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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直到他开着车停在家门外,盛渺越也想不通,自己明明在等着这一刻,没有人打扰,说的话也不会被听到,对他们这样的公共人物是多么稀少昂贵的东西,他应该把握住每一秒,将混杂着恨的爱全说清楚,一字不落,然后利落地走掉,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开车等待对方,连句像样的拒绝都说不出?

    恰逢郁野逆着灯光朝他走来,看不清面孔,但记忆作祟,明明还隔着很远,对方身上的冷泉香气已经争先恐后地熨着他四肢百骸,煽动那些隐藏在黑暗里见不得光的回忆,那是独属于郁野的信息素味道,是别的alpha嗤之以鼻的抽象气味,是他等待多年的具体。

    易感期实在折磨人,等到郁野走到他面前时,盛渺越已经有点呼吸不上来的错觉。

    但天可怜见,郁野老老实实地按时更换阻隔贴,身上就算有味道也该是活动残余的香水,谁知道面前的这位alpha前男友只靠脑补就自己把自己撩得喘不过气,门口到车上几步路,盛渺越脸都憋红了,最后实在忍不住,别开头说:“我一会儿先去一下药店。”

    “嗯。”

    两人都不多说,便衬得黑暗里盛渺越被灯光和阴影映照得格外突出的侧脸诱人,呼吸声也重得不像话,等到了药店,盛渺越草草收拾了一下,把车停在一个没什么人经过的地方,对周围观察了一会儿,硬邦邦地冲郁野丢下一句,“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坐在后面的郁野愣了一下,随即隐在口罩下面的嘴唇就有要上翘的趋势,但他谨慎估计了一下现在两人的关系,最后还是礼貌应了,“嗯。”

    盛渺越话一出口就后悔,一后悔身上的清酒味就漫开,把车里熏得跟酒驾似的,又怕诱导郁野发情,连忙打开窗户散味儿,“没事吧?”

    郁野觉得有点好笑,“没事,我按时喷气味阻隔剂的,影响不大。你先把窗户升上去,别被拍到。”

    盛渺越行动大过脑子,车窗立刻关上,然后又听后座那个人说,“过来。”

    “?”他不解,但还是凑过去了一点,随即感觉头上被罩了个什么东西,抬手摸了摸,是郁野带着的个鸭舌帽。

    “去吧,别被店员认出来。”

    他们出门急,盛渺越只带了个口罩,这样去买阻隔贴被认出的风险是很大,因此盛渺越也没拒绝,只是又摸了摸,很别扭地说了声“谢谢”,就下车了。

    盛渺越跑得急,后背臂膀灌进晚风,正值盛夏,露出一小截紧绷的肌rou线条,郁野就默默看着他往前走,像隐在黑暗里的一尊雕像,等那个身影终于进入药店,才收回目光,无声叹了口气。

    伪装和遮蔽是有效的,盛渺越正遇上值班的工作人员是个年轻小姑娘,盯着他深邃的眉眼看个没完,最后试探道:“有没有人说你长得很像一个明星?”

    “嗯?”盛渺越在口罩后特意含糊不清地说话,“没有啊。”

    那小姑娘看了又看,但估计也就是个路人,最后还是自言自语道,“也是,大明星怎么会来我们这里买东西。”

    不过她随后笑开来,“但是真巧!你的帽子跟我爱豆是同款哎!有品位!”

    她摁亮屏幕,屏保赫然是不远处车里坐着的那个,“帅不帅?”

    萍水相逢,本以为得不到答案,况且这alpha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正要收起时,却忽然听到肯定,“很帅。”

    盛渺越匆匆留下一句,“我也是他粉丝。”

    那小姑娘愣了。

    盛渺越来去如风,拿了阻隔贴就往车上跑,徒留一个还眼巴巴看着他背影的售货员,车门打开那一瞬间,小姑娘屏住呼吸,因为后座还坐着个男人,身量居然有点像她爱豆——

    不过她随即就自我宽慰道,“帅哥果然都跟帅哥玩。”

    而那边的盛渺越正忙着贴阻隔贴,并且十分严肃地拒绝了郁野的帮助,“你离我远点,别被我诱导。”

    他动作很快地撕下上一张,信息素还没来得及挥发就又被摁了回去,郁野在后座看得哑口无言,自觉经过这一晚两人关系应该缓和一点了,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听盛渺越继续说,“于公于私,咱俩都不应该有太多来往。”

    于公,竞争对手,资源重叠,就是网上俗称的对家;于私,互为前任,况且对方很快就要成为自己父亲的合作对象,利益交织,恰好盛渺越又格外厌烦这样的利益,无论哪种,都应该老死不相往来才对。而现在一切已经在朝着脱轨的方向前进,倒车不易,那么及时止损也总好过重蹈覆辙。

    更何况...“郁野,你都猜不到我有多讨厌你。”

    讨厌你离开的干脆,回来的也悄无声息,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像他盛渺越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一样,算什么?养条狗,多年不见,也总该有点心理波动吧?

    这话盛渺越没说,眼下的时机,也大可不必再说了。

    郁野由始至终都轻松的表情凝固住了,但黑暗很好地掩饰了他的失落,他回应、没什么特殊语气,“我知道。”

    后半段路程安静得不像样,甚至连郁野下车时的动静都很小,盛渺越有些分神,心思也燥,他是把该说完的话都说完了没错,憋了多年的一口气今天也终于舒了出去,但他就是莫名地烦躁,送走郁野,自己在车上燃了根烟,侧头时忽然发现郁野盖在他头上的帽子还在一旁,于是那股燥意彻底将他淹没,他抬起手拨了个电话,“非光。”

    盛渺越与温非光约在家隐蔽的清吧里,他直接开车过来,从秘密通道进了前头的vip座位,时候不早了,店里三三两两的有几个人,气氛很安静,也没人注意到前排这位客人就是盛渺越本人,温非光已经给他倒好了酒,见他什么都没说,先抬了抬下巴,“喝。”

    盛渺越一饮而尽,仿佛这时身体里的开关才被摁下,周遭各种各样的气味以及小声的交谈都涌入他耳朵里,他张了张嘴,却没说话,而后又喝了一杯,喉结上下滚动,温非光按住他又要倒酒的手,“喝多了可不好收场。”

    “你在易感期吧?”温非光收回手,“七点钟方向,橘子味omega,看上去跟你很搭。”

    “别开玩笑,”盛渺越锤对方一拳,不过倒也真不喝了,“非光,我应该对郁野是什么感情?爱恨交织还是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