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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上回已有肌肤之亲,可因着她背上有伤他便只将床让给她一人睡着,若说同床而眠,竟是没有过的。 苏婉生恐他会错了意,忙先径自贴着里头的墙躺下,给他让足了地方, 才缓缓道:“这里, 你躺这里罢。” 若只睡她一人, 她的床绝不算小的。可如今硬是塞了两人,其中还有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 却显得挤了些。 饶是苏婉已给他让出地方,他顺势躺下时, 仍紧紧贴住了她。 苏婉的脸登时便绯红起来, 纵是他从外头带进的凉气都不能让她缓解一二。 魏衍躺了一会子,便侧过了身子对着她,空出了些地方, 他将被子往下掖了掖,将她裹住。 “莫让凉气侵了热身子。”他半撑着额,沉声道。 苏婉秀眸泛着光,顿了良久,忽而探手前去环住了他的腰身,将头埋在他怀中,声线有些发颤:“王爷,我不怕冷,不怕的。” 柔软的身子紧紧贴在他胸前,他觉得心内某处动了动。大手扯过锦被,将二人裹在一处,任由她隐在怀中的泪珠将他的衣裳濡湿大片。 良久,见她肩处不再颤动,便从怀内拢起了她的下巴,“不哭了?堂堂长公主,还怕没了本王嫁不出去?” 苏婉听见他这话,不免狠了狠心,朝他腰间恰了一把。 力度不大不小,他还是闷哼了一声,她忙问道:“弄疼你了?” 魏衍反捉住了她的小手,应了一声。而后如愿的瞧着她眼中的疼惜。 她的伤心,是为着苏桓伤了他么?若今日动手的人他,她又当如何? 只一瞬,他便将这念头从脑中挥散而去,略显粗粝的手抚上她的面颊,缓缓摩挲了几下。 罢了,只要她情愿与他回九江去,一切他便都可不计较了。 苏桓自知杀不了他,便弄出这些事。无非是想用舆论压着他,令他即便出兵攻了他,也因名声而难名正言顺的坐上皇位。 “阿衍……”苏婉见他神思游离,便有意亲昵的唤他以示讨好。 魏衍回了神,便低头瞧向了她,墨眸深了深,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苏婉,你可想好了?” 他问的突兀,苏婉尚未反应的及,只听见门外道:“殿下,我进来将殿内的烛火都灭了罢,殿下该早些歇着了。” 问罢,见殿内无声,采青便当她已睡下了,预备径自推门进去灭烛。 苏婉当下一慌,忙从魏衍的身上翻过,自己躺在了外侧。用锦被和身子将他挡住,稳了稳声线,才道:“进来罢。” 采青得令缓缓推门而入,便苏婉被角凌乱,便欲上前整理。 “你快些灭了烛火罢,我倦了。”苏婉见她朝自己走来,身子不由得一僵忙拦住了她。 “殿下即便忧心王爷,也该先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若是殿下也病倒了,还如何去救人?”采青也知,如今的皇上早已并不是那个在苏府中整日缠着殿下一起玩乐的苏桓了。 平南王之事,殿下已入宫几次,可竟连他一面都未见着。当真帝王之心,这般绝情。即便苏婉不说,她仍能觉出她的无力来,因而便忍不住叮嘱几句。 好一会子,在苏婉的极力催促下,她才退下了。 一时,殿内只剩一片漆黑,她抿了抿唇屏住了呼吸,缓缓的钻回了被中。目光只怔怔的瞧着上空,不敢斜视,半晌才轻声道:“王爷……?” 等了半晌,却不见回应,欲伸手推一推时,听见了耳边均匀深沉的气息。 她贝齿轻咬了咬唇,眼角弯了弯,小心翼翼的凑着身子探了过去,在他怀中蹭着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许是许久未觉如此安稳,不多时竟便沉沉睡去了。 片刻后,魏衍缓缓睁开了眼。 他终是没有问下去,或许,是不敢问下去。 他怕会听见他不愿听的回答。 * 从那日后,李逸便时常借着入宫陪伴小姑姑为由,去听风阁给魏敏递送消息。 魏衍亦觉出了他的监察,魏衍虽与李崇不睦,却未因此迁怒于他,见他是与魏敏送消息,甚至有意让人透漏些讯息给他。 魏敏因感念他的报信,又不知何以为报,便只在他来时备上些自己做的点心,算是心意。 “你放在这里,便退下去罢。”魏敏见丫头已将杏仁酥备了出来,便命她退下了。 “你瞧我带了什么来?”李逸手提着一个笼子,罩着大红绸布,正朝这边走来。 在目光触及桌上精致的糕点时,略顿了一瞬,杏仁酥在这宫里头原算不得什么珍贵之物。只因皇上喜爱,是以宫人多习这膳做法,以博圣宠。连小姑姑宫中,亦时常摆放着。 魏敏满脸疑惑的瞧着他手里的东西,蹙了蹙眉道:“这是……?” 李逸瞧着她清澈无暇的星眸,不由转了色,自己当真是多虑了,郡主又怎会是那般趋炎附势之人,倒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你且等等,”他故弄玄虚,有意将身子挡在魏敏前头,捣鼓了半晌,仍将那物遮在红绸一下,捧在了魏敏面前,笑道:“臣,臣送于殿下的。” 魏敏犹豫了片刻,在他鼓励的眼神下,终是大着胆子接过了。 她柔嫩冰凉的掌心,许是吓着了它,才接了过去登时便扑棱棱的从绸子底下飞出。 竟是只白净的鸭子。 周身的侍婢陡然笑作了一团,心道这小沈大人,竟是如此有趣。 那鸭子一面叫着,一面飞了有一米之高。 吓得魏敏忙躲去了李逸身后,紧紧的攥着他的袖子。 “我怕……”魏敏教它遒劲的力度给吓住了,但瞧着它洁白细绒的羽毛,又不禁探出了小脑袋,目光好奇的追寻而去。 这鸭是上贡之物,相较寻常鸭子生的更为白净,羽毛也更为柔亮,是专供赏玩之物。 见她被吓的小脸煞白,李逸以为自己犯了大错,忙将她挡在身后,对一侧的丫头道:“快,快将它捉了去!” 到底是个活物,纵是几个丫头满院子跑,仍是竟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它捉住。一时间听风阁是鸡飞狗跳的。 待几个婢女要将那东西押了出去,魏敏忙急着道:“且别伤着它了!”她伊始虽被吓了一跳,但到底是女孩子,对那可爱的小物很容易便喜欢上了。 丫头们怔了一瞬,便应声而退了。 见人都退下了,魏敏也略松了一口气。这才意识到,此时正与李逸靠的甚近。 不禁蓦地松开了手,低低的道:“大人恕罪。” 李逸本未觉得有何不妥,见她害怕便一股脑的将她护在身后了。见她眼下的细嫩的雪肤上浮上了一层绯红,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僭越,腔内登时guntang翻腾起来,竟连一句话也说不出。 良久,魏敏出言打破了沉寂:“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