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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我二弟,上回受了惊吓,想来求个安神符。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让他自己去好了。” 哼,说是买包子,谁知道会不会顺便去上个香?先把他拖住再说。 楼晏略一沉吟:“行吧。” 俞慎之惊讶:“你居然答应了我的邀请?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楼晏淡淡道:“怎么,俞大公子不是诚心的?那就算了。”作势欲走。 “当然是诚心的!”俞慎之立刻拉住他,“走走走,就这家!” 俞慕之被扔在原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自言自语:“说我傻,我看你们才傻!一个两个居心叵测,还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呢!” 自觉碾压了他们的俞二公子非常开心,甚至忘了对池韫的恐惧,招呼小厮:“走!我们上香去!” 你们两个聪明人装模作样,我可是想见就见了,嘿嘿! …… 直到夜深,楼晏才回了住处。 屋里没有点灯,黑乎乎一片。 一个人影蹲在窗台上,看他回来,幽幽道:“四公子下衙后的事情挺多的啊!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楼晏停下点灯的动作,说道:“你怎么还没走?” 那人从窗台上跳下来,笑眯眯:“主子说了,难得来一次京城,要好好关心四公子。公务只是顺带的,最重要的是四公子的生活起居,譬如,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啊,什么的……” 116章 她想干什么 “我很好,你可以走了。”楼晏道。 “这怎么行呢?”那人接过火折子,将灯台点亮。 昏黄的烛光,照在楼晏脸上,越发显得文秀风流。 他暗想,四公子这样貌,不可能没姑娘喜欢啊! “主子说,四公子年纪不小了,不能一直这么耽搁下去。老王爷已经不在了,他这当大哥的若是不管不顾,岂不是太不负责?所以……” 楼晏解衣的手停住,转身看他:“所以怎样?” “所以,四公子一天不成亲,属下就一天不能回北襄。”他可怜巴巴,“家里老娘还在张罗亲事呢,四公子也不想看着属下打光棍的,对吧?” “你还是打光棍吧。”楼晏无情地说。 而另一边,俞慎之喝得有点醉,下车的时候被凉风一吹,突然清醒过来。 “我今天干什么去的?”他想了一会儿,拍了拍脑袋,“对哦,陪老二上香。那我为什么跟楼四喝上了?” …… 大长公主没有说话。 池韫也没有动,跪得端端正正。 待饮完手里的茶,她重新开口:“这么漂亮的话,不也是花言巧语?” 池韫道:“漂亮话如果是伪装的,那就是花言巧语,可如果是真心话,那就是它原本很漂亮。” 大长公主不由抿嘴一笑,语气也缓和下来:“行了,起来吧。” 池韫松了口气,撑起身来。 大长公主搁下茶盏,说道:“来陪本宫下一局。” “是。” 棋盘摆好,大长公主一边落子,一边闲话。 “说起来,你来朝芳宫,是给师父守孝的。那等孝期过去,有什么打算呢?” 问她这话的,大长公主不是第一个,但意义完全不同。 池韫抬头看了一眼,笑着回答:“臣女没想太多,等事情办完了,或许会找个喜欢的人嫁了吧。” 大长公主有点意外,琢磨了会儿,才问:“你要办什么事?” 池韫落下一颗子,答非所问:“我父亲死于三年前。” 大长公主一怔,手里的棋子差点没握住。 “他明明身体康健,但有一日,忽然卧床不起了。”池韫慢慢说道,“待我回家,父亲的痕迹已经抹去,想问当时的情形,都无从问起。池家如今没落,早年交好的高官显贵,大多数已经不来往了,但我想,总会有人记得的吧?” 大长公主看着棋局,顿觉索然无味。 片刻后,她道:“本宫乏了,你退下吧。” 池韫放下棋子,起身施礼:“是,臣女告退。” 看她退出供堂,大长公主久久没有说话。 梅姑姑上前,担心地问:“公主殿下?” 大长公主回过神,说道:“阿梅,你觉得她说的是真话吗?不是想借本宫这把梯子,直上青云?” 梅姑姑略一思忖,说道:“要说进宫,殿下并不是最好的登天梯。您现在已经不理事了,还是康王府那边得力些。” 大长公主点点头,又觉得不可思议:“她父亲叫池元,对吧?池老相爷的长子,我记得事发那年,才调回京城。” “是。” “这人,我先前没印象,死的时机又确实巧合。莫非……” 梅姑姑道:“当年牵涉的人太多了,这也说不准。” 大长公主喃喃自语:“还真是出乎意料,她的目的居然是……” 原以为,无依无靠的她想求一门贵亲,不想目的居然是为父亲申冤,简直让她们措手不及。 安静许久,梅姑姑再问:“殿下?” 大长公主回神,说道:“那张帖子,还是给她送去吧。” 梅姑姑一愣。 “到底想不想登天,得用实际行动证明,是不是?” …… 池韫出了兰泽山房,把刚才的应对想了一遍,觉得应该没问题。 大长公主叫她来,自然是想用她。 而她想被人用,就得露出底细,让大长公主觉得可以用。 她当然不能说,我是玉衡先生的孙女玉重华,来为祖父报仇的。 那样,大长公主恐怕会把她当成妖孽,先给摁死了。 而池大小姐,有什么理由做这些事呢? 那么巧,池大老爷死在三年前。 她不知道池大老爷的死因,反正时间刚刚好,拿来当个借口,挺不错的。 正想着,耳边传来一道声音,带着七分惊讶三分不悦:“你怎么在这?” 池韫转头,看到了凌阳真人。 说话的是她身后的弟子,叫什么玉来着?她没费心记。 “凌阳师叔。”她笑着施礼。 凌阳真人面色冷硬,勉强点头。 她身后的弟子再次喊道:“问你话呢!” 池韫瞥了一眼,却只跟凌阳真人说话:“师叔,华玉师姐一走,您的门下实在不像样。在观里还没什么,出去了要是这个样子,丢的可是朝芳宫的人。” 那弟子大怒,瞪着她道:“你什么意思?说我丢人,你才是居心叵测!跑来兰泽山房,想讨大长公主欢心?我师父在这,轮得到你吗?” 池韫淡淡地笑:“大长公主想见谁,自然就见谁。倒是你,见面都不知道行礼的吗?这位师妹?” “你……” “闭嘴!”凌阳真人语气生硬,“这是你师姐!” “师父?”弟子委屈,她是为师父不平啊! “长幼尊卑都不懂了?”凌阳真人恼火。华玉还知道放冷箭,这样当面嘲她有什么用?何况嘴皮子还不如她! 被训斥了一通,这弟子只能憋屈地给池韫行礼:“见过师姐。” “这就对了。”池韫笑眯眯,“师叔来见大长公主?” 这弟子又昂起了头,带着炫耀:“师父定期来给大长公主讲经。” 池韫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