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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跟他们计较,你有什么要求,老夫照做就是。” “是啊!”郑国公夫人立刻接下去,“素素这个孩子,就是脾气冲动。他们兄妹从小感情好,眼看她大哥差点被马踩死,一时气愤才会出手。” “还有池家小姐,她射杀萧公子的马,也是不得已。万一那匹马踩实了,我家小子说不定连命都保不住,那样我们两家可就结下死仇了,你别怪她。” “那个臭小子也真是的,二十来岁的人,还不知道控制脾气。论起来萧公子比他年纪小,年少轻狂也是有的,说几句狠话哪能当真呢?偏偏他要计较。” “我家小子落马摔伤了腿,现下躺在床上,怕是要养个把月了。萧将军,看在他已经受到教训的份上,求你高抬贵手。” “还有俞大公子和楼大人,那是犬子请来的,并不干他们的事。” 郑国公夫妇一答一唱,萧达越听越不对劲。 等等,他没打算说出射马的事啊! 也没迁怒到俞慎之和楼晏身上。 他又不是傻子,告个郑国公就够了,连俞家和楼晏一块告上,还想不想赢了?就连怀宁王,他都没打算计较! 说到怀宁王,他听着郑国公夫妇请罪,忍不住了“不是,这事因本王而起,耿世子才是无辜受牵连的。陛下,您要降罪,就由臣来受吧!都怪臣,要跟萧廉斗气,才会惹来这些。” 说着,他捧出那块龙纹玉佩,又心痛又坚决“臣、臣认输就是了。呜呜呜,臣错了,臣不该来告状,现在耿世子受伤躺在床上,耿小姐又要因此受罚,臣实在太罪过了。陛下,求您开恩。” 怀宁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可怜巴巴的。 皇帝越看越是恼火。 就算怀宁王无足轻重,到底是宗室郡王,居然因为这么点破事,就逼得他跑来求情,还要交出御赐玉佩,至于吗? 萧家公子被打破头,确实有点过。但他刚才听着,郑国公世子也受伤了? 逼到射马的地步,可见当时情况有多紧急。 这样说来,耿家小姐怒而出手,也是情有可原。 倒是萧廉,先是激怀宁王下注,又对郑国公世子说狠话,最后被一个女孩子打伤了,怎么听都是自作自受。 萧达眼看皇帝脸色沉下,心知不妙,喊道“陛下!小儿……” 皇帝打断他的话“皇叔,你先别哭。这事朕听着,涉及的人不少啊!”他回忆刚才的话,“你们说的池家小姐,莫非是大长公主那位义女?还有俞大公子,是太师府俞家的吗?楼大人又是谁?” 郑国公回道“是。池小姐与我家素素在一块儿,俞大公子则是犬子请来的。至于楼大人,便是通政司那位,他是随俞大公子一起来的。” “楼晏?”皇帝惊讶,“他居然也会跑去打马球?” 怀宁王插嘴“陛下,他们都是臣请来帮忙的。” 皇帝神情微动,吩咐胡公公“去请楼大人。” 胡公公笑道“陛下,楼大人已经在宫门外等候召见,奴婢这就去请。” 皇帝心道,楼晏果然懂事。 萧达却是心中一沉。 感觉不对,楼晏已经等在外面了,说明他早就做好准备趟这浑水了? 姓楼的怎么回事?他不是一向不掺和这些事吗? 这变故,打得萧达措手不及。 他有胆子来告状,是因为郑国公府不得圣心。 现在拉了这么多人下水…… 等等,别急,楼晏未必会站在郑国公那边,他向来会揣摩皇帝的心思。 萧达好不容易镇定下来,楼晏进来了,顺带加了个俞慎之。 “臣楼晏,参见陛下。” “臣俞慎之,参见陛下。” 皇帝点点头“平身吧。” “谢陛下。”楼晏起身,身子有些不稳,便伸手按了按腰。 皇帝发现了,问道“楼四,你这是怎么了?” 楼晏回禀“臣方才下场打马球,不小心伤到了。” 皇帝拧起眉“谁打的?” 楼晏停顿了一下,答道“是萧统领家的公子,想来球杖无眼,不小心碰到了。” 皇帝心里不舒服起来。 怎么连楼晏也为萧家说话? 一个郡王,一个国公,再加上他的心腹宠臣,竟然都不敢得罪一个禁军统领? 怀宁王连御赐玉佩都输了,第一反应是进宫来求情。 郑国公只有一个儿子,落马摔伤躺在床上,却马上进宫来赔罪。 楼晏有他的信任,但还是不敢直言。 萧家什么时候这么势大了? 皇帝冷声开口,问的却是俞慎之“俞推丞,听说你受邀参加了这场马球赛,且来说说,当时是什么情形。” 206章 父之过 俞慎之恭声回应“是,陛下。” 他理了理思路,开口道“昨日下衙,臣收到书信,却是怀宁王与萧公子约战,邀臣相助。想到今日休沐,臣就应了,又顺便叫上楼大人。” “我们练了半天,配合甚好,开局顺利,一直领先。想来萧公子急了,动作有些粗暴。球杖先打中了楼大人,随后在截耿世子的马球时,又将耿世子打落下马……” 皇帝眯起眼,重复“打落下马?” “是。”俞慎之抬头回视,目光坦然,一点也没有告黑状的自觉。 可是,对比前面三个不敢说的,皇帝对俞慎之这种做法,反而十分满意。 该是什么就是什么,瞒着他什么意思?难道他没有判断力吗? 萧达忙道“陛下,小儿绝对不是故意的,马球场上,一时收不住手也是有的……” “对。”俞慎之立刻接下去,“所以臣一开始也没多想,然而在耿世子落马后,萧公子并没有勒马。” 这句话的意思太明显了。 萧达怒道“俞推丞,你这是什么意思?暗示我儿故意纵马踩踏?” 俞慎之微微笑,神情自若“萧将军,下官任职大理寺,习惯推理案件。以当时的情形,很难相信,萧公子不是故意的。” “你血口喷人!”萧达转身向皇帝告状“陛下,俞推丞是怀宁王请去的,想来早有立场,无法公正处事!” 俞慎之竟不否认“陛下,萧将军这么说也没错,臣与萧公子在场上对立,故而对他的行迳很难不生恶感。倘若当时池小姐没有将马射杀,那么现在陛下要断的,可能就是一场人命官司了。” “陛下!”萧达喊道,“他危言耸听!” 他越是这样,皇帝越是反感,冷冷道“先听他说完,是不是危言耸听,过后再论。” 萧达被这一句话堵的,难受极了。 俞慎之却神情轻松,还向他拱了拱手,继续说下去“随后,臣下马与萧公子理论,说他这样做不合规矩,然而萧公子有恃无恐,甚至喝问臣与楼大人,他敢打人,我们敢吗?” 他停顿了一下,吐出一口气“正如他所言,臣与楼大人有职司在身,岂能与他争这样的闲气?少年郎,正是收不住脾气的时候,放两句狠话,难道我们还与他计较?臣想息事宁人算了,不料一时没留神,耿小姐冲上去了。事情,就是这样了。” 皇帝缓缓点头,问萧达“萧将军,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