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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起金叶子,带了孙女去隔壁。 小姑娘的歌声传过来,池韫忍不住问:“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不好安排吧?便是他们会在这里歇脚,你怎能算准姚谊会落单?” 楼晏笑了笑:“当然是随机应变。” 他只能算准,姚谊被这样管着,肯定有逆反心理。而以他好色的脾性,见着那唱曲的姑娘,能忍住才奇怪了。 关键时刻推上一把,将人送到他身边。 伙计再来的时候,楼晏就一脸不悦,问他:“隔壁是什么人?我这儿曲还没唱完,怎么就把人抢走了?也太跋扈了!” 那伙计陪笑道:“公子,那位恐怕是个贵人。身边既有侍卫,还有一位听声音,像是内侍……” 楼晏“哦”了一声,像是领会了他的意思,不再多问,只道:“本想好好喝上几杯,现下兴致坏了,结账吧。” “是。” 伙计看着他们下楼结了账,不禁松了口气。 还好这两个书生不是那等迂腐的,不然争上了闲气,怕是会闹出事来。 他收拾了碗筷,却听隔壁的曲子已经停了,过了会儿,似乎有吵闹声传来。 伙计一惊,别是那公子要行不轨之事吧?这可要了命了,赶紧去叫掌柜来! 他动作已经很快了,下了楼才喊了掌柜,就听楼上传来一声尖叫,然后是碗盘砸碎的声音。 掌柜脸色一变,刚要叫去那黄公公,那黄公公已经睁开了眼,喊道:“来人!” 侍卫们匆匆而来。 黄公公急忙掀了竹帘出来,往楼上去:“八公子,八公子!” 一行人急步上了楼,待撞开房间门,顿时惊呆了。 姚谊躺在地上哀嚎,下身鲜血淋漓。 房间里乱糟糟的,碗筷摔了一地,桌椅倾倒,窗户却洞开。 黄公公慌忙叫道:“快,快把八公子扶起来!找大夫来!” 侍卫队长则探头去瞧,叫道:“贼人在那,追!” 于是众人分头,黄公公留下照应姚谊,侍卫队长去追人。 掌柜的看得目瞪口呆。 这什么情况? 一阵兵荒马乱,好不容易姚谊的伤势稳住了,侍卫队长垂头丧气地回来。 “这是什么人?不就一对卖唱的吗?怎么还会武功?” 酒楼里有江湖人,过来看了热闹,说道:“那是孔家爷孙吧?哎,难怪了。” 侍卫队长病急乱投医,抓了他问:“什么孙家爷孙,你认得?” 这人向他拱了拱手,回道:“当然认得,孙家爷孙在江湖上挺有名的啊!孙老爷子是个音波功的高手,死了老妻,又没了儿子儿媳,就带着个孙女浪迹江湖。” 侍卫队长脸都青了。 江湖上的事,他只是略略听过,确实有那么些怪人,明明是高手,却装得平凡的样子。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碰上了,更没想到,姚谊居然招惹了他们。 现在可好,人跑了,姚谊受了这样的伤,他要怎么回去得命? 那边黄公公抓着大夫问:“怎么样?有救吗?” 大夫连连摆手:“都快割下来了,哪里救得回来?你们另请高明吧!” 黄公公大急,太监的尖细声音露了出来:“知道他是谁吗?救不好,你的命就没了!” 侍卫队长过去看了一眼,姚谊那个地方血rou模糊,要掉不掉。他心里一凉,说道:“黄公公,都这样了,就算御医来,也接不好了吧?” 他们怎么这么倒霉?这才出京城,小王爷就出这样的事,就算陛下不重罚,康王妃能饶了他们? 姚谊哀嚎不止,叫道:“疼啊,疼啊!” 一行人面如土色。 没救了。 138章 娶不着 池韫跟着楼晏回到马车上。 等了一会儿,酒楼里吵闹起来,隐隐约约可以听到黄公公尖细的叫声。 侍卫队气势汹汹地跑出来,吓得辞行的旅客们以为发生了什么。 池韫仔细听了一会儿,脸色变得微妙起来:“姚谊受伤了?” 楼晏笑笑,吩咐车夫:“走吧。” “是。”马车启动,缓缓驶离长亭。 池韫心里猫抓似的,想知道姚谊发生了什么事,偏偏楼晏不肯说。 过了会儿,行驶中的车门忽然被打开了,两个灵活的身影,猫儿一样钻进来。 池韫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仰去。 楼晏托了她一把,低声说:“没事。” 马车仍然在行进中,那两人半跪下来,身姿稳稳的,丝毫不受影响。 “见过四公子。” 池韫定睛,发现正是那对卖唱的爷孙。 她初时吃惊,细想想,又在情理之中。 会做下这番安排,这对爷孙定然是他的人。 “不必多礼。” “谢四公子。” 老汉咧嘴一笑,就势盘坐下来。 池韫则拉了那孙女一把,让她坐到自己身边。 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眼眉还没长开,因她的友善抬头羞涩一笑,怯生生的。 怎么看都不像会杀人的样子。 “人怎么样了?”楼晏问。 “遵照您的吩咐,把他废了。”老汉做了个手势。 “性命无忧?” “您放心,我们有分寸。”老汉笑眯眯,“这伤势,他一时没有性命之忧,可想养好就没那么容易了。” 楼晏点点头,说道:“辛苦了,怕是会连累你们被朝廷通缉。” 老汉哈哈笑道:“江湖人,被通缉算什么?通缉令一发,我们爷孙在江湖上的名声倒是更响亮了。” 楼晏也笑:“你们赶紧离京,路上千万小心。若是遇到难处,就去酒馆求救。” 说着,他递过去一面令牌。 老汉郑重接过,抱拳施礼:“公子之言,我们爷孙谨记在心。待过些日子,风头过去了,我们再来公子麾下听命。” 楼晏点点头:“保重。” “囡囡,我们走。” 小姑娘清脆地答应一声,两个身影又像猫一样钻了出去,很快消失在野地,不见了。 马车仍然在行进中,一切都没改变,仿佛刚才只是幻觉。 池韫眨了眨眼。 “这位孔老爷子,在江湖上颇有声名。”楼晏知道她在想什么,“早年,他结了不少仇家,只身带着孙女逃到北襄。孙女年幼,生了重病,无处医治,叫我父王无意中遇见了。从那以后,孔老爷子便誓死效忠。” “原来是这样。”池韫顿了顿,“你手下的人,比我想象得多。” 楼晏淡淡一笑:“慢慢你就知道了。” 她又犹豫:“为了这么件小事,舍去两个高手,岂不是很亏?” 楼晏摇头:“第一,这不是小事;第二,他们现下留在京城也派不上用场,该让他们回来的时候,就回来了。” 话是这么说,可池韫心知肚明。 如果姚谊没有对她有了不轨之念,他不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有些危机,最好消灭于萌芽之中。何况,这事还可以稍加运作。”楼晏意有所指,“京城,平静得太久了。” …… 马车在城门停下。 楼晏领着池韫去喝茶。 过了会儿,官道上响起急促的马蹄声。 两人抬头去看,果然见那些侍卫,护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