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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看不上谢璟,但今时不同往日,光看今天吃酒时候,时逸之对待谢璟那个殷勤劲,我是不想歪都难。 时逸之是个风流公子,甜言蜜语张嘴就来,这么些年下来,阵亡在他手里的花花草草没数,加之他又会做文章,说话引经据典的,大概很能与谢璟聊到一处。 思来想去,我终于不得不痛心疾首的承认,我摸不准时逸之是个什么心思,但若他铁了心要和我抢人,他是稳赢,我几乎没有胜算。 我越琢磨越闹心,越闹心越想起谢璟的霁月风光。不成,时逸之是个劲敌,我不能硬拼,我得另想个法子旁敲侧击出奇制胜。 对了,谢璟不是胃不好么? 听说胃病拖不得,赶明儿我到药材铺子给他称点山药沙参送过去,再买些大枣莲子什么的留给他煲粥养胃。哦对,提起粥,我记得仙人居那儿的小米粥熬的不错,不同于一般人家的小米粥煮法,仙人居是用洗净的小米泡上鸡汤小火煨出来的,期间再添姜丝和海参,有油水又不太腻,谢璟应该能爱吃。 得了,也别赶明儿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天黑之前买回来,动作快点还能在路上堵到谢璟,然后当在时逸之面前把东西交给谢璟。虽说大家都不缺银子,这些东西也入不了谢璟的眼,但好歹是份心意。 鬼门关走过很多回,唯独这一回我想通了,人生在世,多活不过百年光景,好不容易碰上个真心喜欢的,就算不能在一起,起码也得试一试,让谢璟知道我对他的心意。 翻身下床搬椅子开门,二老还在院里死磕,看见我出门齐齐转头。我娘扔下手里两根扫帚,扯着嗓门道:“儿啊,你这是又要去哪儿啊?你爹虽说脾气急了些,可他话糙理不糙,你现在是戴罪之身,成天招摇过市的不好吧?” 我捂住耳朵,心想虽然我爹现在对谢璟没那么仇视了,但我对谢璟那点猫腻心思他全门清,我要是直说去见谢璟,我爹肯定得拦着,不如…… “那什么,时逸之胃病发了,我去看看他,给他买点药。” 我爹哦了一声,拐杖敦地:“这样,那你去吧,去了赶紧回来。” 我呲牙笑着点头,背手大摇大摆走到门口,顿了顿,撒丫子就跑。背后隐约听见我爹在院子里咆哮:“不对!逸之哪有胃病!小兔崽子你丫给老子回来!你敢骗老子!” 我掏掏耳朵,翻个白眼,一口气跑过整条街。 先到仙人居要一锅小米粥小火煮着,又到药铺包好沙参,零零碎碎打好包回到仙人居的时候小米粥也熬好了,我让老板仔细盛到食盒里,拎着欢欢喜喜去堵谈完事情的时逸之与谢璟。 想的挺好,拎着食盒出门没走两步,拐弯就让个小乞丐给撞了。这小子脚底打滑一头撞进我怀里,人小劲不小,食盒让他撞的掉在地上滚几圈,小米粥全便宜了土地娘娘。 那是我给谢璟买的粥,是给谢璟买的粥……我让这小乞丐撞的有点蒙,心神全在打翻的那碗小米粥上,直到不远处一声尖叫:“抓贼啊!!!”我方才回过神来,伸手一摸袖管子,空空荡荡一个子不剩。 仙人居煮一碗小米粥少说半个时辰,看这个天色,再回去重买已经来不及了。 天杀的毛贼小乞丐。 正伤神,迎面谢璟与时逸之有说有笑的走过来,二人见到我皆是一愣。时逸之挑眉道:“不是回家了么,怎么在这里跟一碗打翻的小米粥干瞪眼呐?” 我站在原地,支吾半天,几个药包一股脑全塞进谢璟怀里:“这些都是养胃的药材,是……是我买给你的,地上那碗小米粥本来也是给你的,没想被个小毛贼撞洒了,我……我改天再买给你。” 谢璟伸手有些茫然的接过药包,听完我的话,眼里慢慢的溢出丝笑来:“费心了,多谢。” 冬雪初融,春暖花开。谢璟这一笑,笑的我三魂登时丢了两魂半,余下那半魂还在摇摇欲坠。我呵呵笑道:“不客气不客气,我还知道很多好吃又养胃的东西,子珂若是不嫌弃,改天一起。” 我傻笑,谢璟温笑,时逸之两眼一翻:“饭桶。” “不是说遭了贼么?除了银钱有没有丢其他东西?你再仔细检查检查。” 经时逸之这么一提醒,忽然就想起我上个月跑飞那只鞋。这年头什么东西都要仔细看着,丢不起。从袖管子摸到前襟,一句什么都没丢生生卡在嗓子眼。 好像多了点什么东西。 我从前襟里摸出张宣纸,眼皮子底下溜过一遍,没忍住皱起眉头。“这是什么?”时逸之瞧出不对,一面问一面凑上来,被我一个侧身躲避过去。 宣纸方正叠好揣回怀里,我道:“没什么,药铺给开的养胃方子。” 时逸之哦了一声,转头对谢璟作揖道:“我和慎礼一道回去,改天再聚。” 谢璟笑道:“改天再聚。” 话说到这份上也只能改天再聚,只可惜我那碗喂了土地娘娘的小米粥。 我与时逸之并着排往回走,一路上时逸之难得闷葫芦似的一声不吭,我想起今天他喊谢璟子珂这个事,没忍住转头去问道:“你同子珂什么时候如此亲近了,你从前不是很看不上他,一向对他直呼其名的么?” 谢璟抬头望了我一眼:“那是以前,现在我知道他真的是个好官,叫名字就太失礼了。” 我道:“哦。” 时逸之眼珠转几下,忽然低低笑了一声:“知道他是你的心上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然取之有道。”言外之意让我放宽心,他不会和我抢。 我再道:“哦。” 时逸之叹气:“咱俩是从小玩到大的交情吧,还从没听你喊过我的字。” 我有些讶异:“原来你希望我喊你的字么?对不住,我以后改。我还以为咱俩已经熟到不用在乎这些礼节规矩了,也是……再熟悉也不能失礼,但是逸之,你信我,我这么喊你绝对没有唐突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我这话一说完,时逸之一双眼立刻刷的亮起来,黄鼠狼一样闪着精光:“不用改,我就喜欢听你喊我时逸之。” 我摸摸鼻子,没好意思告诉时逸之我压根就没记住他的字是什么。 拐过两个弯,我俩转身告别各回各家,我爹见我真的是与时逸之一道回来,怒气总算是消了,也没再盘问我白天的事。 怀里揣着的宣纸有些烫,我找了个没人地方再摸出来,映着烛火翻来覆去看过好几遍。 十日后承阳阁,给你点了白柳。十二个字意简言骇一字不差,没有署名,白柳俩字外面勾个红圈。我叹声气,忽然觉得有些牙疼。 我不知道这纸条是谁写的,但我知道他肯定是闲的。约我就约我,你说他非加上句威胁干什么?脑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