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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8

    ,看着一碗的松茸、rou块、羊肚菌无从下口。

    端起碗仰头喝啊。袈措在山里吃东西时从来没有考虑过这种问题。

    “没有筷子吗?”西原又用那种眼神看着袈措。

    海拔四千多米的高原上少有树木生长,偶尔也能遇到几株冷杉、白烨。正好这个房子的门外就有一颗挂满五色经幡的白桦。袈措打开门,门口的白烨被雪覆盖着,配上迎风飒飒的经幡,流苏如画。袈措随手折下树枝,合掰成两截,剥掉了树皮,递给西原,说:“给。筷子。”

    西原眼角一跳,揉了揉眉心接了过来。

    西原一边吃,一边用两根树枝夹起一块rou,对袈措说:“你不吃?”

    “我吃素。”

    “咳!”

    西原猛地被呛着了,这是一个吃素的男人。

    西原几分钟吃完,一看表,才早上七点多。

    袈措前一天答应了西原会帮她找回她的车。

    要带着桑南,西原就先跟着袈措来找桑南。

    翻过了一座小雪山,就到了桑南诵经的地方,同时也是桑烟缭绕的源头,这里竟然在举行天葬。

    地上洒满风马纸,天上煨起青桑烟,周围挂着五色幡,无一不在超度亡灵、寄托哀思。这本来就是一项严禁外人止步的丧葬活动,托了身边这个男人的福,西原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居高临下看天葬。

    西原忽然觉得冥冥之中一些地域定律过于奇妙,人死后的身躯要喂食鹰鹫,以身布施,身体被食用地越干净,死者的灵魂就能少受轮回之苦,就能升天堂。人真是个奇妙的物种。再血腥的人物行为,只要灌输上能动思维,这件事就会上升到灵魂的深度。

    天空盘旋着白头鹰鹫,西原摸着手腕上的镯子,侧过脸问袈措:“他们的灵魂真的会去天堂?”

    袈措双手合十阖目站在西原身边,他身上的色彩过于深艳沉浓,一个人就是十方诸佛,一种颜色就是三千世界。袈措睁开眼,对看着他的西原说:“人先要有灵魂,后才能谈灵魂。”

    人要有灵魂,才能谈灵魂。袈措禅意的回答过于简单,又过于复杂。就像他这个人给西原的感觉,非生即死,非黑即白。袈措的直白感轻易地拂开了西原心里的槁木沉渣,西原认真地问:“袈措,我是来找人的,你能帮我吗?”

    “你要找的是什么人?有没有带来重要的线索?”不知道西原的哪个字眼触动了袈措,他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就像是严以待命的战士。

    西原还没有见过这样的袈措,停了几秒,西原把胳膊伸出去,露出镯子说:“我要找这个镯子的第一个主人。”

    袈措握过西原的胳膊,非常认真地观察完,然后盯着西原,说:“你在耍我是吧。”

    Chapter 19生命

    “我就要找到这个银镯子的主人,它对我很重要。”

    袈措没有从西原的眼神里看出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这是典型的老藏银。”袈措捏了捏西原手腕上的银镯子,“从颜色和手感来看,你手上的老藏银纯度非常高,只是这上面的镀层受到了严重的酸碱破坏。你应该知道空气中的硫化氢和硫化物会使银器变黑,所以从镯子的氧化程度和纹理痕迹就可判定,这个银镯子至少有□□十年的历史。你戴着一个将近有百年历史的镯子,让我帮你找它的主人,你不是耍我在干什么?”

    这是西原第一次听袈措说这么长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就严肃认真的袈措对于找人这件事情尤为重视。

    “嗯,我就是要找到这个镯子的主人,它很重要。”

    西原的胳膊很瘦,握着她的胳膊,袈措的拇指很轻松地触摸到了自己的食指。

    袈措辨识出了镯子上的四字符文,说:“它的主人叫西原。”

    “嗯,可不是我。你相信吗,这个镯子里也住着一个叫西原的女人。”她不是镯子里那个为爱放弃过一切的西原。她们同名,同性,但她却不是她。

    “别人告诉我这是个神奇的镯子,只要我找到它的主人,它能救我的奶奶。”

    “你信这个?”

    西原毫不犹豫地说:“我信。”

    “你能帮我找?”

    西原侧头看着袈措,她的眼睛很漂亮,袈措放开西原的胳膊,很自然地拉下西原的袖子,“西原,戴好你的镯子。”袈措第一次叫西原的名字,挺好听的。

    袈措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这可不符合袈措的性格,两天一夜的相处,西原也从来没有听过袈措这么“柔和”的说过话。

    西原笑了笑。

    正在这时,一个小伙子从山坡下上来,一边走一边说话。

    “二哥,这是你要的棉袄子和修车的工具。”小伙子是藏族人,但汉语说地很好。

    袈措接过两件棉袄,当着西原的面就把外面的喇嘛服换掉,然后把另一件递给了身后西原,西原以为袈措是要她拿一把,她就接过来了。

    “二哥,白玛姐的二伯果然有问题,你要回去吗?”

    袈措穿衣服的手一顿,然后低低说:“继续盯着。”

    “知道了。二哥你现在要跟我回去吗?”

    “回去哪?”

    “去看白玛姐啊,白玛姐刚刚没了阿爸,现在很伤心。二哥,要不是你和桑南仁波切一起来给白玛姐阿爸送葬,白玛姐肯定更伤心。”

    站在旁边的西原清楚地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前面的几句话她没有听懂,后面的她听明白了。袈措放在她手里的羊毛棉袄很重,盘旋着的白头鹰鹫飞走了,满地的羽毛和着五色风马纸,围着玛尼石堆,风吹地经幢哧哧直响。袈措说他不是僧人,可今天却穿了一身僧衣,西原低头看着下面的葬礼,原来袈措在给一个叫白玛的女人的父亲cao办葬礼。

    一个男人会以什么样的身份为一个女人的父亲办葬礼?西原心里在想,那个叫白玛的女人是什么样,能让袈措这样的男人为她做这种事。

    西原忽然觉得有些烦躁,她想抽烟,现在。

    摸了摸身上,什么都没有,“cao蛋!”西原骂了一句脏话。

    什么东西都不能上瘾,否则越满足不了就越想要。西原气地把头发抓起来发xiele一把。

    袈措转过去看了一眼西原,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