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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8

    年来,从未如此毫无预兆地离开过侯府,何况已近夜间,眼下这么行色匆匆地追着阿久去,究竟是为何?

    云浠早就怀疑,不,眼下已应该说是确定方芙兰是陵王的内应。

    陵王心狠手辣,连王世子都敢杀,何惧取区区一名护卫的性命?

    “还有一桩事,望将军莫要怪罪。”崔裕犹豫了一下,又道。

    “你说。”

    “此处废宅……秦护卫日前来过。”

    “她来过?”云浠问,“怎么日前不曾听你说起?”

    “将军明鉴,只因三日前,秦护卫是与小郡王、田校尉一起从扬州回的金陵。三人分开过后,秦护卫便到这所废宅里转了一圈,当中停了连半盏茶的功夫都没有,便回忠勇侯府了。当时属下的手下查看过这所废宅,并没发现可疑之处,以为秦护卫只是因受伤体力不支,所以在此歇脚,便没与属下奏报,一直到方才属下发现少夫人行踪有异,进宫去刑部寻将军,刑部的人说将军与田大人来了这所废宅,属下的手下才提及这事。”

    云浠听了这话,不由愣住。

    她就说凭阿久的性子,从扬州回来金陵这几日,怎么肯老老实实呆在侯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

    原来她一早就来过这所废宅,发现“按兵不动”的指令后,这才回到侯府哪也不去的。

    今日……她一定是听说什么或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急匆匆出了府,找她那两个朋友去了。

    云浠问:“阿久是往城西去了吗?”

    “回将军,秦护卫似乎有所警觉,带着属下的人在城中兜圈子,没多久属下的人就跟丢了,但少夫人的确是往城西去了。”

    当时柴屏不过是知道阿久偷了李主事临终留下的血书,便带着巡查司两百人来扬州追捕她,只恨不能要了她的命。

    眼下陵王若知正是阿久与她两个朋友盗了兵部布防图,岂会手下留情?

    云浠的心狂跳起来,“我们眼下能召集多少兵马?”

    “将军要召集兵马?”崔裕愣道,“可是没有圣命,私下召集兵马乃是诛九族的大罪,将军在西山营虽有人手,但是这些人都是非出征平乱不能用的。”

    “那就以捕盗的名义。”云浠道,她摘下腰间令牌,扔给崔裕,“你带人立刻召集枢密院广西房的人手,跟我去城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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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见!

    第一二七章

    出了城西,沿着一条荒径往北走, 有一间茶肆。

    这间茶肆荒弃经年, 除了去年云浠出征前夕有人来过, 看上去已久无人至。

    入夜时分,阿久到了茶肆外,摘下腰间的香包收入怀中, 推开肆门,对着空荡荡的屋舍道:“是我。”

    须臾, 只听东面墙壁发出一声轻响, 一个壁柜被推开,云洛从里头出来:“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看到你给我留的暗语了呗。”阿久道。

    她往桌前一坐,提起茶壶吃了一口, “多亏你提醒,我就出个城, 后头好几拨人跟着, 其中有两拨还挺厉害, 不过他们没我会兜圈子, 被我在带着在城里绕了几圈就甩掉了,你放心, 除非另有人能读懂你的暗语,不然不可能找到这儿来。”

    “阿久。”这时,玄衣人也扶着门框, 从茶肆里间出来了。

    阿久将茶壶一放, 连忙上去将玄衣人掺住, 问:“宁桓大哥,您的伤势怎么样了?”

    宁桓也在桌前坐下,“已无碍了,我听云洛说,你此前去扬州盗血书时受了伤,伤好点了吗?”

    “我伤得没您重,早好了。”阿久道,又得意地说,“你们是不知道,那个姓柴的当时带了两百多个巡查司禁卫捉我,加上扬州府衙的,一共好几百人,这还被我溜足了小半日呢!”

    云洛问:“李主事的血书你带来了吗?”

    “带了带了。”阿久道,随即从怀中摸出一张写着血字的白绢递给他。

    云洛拿火折子掌了灯,借着灯火,细细看了白绢一眼,然后让阿久把白绢拉伸,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将白绢从中割开,从里头的夹层里取出一封信来。

    这封信是写在一条极轻薄的丝绢上的,藏在血书之中,等闲不能发现。

    阿久只知偷血书,不想这血书里还有这样的玄机,随即问:“这是什么?”

    “是李主事答应给我的证词。”

    这一年中,陵王逐渐掌权,已经要把手伸到兵部。

    云洛心知大事不好,怕陵王借机销毁塞北布防图,再难还当年塞北一战真相,与宁桓商量后,决定进宫把布防图盗出来。

    云洛对绥宫宫禁不熟,偷布防图这事是宁桓做的——他虽眼盲,却会听声辨位。

    无奈宫禁守卫森严,宁桓偷布防图的时候,还是被兵部的李主事发现。

    李主事曾经受恩于云舒广,知道这张布防图是云洛要用,非但没有唤人来追捕宁桓,反是助他脱逃,还承诺会写一份证词交与云洛。

    然而布防图被盗的第二日,陵王就盯上了李主事。

    李主事为求自保,只好以失察之由致仕,回到了故里扬州,把写好的证词藏在写好的血书中。

    可惜他还未来得及将一切安排好,陵王的杀手就找上门来,见他宁死不肯说出布防图的下落,便取了他的性命。

    “李主事这封信,写了当年陵王是如何借着调粮为由,默下了塞北的布防图,交给达满二皇子萨木尔,以至父亲惨胜战死。”云洛道。

    阿久听了这话,不由瞪大眼。

    她伸手在桌上一拍,站起身,勃然怒道:“我就说老侯爷驻守边关数十年,身经百战战无不胜,即便被郓王那厮吞了兵粮,那一仗怎么可能死那么多人,胜得那么惨?原来竟是那黑了心的王八犊子通敌!”

    她问:“陵王为何要通敌,你知道吗?”

    云洛没吭声。

    阿久见他不答,又问,“那我们眼下有了布防图,有了李主事的证词,是不是就能为侯爷报仇了?”

    “恐怕还不行。”宁桓道,“眼下三公子虽与陵王斗得不可开交,但他毕竟不是正统,日后怎么样还难说,陵王在朝中根基已深,我们仅凭两份证据,只怕难以扳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