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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口气,深情款款道:“这些日子以来,真是委屈你了。” 燕琅眼底的情谊半点都不比他少:“有什么好委屈的?殿下在外奔波,才是真的辛苦呢。” 说完,她有些欣喜的道:“我方才去寻母后,求她向父皇说情,好歹给娘娘个位分,别叫殿下面上难堪,她已经应允了,说是寻个得当时机,便去同父皇讲。” 母亲无缘无故迁怒于她,甚至出手要杀她,她却还肯为母亲求情。 李元毓饶是铁打的心肠,也觉得有些动容,只是想到皇帝已经对此事做了决定,心头不禁一痛,声音低落道:“不必了,父皇已经有了决断,叫母亲移居冷宫……” “啊!”燕琅一声惊诧,又宽慰他道:“我会叫人多加关照,绝不叫娘娘在里边缺衣少食。等殿下将来登基,也可将娘娘接出来孝敬。” 李元毓心头就跟被刀捅了一刀似的,痛的几乎麻木,他痛苦的捂住脸,哽咽道:“父皇已经说了,他大行之日,便会令人溢杀母亲……” 燕琅心头一喜,差点笑出声来,强忍着道:“我这就去向父皇求情!”说完,起身要走。 李元毓心下感动,却还是拉住她,道:“不必了,父皇决定了的事情,几时有过更改?你再去,反倒惹来一通责骂。” 两人就这么说了会话,倒也温情脉脉,不多时,又有人接了两个小皇孙来,一家四口团圆着用了饭。 晚膳过后,乳母便将睡着了的李衍抱了出去,李元毓则留在内殿,询问长子李衡功课,燕琅假笑着看了会儿,就去后殿沐浴了。 李元毓见宫人们送了花瓣香露进去,脸上不禁有些不自在,胡乱跟李衡说了会儿话,便推脱还有公务未曾处置,到书房中去了。 燕琅美滋滋的跑了个澡,再次出来,果然见李元毓已经走了,心下暗笑,脸上却还是应景的显露出几分怅然。 “殿下正事要紧,”她吩咐殿中宫人内侍:“都管好自己的嘴,不该说的别乱说!” 众人恭谨的应下了。 正殿里的灯火熄了,李元毓才松一口气,更换衣装,悄悄出宫去看阮梨。 时辰已经有些晚了,守卫宫门的禁卫们免不得会盘查,见是东宫的人,也未曾多问,就给放出去了。 阮梨哭了一整日,也有些累了,人倚在床头,对着红烛垂泪,李元毓入内之后,见到的便是这副场景,心下一痛,原先因阮家人而生出的不满,也淡去了几分。 “小梨子,怎么还在哭呢?”他叫着阮梨的爱称,走上前去,轻轻搂住了她腰身:“再哭下去,可就不漂亮了。” 阮梨冷哼一声,将他推开,道:“那你就去找漂亮的去。” “阿梨,你不要这样,我真的很累了,”李元毓见状,有些疲倦的叹口气,又一次将她搂住,深深嗅了嗅她身上的香气,道:“你总得讲道理吧?是不是你父亲杀了我舅舅?我尚且没有迁怒到你身上,你又何必这样冷眼对我。” “没有迁怒到我身上?那我还该向太子殿下谢恩咯?”阮梨红着眼睛,冷冷的斜着他,道:“我阿爹死了,弟弟也死了,我的亲人都没有了,你叫我怎么接受得了?!” 李元毓见她这般尖锐的模样,再想起善识大体的郭蕤,不禁皱起眉来:“阿梨,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为什么就不肯为我着想一点?太子妃被我母亲刺杀,险些没命,她都知道帮我母亲求情,现在是你父亲杀死了我舅舅,害我母亲进了冷宫,你怎么连半分歉疚之心都没有?!” 阮梨简直不敢相信,这居然是不久前还跟自己山盟海誓的那个男人说的话。 太子妃,太子妃,全都是太子妃! 她的父亲死了,弟弟也死了,举目无亲,他作为丈夫,是她最后的依靠,他怎么可以这样苛责她,冷待她?! 她想跳脚,想用最恶毒的话去诅咒他,可是到最后,还是忍了下去。 她爱这个男人,哪怕是做妾,做外室,也要跟他在一起。 再则,真的离了他,她能去哪儿呢? 郭成是郭家的儿子,是武威将军,除了皇太子,还有谁能帮她报仇? 阮梨看着他,却不说话,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涌出来,美艳中带着几分楚楚可怜的柔弱风情。 “对不起,”她抽泣道:“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只是太难过了。” “三郎,三郎,”阮梨紧紧地抱住他,伏在他怀里,发抖道:“你不要生我的气。” 她生的这样美,像是最艳丽的牡丹花,这么一哭,李元毓的心就软了。 “傻瓜,我当然是心疼你的,”他搂住怀里这副娇躯,柔声道:“回宫见过父皇,处置过杂事之后,我便来看你了,偏你这样冷淡,还对我发脾气。” 阮梨细细把那时间顺了一遍,心头便有了三分甜意:“你没跟别的女人亲近吧?” “怎么会?”李元毓道:“我心里只有你,再容不了别人了。” 阮梨目光柔情的看着他,搂住他脖颈,猛地亲了上去。 李元毓顺势搂住她,二人倒在了床榻上。 烛影轻摇,月色朦胧,这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接连一个月过去,李元毓都没在东宫妃嫔那儿过夜,每每都推脱到书房去,再悄悄溜出宫,去与阮梨私会。 燕琅乐得自在,其余人却忍不了了,每日去给太子妃请安,免不得抱怨几句,燕琅都嗑着瓜子儿,不轻不重的弹压回去了:“殿下是储君,政务为重,不得因为这些小事前去搅扰。” 太子不在妃嫔那儿过夜,太子妃那儿也没去,东宫姬妾们自然怨不得燕琅,也不敢怨她,只是心里免不得嘀咕太子是不是在外边儿金屋藏娇了。 一次两次的,燕琅还能给压下去,时间一长,就不行了。 东宫妃嫔里边儿有几个家世不错的,穆良媛还是皇后的表侄女,虽然关系远了些,但好歹也能说得上话。 皇后自己是正宫,自然更能体谅太子妃的难处,怕挑起东宫妻妾不和,从来不会因为穆良媛是自己的表侄女而有所优待。 穆良媛自己也聪明,知道太子妃背景深厚,又有两个儿子傍身,从来不去招惹,只是小意侍奉,想着生个一儿半女傍身,后半生有个依靠。 她生的漂亮,不爱作妖,又是皇后的表侄女,李元毓也有些喜欢,每个月总会过去几天,但自从江南治水回来,就一次都没去过了。 穆良媛有些心急,见太子妃都不吭声,也就忍了下去,就这么过了快两个月,太子还是跟成了和尚似的,一个人也不碰,她就有些憋不住了,某天去皇后宫里的时候,忍不住抱怨着把事情给说了。 皇后听罢吃了一惊,想的不是后宫争斗,而是太子的身体出了问题。 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