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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疼。”她伏在他胸口,闷声闷气道,“就是有点想你。” ☆、53 他来之后, 让人感觉周围不是那么冷。 这么长时间让她坚持着的人只有他了。知道他会来,可能会晚点,但一定会到的。 姜禾绿本该清丽白皙的脸庞此时被冻得失去血色, 眉睫上覆着一层薄雪,双唇轻微颤抖, 身上的每一处都浸过冰水似的, 凉凉的。 时怀见垂眸注视着怀里的女孩, 心口隐隐作痛。 正常人在雪地里待个半小时都冻得瑟瑟发抖,更何况是跪着。 她还倔强说自己不疼。 她不疼, 他的心倒是疼了起来。 那边的沈西成对此事的情形后知后觉。 他第一次看见自己这个老对家眼神有多冷薄犀利, 如同利剑一样几乎要将整个胸膛刺穿, 让人不敢与其对视。 也是第一次听见时怀见说那样的话。 怕是活腻了。 看似轻描淡写甚至婉转侧击的警告却溢出无法掩饰的狠意。 沈西成握着自己刚才被拧过的胳膊, 不知道是疼痛更大一些还是心中不好的预感更强烈一些,以至于他现在即使是身在自己的家里, 也没有办法为所欲为。 甚至,他给保镖使眼神的时候,那帮饭桶都没有动。 没有人敢带头主动去对付时家的人。 终于,沈西成生硬地质问出声:“私闯民宅是犯法的,时总不会不知道吧?” 时怀见掀起眼皮, 扫向他的眼神没有温度,“所以呢。” “这是我的家务事,你没有插手的权利。” “家务事?” “对。”沈西成并没有意识到事态的真相,依然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之中,“我之前就已经说过, 阿禾是我想要娶的人。” 大冬天的,本来就够冷的了,还讲这么个冷笑话。 时怀见将怀里的女孩抱得更紧,对那边的人说的话充耳不闻。 “她现在犯了错,我只想私下处理,不想惊动警察。”沈西成理所当然地说,“你作为外人,没有资格插手。” “她犯了什么错?” “她想要害死我最在乎的人。” “害了吗。” “当然……我亲眼看到的,她把清韵吊在江水里,想要淹死她。”沈西成没有任何的怀疑,继续陈述,“但她不肯承认,所以我才想逼问她,你这样冒然过来英雄救美,其实是在推波助澜,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听到这里,姜禾绿把额头往男人怀里靠了靠,小声说:“我没有。” 她不知道时怀见调查得怎么样了。 如果拿到监控的话,应该知道一点真相。 从沈西成这里她意识到,空有一张嘴是说不清的,哪怕她否认一万遍,不肯定她的人依然认为她就是凶手。 胡思乱想间,她听见时怀见轻声回了她三个字:“我知道你没有。” 他说他知道?知道什么? 信她还是……看了监控。 “真是笑话。”沈西成听了他们短短一句对话,冷笑,“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谁给时总这么大的勇气。” “为什么不信?”时怀见淡淡道,“陈清韵和她无冤无仇,不需要害她。” “怎么可能无冤无仇?清韵没回国前,她怕是就对人家记恨上了。”沈西成情绪激动,“替身要有替身的修养,不论何时何地,都不可能代替清韵在我心里的地步,害了她只会让我更厌恶。” “是这样么。”时怀见轻笑,“可是,当替身多没意思,还不如……做时太太?” 全场寂然。 姜禾绿愣了片刻,手里突然没了力道,一阵风吹来,刮走她手里的伞。 她抬眸,一瞬不瞬地看着男人。 不远处门口亮着灯,光线和夜色交织间,男人侧颜的轮廓变得温和许多,下颚线明晰,涔薄的唇抿着,每一寸都被她看在眼底,呆滞许久。 仿佛是在做梦……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沈西成,直接质问:“你在开什么玩笑。” 在他眼里,这两个人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去。 别说时怀见本身这些年对女人就没有太大的兴趣,就算有,也是为了报复他这个老对家,专为撬墙角干出来的事情。 怎么可能会认真地结婚。 时怀见没有在意他人的目光,也无视沈西成的话,低头问怀里的人,“你愿意吗。” “我……”姜禾绿尚且处于震惊的状态,被问到后,诧异几秒后,语速很快,“愿意。” 很明显地,时怀见笑了下,对这个结果并不惊讶,但又意外地欣喜。 见伞已被风刮走,他便抱着怀里的人往车旁走去。 路过沈西成身边的时候,姜禾绿伸手,语气很冷:“手机给我。” 事到如今,他没理由再押着她的手机了。 “阿禾……”沈西成低低地叫一句。 事发太突然,比起逼问她想要害陈清韵,她刚才的话更令他震惊而在意。 她说她愿意嫁给时怀见…… 他求了这么久的婚,抵不上时怀见轻飘飘的一句。 是因为和他闹矛盾才故意这样说的吗? 劳斯莱斯车门合上后,他还在愣神中。 黑色商务车无法再做到低奢,车灯亮起后,张扬又狂妄地加速,在沈宅宽阔的大院中驰骋。 他们走得很快,留给沈西成的,只有震惊和一把不知去向的黑伞。 - 半个小时后,姜禾绿逐渐回温。 双手和脸蛋不再那么冰冷。 腿也逐渐找回知觉。 手机里,是沈西成不断打过来的铃声。 姜禾绿没有接,听得烦了,索性关机。 她想说话,又无从提起,该问点什么呢,问他刚才为什么无条件地相信她吗? 这根本不用问。 他愿意相信。 也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 那问他刚才说“时太太”的话是真是假? 算了——哪有人问这个的。 姜禾绿默默地低下头,挑了个最没意思的话题,“你是不是都知道真相了?” “什么真相?” “言辞带着我一起去害人这事。”她迟疑,“你一定知道了。” “不太了解。” “…………” 哪有人这样的。 他不了解吗? 见她疑惑,时怀见再次补充:“我只知道陈清韵被送到医院急救室,至于怎么回事,还没来得及调查。” 比起调查,他先亲自去警局更为重要,必须在他们逮人之前确保姜禾绿是安全的,名誉方面也不会受损。 至于真相是什么,发生了什么,她到底做没做,对他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 首当其冲的事,是保她。 庆幸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