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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梦璃离开后,谷雨萱麻利地收拾了她留下的狼藉,越想越觉得无语,越想越觉得膈应,蒋梦璃和时霖还真不愧是夫妻啊,一个对丈夫的大哥念念不忘,另一个却肖想着自己的大嫂,都是一路货色。 翌日清晨,谷雨萱醒来的时候,时煜已经回来了,背对着她站在窗户边上,身上披着一件略厚的白色外套,长长的大衣将他整个人罩住,让他看上去显得有些消瘦。阳光透过窗口照射进来,金色的光芒下,黑色的短发散发着迷人的光泽,不禁迷了谷雨萱的眼,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穿衣服。 听见身后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时煜转过头来,“你醒了,抱歉昨晚让你一个人久等了。” 谷雨萱摇摇头,表示没关系,想了想比划道:“你的身体好点了吗?” “嗯?”时煜眉头微皱,他明明吩咐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她的,看来有些人是真的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也是,一个众人眼中的将死之人,确实没必要太过重视,上一世不就是这样吗。只是这一次不一样了,他不会再放任他们了,不争不抢从来都不能阻止人心的险恶,时煜眯了眯眼,这一次,就算是为了深爱的妻子,他也要和时霖,和许静安争上一争。 时煜的表情有些奇怪,看上去既痛苦又愤恨,弄得谷雨萱心一紧,小跑过去,手直接搭他手腕上,时煜回过神来,目光柔和地把她拉进怀里,“只是小感冒而已,不是什么大事,你不要担心。” 说着还亲昵地吻了吻她的耳尖,捏着她青葱般的手指轻轻地揉搓着。谷雨萱有些呆愣,她觉得,时煜的行为透着古怪,即使他们是夫妻,可是这却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煜对她的态度未免太熟稔了一点。 上一世明明不是这样的,那时的时煜很矛盾,既觉得冲喜亏欠了谷雨萱,想要补偿她,可是他同时又害怕靠近她,怕会给她带来不幸。造成的后果便是他们两年后才互诉衷情并圆房,所以现在时煜第一次见面就吻了她让她觉得奇怪。 难道说阿煜这一世有记忆!谷雨萱一喜,但是马上又否定了这个猜测,看着不像,如果他有前几世的记忆肯定就不是这个表现了。 “你在想什么?”看着她脸上困惑的表情,时煜不禁暗笑,“不喜欢我抱着你吗?” 谷雨萱摇摇头,“你是我的丈夫。” “嗯。”时煜摸了摸她的秀发,“我是你的丈夫,所以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以后有什么事记得要告诉我,不要自己扛着,好吗?” 谷雨萱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好了,先漱洗吧。” 两人漱洗完毕后,时煜带着她前往正厅,新婚第二天,她理应要去给公婆敬茶。 …… “听说了吗?昨晚二少爷好像撞上鬼了!”一个丫鬟小声地对另一个说。 “不要胡说八道,这世上哪来的鬼?!”另一个丫鬟严肃地说道。 “大家都这么说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样说。二少爷他身上的伤也确实挺恐怖的啊,据青红说,他全身上下没一块好rou呢,到处都是青紫,还有那针扎出来的细小伤口,脸肿得差点连夫人都没认出来,而且他自己也说,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还不明白吗,二少爷八成是被人打了,要真有鬼,二少爷还有命活着吗?” “可是谁敢进时府来打人?还把二少爷打成那个样子……” “咳咳” “大少爷!”两个丫鬟一惊,连忙噤声,不安地低着头,身为下人却乱嚼主人的舌根,这要是被夫人知道了,免不了又是一顿板子。不过大少爷的话,他一向不管事,应该不会怎么样吧?两人心存侥幸。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年纪稍长的那人解释道:“回大少爷,二少爷昨晚一夜未归,今早福叔在茅房找到了他,满身是血地躺在草丛里,脸也被打肿了,夫人问他他只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就有人传二少爷这是撞鬼了。” 被人疑似鬼的谷雨萱微微皱起了眉,她记得她下手并没有那么重,只除了把他的脸打肿外,她并没有拿针扎他。难道说昨晚在她之后有人看到他了,那人和时霖有仇,所以对他下了手?这下可不妙,她得好好想想该怎么解决这件事才行。 “嗯,你们下去吧。”了解完事情之后,时煜摆了摆手让她们离开,回头发现谷雨萱满脸深思。 “雨萱,你怎么了?” 谷雨萱摇摇头,她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他,如果不告诉他,等到时霖闹起来的时候他会很被动,可是如果告诉他,难道要她说“你弟弟想要强.暴我,所以我就把他砸晕了”吗?重点是他会信吗?记忆中,时煜和时霖虽然异母,但关系挺好的,到时候要是时煜认为她在污蔑时霖那怎么办? “雨萱,到底怎么了?”见她迟迟不语,时煜不禁急了,想到她是在听了丫鬟的话后才变脸的,疑惑道,“难道——时霖的事你知道?” 谷雨萱迟疑地点了点头。 第五十二章 哑妻不好当4 环顾四周,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之后,谷雨萱才打着手势,把昨晚的事断断续续地讲明,只是中间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步骤,顺便将时霖的丑行也美化了一番。 比如:她只告诉时煜,时霖喝醉了进错房,把她误认为是蒋梦璃,她没注意好分寸把他打晕了,因为害怕放任他晕在他们的婚房会惹来非议,所以偷偷把他拖到了后花园,至于她把时霖揍了一顿,还有蒋梦璃来婚房闹的事,谷雨萱只字未提。临了还表达了一下她的担心,并声明时霖的伤绝对和她无关。 将事情道明之后,谷雨萱竖着耳朵等时煜的动静,可他却沉默不语,小径上一片寂静,安静地仿佛能听见春风亲吻柳枝的声音。人在心虚的时候尤其不喜沉默,虽然谷雨萱觉得自己没什么好心虚的,偷瞄了时煜几眼,谷雨萱眸光闪烁,时煜还是不开口,只用一种不可言喻的眼神看着她。 谷雨萱垂下眼眸,心底不禁纳闷:她应该都把事情说清楚了吧?可他到底几个意思,信或不信倒是吱个声啊。她把这事说出来本意是为了让他有个准备,免得到时候时霖和他们撕破脸,也有试探他的意思。另外,她还想知道那个真正的凶手是谁,平白背黑锅的事情她可不乐意做。 “对不起!”怔愣间,谷雨萱突然跌进了一个微凉的怀抱里,时煜结实有力的手臂环住她,头枕在她的肩头,沉着声音道,“都是我没用,又让你受委屈了。” 又? 谷雨萱感到莫名,抬头想问他什么事,却把他按住了头,不让她动弹,谷雨萱只好埋首在他的胸口处,听着他规律的心跳声拧眉细思。 “时霖的事你不要担心,本就是他有错在先,他不敢对父亲说什么的。这件事情你也不要管,我会处理好的。” 什么意思?谷雨萱眼皮子跳了跳,他这是相信她说的话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