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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别,你们这样,人家不白脱了么?弟弟们身材没得挑,不看白不看。” 美女娇-嗔撇嘴,“进哥说什么呢?我还没交过男朋友呢,别这样啦。” 其余几人拎着裤子,并没真正脱下去,只等高进放话呢。 高进翘着二郎腿,“听见没,人家不想看。要脱上外头去。” “啊?外面?”几人你看我我看你,“进哥,那样会被抓进去的。” 高进拣了一颗葡萄吃,“谁让你上大街上了?出了这道门,跑一圈儿回来,身上得带口红印,每人满十个就算完。别再跟我讨价还价了。去!” 高进手一扬,几人排队而去。 不多久,只听外头一阵调笑嬉闹。 “进哥你猜他们能集齐十个吗?”美女问。 “根据以往经验,十个可打不住。” “进哥也玩儿过?那进哥肯定赢啊,女孩子不得往你身上扑?” 高进没答,抓起皮外套,往肩膀上一抡。 “进哥要走啦?” “嗯。” “再玩一会儿嘛!” 高进谁也没理,径直走了。 他想走的时候,谁也留不住。他不想谁走的时候,谁也走不了。 第20章 你还活着,放手 扣着头盔,骑着摩托穿越半个城市。高进来到一处写字楼前。 是下班的钟点了,白领们拎着包陆续而出。 陈缘走在最后面,低着头,看手机。 陈缘在回信息,走路慢。不想身边忽然而来一阵摩托声,车轮一转,将她堵住。 那人扣着头盔,穿着皮衣。长腿往地上一支,“上来。” “不了,我坐地铁。”陈缘转身绕开。 高进退了几步,又将她堵住,“上来。” “我坐地铁。” 上次陈缘关门堵人不说,还主动抱了人家,说了些让她肠子都悔青了的话。 出尔反尔地挠这个老虎的痒,她难道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陈缘不想再惹他,今天他能来堵她,明天就不知道又把她怎么办了。 高进掀起眼罩,“没听见啊?上来。” 陈缘态度一软,站得很老实,“高进,我跟你道歉。之前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招惹你,不该放你鸽子,不该对你轻-浮。一切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除了上学时跟老师认错,她都已经快忘了认错是一种什么感觉——脸皮又撕掉一层,这个年纪了,还来这一套,搞得她害臊得不像话。 她像个小学生一样,微微低着脑袋,脸蛋涨-红。 高进愣了会儿,他这人没那个当教师的派头儿,被人这么拜相当不习惯。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没有下文了。 陈缘倒是挺拧,反正你不放话我就站着,脸皮已经撕下来,不如一次到底吧。 过了一会儿,只听高进轻声发笑,“怎么着,以为这就完了?” 高进摘掉头盔,往她头上一扣。三两下将她弄上车。 “坐好。” “我……” “你什么你?掉下去我可不管。” 这可不是自行车,侧着坐是很危险的。 陈缘一边犹豫一边磨蹭,高进揣度着她对他那点儿恐惧,忍不住吓吓她,“通常我不会平白无故找人麻烦,但也不排除总有些人想发出挑战。你最好不是其中一个。” 高进侧着头,跟她讲了清楚。陈缘掂量着,乖乖坐好。 只听摩托几声长啸,飞驰而去。 陈缘第一次感受分分钟吓破胆的速度,本想矜持一点顶多抓他的衣服,可她还是在吓破胆之前选择了搂紧他的腰。 今日本无风,可她感觉浑身都被风刮得要掉层皮。 “高进,你慢一点!”她大声喊。 速度没有减慢,她认清形势,再度认错,“我跟你道歉了,都是我的错!” “我还不想死高进!求你慢一点!” “高进,我不想死!” 高进被冷风吹得头发乱飞,嘴里时不时“呜呼”几声,做几个危险动作,穿梭于如织车流当中。陈缘被他吓得不轻,只管紧紧抱住他,埋在他的后背,眼睛都不敢再睁。 高进被人勒得腰疼,低头见那双小手紧得都发白了。 陈缘身觉与时间赛跑,世界在她耳边呼啸。过往的一切伴着刀子似的寒风一同刮她的身体。她有种奇妙的感觉,倘若死在这一刻,也是可以的。 想着这些,她便开始了忏悔: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她忽然在高进的背上痛哭起来。 “是我害死了你……是我……是我……” “我不值得你对我这样的……我不值得……” “你让我怎么活?你让我怎么面对我自己?” “说好了要活得让我高攀不起,说好的话为什么不算数?” “我无能!我什么事都做不好……我无法取悦任何人,我甚至无法取悦我自己……我胆小怕事……我承担不起……我活得好累……” 陈缘已经泪如雨下,“我也想有个人来护我周全,我也想有个人来爱我,踏踏实实地过日子。我还没死,我还活着,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 “我得活着!” “我得活着。” “我还要活着。” “我必须活着……好好活着……” 陈缘埋在高进的后背上,痛哭流涕。忏悔,悲伤,希冀。 高进的头发已被风吹乱,眼眶也刮得泛红。他载着她,在长路上奔驰不休,仿佛没有终点。 开了半个小时,摩托车拐弯儿进了郊区一处水上乐园。车已停好,陈缘却依旧死死抱着他不松手。高进拍拍她冰凉的手,“行了,你还活着,放手。” 离开他的后背,冷风侵入,她反而有点冷了。 没有他的支撑,她浑身脱力,像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儿。 “这个时间了,玩儿水?”陈缘闷声问。 “老土。” 他帮她把头盔摘了,领她进到一个小屋,里面摆放着许多设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