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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同君主。 五月二十五日,燕琅为大行皇帝拟定谥号为荒,在新君与慕容氏铁杆支持者的阴沉面色下,强行通过了这一谥号。 凶年无谷曰荒;外内从乱曰荒;好乐怠政曰荒;昏乱纪度曰荒;从乐不反曰荒;狎侮五常曰荒。 这是个彻头彻尾的恶谥,大抵等同于说刚死的这人是个狗都不吃的渣渣,活了一辈子,就没干过什么正经事,小皇帝身为人子,能高兴就怪了。 燕琅此刻却无心去计较小皇帝怎么想,初登高位,真正能够以一人之力而影响华夏,她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在北境执政的几年时光教会了她隐忍与耐心,施政不可急躁,不可急于求成,否则步子迈得太大,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恶果。 她是从最困难的窘境中走出来的,是一刀一枪、血战沙场,才有今日这地位。 她有民心,有威望,手握百万雄兵,所以她更加清楚,除去那个骄矜、傲慢、耽于享乐、急于求成的自己,再没有谁能打败自己。 缓慢而艰辛的征程开始了。 慕容氏倒行逆施,屡加苛税,士林与百姓早有不满,只是见秦王登临高位,令新君以亚父称之,亦不乏有上表弹劾,猛烈抨击之人。 燕琅对于慕容氏宗族所使的绊子阴招,自是来者不拒,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对于士林中忠耿之士的弹劾冷眼,却视而不见,只埋头苦干,用时间证明一切。 如此三年,天下大治,海晏河清,秦王沈胤之声势已极,皇帝告祠高庙,使重新被起复的侍中董绍持节奉玺绶诏册,禅位于秦王胤之。 燕琅三次上表请辞,最后,终于在群臣固请之下登基继位。 是年四月,惠风和畅,日光旭朗。 燕琅衣十二纹章,金钩玉带,提天子剑,昂首阔步进入太极殿,受群臣大礼,宣布追谥生父沈平佑为靖武帝,生母陆氏为惠慈皇太后,尊继母林氏为皇太后,改年号为元兴,大赦天下。 圣旨宣读完毕,群臣跪地,山呼万岁,系统要是个人,这会儿必然已经热泪盈眶:“秀儿,恭喜恭喜!” 燕琅道:“多谢你。” “妈蛋,老子真的好激动!”系统忍不住爆了粗口,它哽咽道:“要不是遇见你,我或许永远想不到,原来还有这样的路可以走!” “从前跟你的那个系统——我是说被格式化的那个,真是太没出息了!” 燕琅道:“万一你就是从前被格式化了的系统呢?” “……这么动情的时候,你不许破坏气氛!” 系统气鼓鼓哼了一声,又真心实意的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做皇帝啦,评论抽三十个红包大家一起开心一下~ 第44章 我要做皇帝(终) 燕琅既然登基,从前被勉强按下的事情,也就被翻到了台面上。 沈胤之可以不娶妻,博陆侯可以不娶妻,秦王也可以不娶妻,但元兴帝不可以。 国家无嗣,皇族又没有血缘相近的子侄可供过继,倘若皇帝驾崩,这天下岂不是即刻便要乱起来吗? 昔年跟随沈平佑的老臣们纷纷递了牌子进宫,去求见林太后,言辞恳切道:“并非我们为难,只是陛下既然已经登基,六宫无人,总不像话,还是要请太后多加规劝……” 燕琅跟萧子昂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少,此刻也道:“我们并非是想针对中书令,只要陛下娶妻生子……哪怕是选妃呢,只要有个后嗣,也可安心啊!” 董绍甚至专门去寻萧子昂,规劝他退让几步:“天下方定,盛世之像已显,若因后继无人而崩颓,重回乱象,你我岂非成了千古罪人?” 此事牵涉颇多,萧子昂唯有苦笑不语,林太后更没有点头,朝臣们满心愁绪的归府,第二日却又被传进了宫中。 太极殿中帘幕低垂,遮掩住幕后之人形容,但听皇帝声音自后传出:“听闻诸位卿家进宫去向太后请安,碰了钉子?” 众人讷讷,不敢做声,燕琅便笑道:“朕又不是无道昏君,怎么连几句话都不敢说了?” 董绍向来耿直,便梗着脖子,扬声道:“臣代天下万民,请陛下选聘良家淑女为后,诞育嫡子,以安臣民之心,定天下神器!” 燕琅道:“选秀劳民伤财,且朕也已经有了心仪之人,实在不欲再有他人……” 杨望之忍了这对死gay几年,这会儿终于忍不住了,近前几步,含怒道:“陛下!君主是天下人的君主,而非一家之主!天子无嗣,朝臣惶恐,百姓难安,从前您总说前朝荒帝行事荒诞,现下初登大宝,怎么却与他相像起来了?!” 尚书仆射赵清安也进言道:“中书令劳苦功高,素有嘉名,来日史书工笔,必是一代良臣,陛下便忍心叫他受后人非议,说他是以色侍君、谄媚君上之人吗?!” “诸君敢于直言,皆忠耿之士也,”燕琅听得默然半晌,复又道:“只是元兴帝沈胤之,此生再不可能有子嗣了。” 众臣听得怔住,木然半晌,董绍方才惊声道:“陛下可是身体有恙?可曾叫太医诊治过?实在不行,或可张贴招贤榜,请天下神医入京……” “再好的神医也救不得他,因为——他已经死了。” 燕琅神情中染上了一抹感伤,道:“昌源城破之后,他与靖武皇帝一道战死沙场,最终被大漠里的黄沙所埋葬。” 若说众臣先前只是呆滞,现下却是如遭雷击,面面相觑半晌,方才推了董绍出列,涩声道:“可陛下,陛下……” “昌源战败前夕,父亲令心腹将朕送回金陵,那时候,他已有不祥之感,果不其然,不出半月,便有噩耗传出,”燕琅神情沉肃,徐徐将这些年历经过的事情一一讲出:“朕身为人女,安能坐视父兄为人所害,自己却苟且偷生?是年秋天,朕便女扮男装,以兄长的身份抵达北境,重归军伍。” 此事未免太过骇人听闻,众人呆若木鸡,一时之间,竟无人做声。 蒋世安下意识后退一步,惊诧道:“原来一直以来,都是郡主?!” “是朕,沉静秋。”燕琅自御座中站起身来,宫人近前,将帷幔次第掀开。 她仍旧梳了男子发髻,六合靴,九环带,提天子剑,面上未有妆饰,清素如一朵木兰,唯有一双眼睛,抬起时锋芒毕露,但觉深重威仪逼人而来,仍旧是昔日征战四方、威震天下的年轻君侯。 燕琅走到曹信面前去,缓声道:“宏昌三年秋,朕的父兄战死沙场,荒帝意欲使朕和亲柔然,是母亲严辞相拒,车骑将军遣人入京,方才得以解决。” 曹信心下一凛,忙俯首道:“应尽之道而已。” 燕琅轻轻颔首,踱步到薛礼面前去,道:“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