,忽然道:“我记着你和我说……去传旨的不是海公公,而是尤三。”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啾。

    感谢浇灌,感谢大伙儿不嫌弃我这种断断续续的码字速度,哇的哭出来。

    第53章 五二

    时逸之话音方落,我激动地一个鲤鱼打挺……没挺起来。我捂着肚子上裂开的伤口,龇牙咧嘴地抽冷气:“谢璟在假传圣旨……!”

    时逸之在一旁看着我龇牙咧嘴,嘴角一抽:“我真是心疼你的肚子。”

    我边流汗边欣慰:“起码还有你心疼我。”

    我看着时逸之,时逸之斜着眼不看我:“我也只心疼你的肚子罢了。”

    我:“……”都这个时候了,这小子就不能给我说点儿好听的话么?!

    好容易又缓过气来,耳中听时逸之继续道:“传旨的人不对,想来陛下也没有对谢璟言听计从,总还保留着一份戒心,换言之,只要陛下的这份戒心不灭,我们就有救。”

    我道:“但我已经是个“死人”了,这里又是谢家私牢,陛下能找到么?”

    时逸之伸出一根指头绕下巴画圈,半晌道:“如果尤三真想你死,不会捅肚子。”

    我愣了一楞,心里隐约地升起一点期待:“你是说……”

    时逸之点头嗯了一声:“一定有救。”

    凡是被时逸之用正经语气说出来的话,几乎都很靠谱。我想了想,张嘴吐出口浊气:“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时逸之也叹气,嘴上却坚持道:“一定不会很慢。”

    牢里没窗,只能根据小厮送饭的次数判断出大概时辰。我与时逸之安安稳稳的住了三天,谢璟包扎技术不错,右手腕那处伤口结了痂,总算不是很疼了。

    这期间,谢璟没有再来过。

    安稳到第三天晚上,送饭小厮开了门却没走,拎两个食盒直愣愣站在门口不动。时逸之察觉出不对,转头去看:“饭菜全放在桌上就是,还不出去?”

    小厮仍然没动,蜡头一簇火苗突兀地跳了两下,映出他身后弯弯曲曲的一个影子。“夏侯谦,你受了重伤,饮食理应清淡些,每天吃谢璟给你送的这些掺了辣油的饭菜,抻到几时才能痊愈?”

    时逸之啊了一声,两眼放光。

    烛光下,小厮慢慢地踱到桌边摆起饭菜,不同于每日那种大鱼大rou,两个食盒里只装了些稀饭和凉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