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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重起来,她这才知道,丹药不能随便吃,修仙里都是骗人的。 “我往你体内注入死气,吞掉丹毒,”他把她趴着放平,“会痛。” 佟因深呼吸:“没关系。” 不死就可以了,她能吃苦。 他没有耽搁,手指轻按在她的后颈,没多久她便感觉到一股霸道的寒冷钻入体内,冲往四肢百骸。 痛入骨髓,她冒了冷汗。 “很痛?”他声音干涩。 佟因摇摇头,额角落下一滴汗入了眼睛,涩得让她不住眨眼:“还……好。” 其实很痛,手指都在抖。 他的手指往下一寸,寒冷剧增! 佟因不可遏制地仰起脖子,汗如雨下。 大概是无麻药做开刀手术的感觉,生不如死。 再下一寸,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痉挛,眼泪无法控制地冒出来,她哽咽出声。 “别怕。” 李追玦的手失去节奏,乱了一阵,忽然坚定地探手一捞,把她拉起捞入怀里,左手按着她后脑,右手环抱着她往她的脊椎注入死气。 佟因脸埋在他的心口,整个人蜷缩在他怀中,不知是汗还是眼泪,浸湿了他的衣襟。 她从来没有这样被人搂着,他的肩膀很宽,动作太轻柔,让她在剧痛中也能生起误会。 很痛,太痛了,她拽紧他的衣衫,恨不得就此痛晕过去。 “你喜欢周巫?”李追玦莫名问了个问题。 佟因来不及思考,混乱摇头。 “为什么让他睡屋里?” 佟因知道他这是在给她转移注意力,她连忙认真回答:“我没有,是他自己进来的,我赶不走他,我欠他钱硬气不起来。” “欠多少?”他忽然很认真。 她想抬头看看他,被他制止,她痛得意识混沌,不记得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这场“凌迟”持续了数个时辰,直到天黑才结束。 “没事了。”他的声音很低,像凑在她耳边呢喃,又像叹息。 她艰难瞥他一眼,他抿着嘴角,是混乱过后的平静。 可她依旧不适,身体发冷发热,像高烧时的状态,昏昏沉沉。 能感觉到李追玦一直抱着她,没有松开,他身体的冰冷能很好的降温,她贴近他才能得到些许缓解,他没有拒绝,任由她强扒着他。 她很过分,扣紧他的腰,整个人蜷在他怀里,把他当成了等人的抱枕。 可他任劳任怨,很好欺负的样子。 她昏沉着,也总觉得自己好像恃着病痛,在占他便宜。 模模糊糊的,佟因感觉这个姿势有些羞耻,但她四肢无力再动,只能赖在他身上。 她察觉到他在望着她,很久很久,感觉她像永恒的谜题,让他永远解不开,需要用一辈子去思考。 佟因被自己的比喻逗笑,太浮夸。 彻底结束时,似乎是在深夜,他没有再搂着她,让她舒服地仰躺着睡过去。 睡梦中,感觉有什么动静,她微微睁了眼,看见他趴在她的枕边,指尖在缠绕她额前的碎发,似乎被她逮住了,他目光定在她脸上。 朦胧的月色映出他的眉眼,很寂静的复杂,在深思,做什么决定前的深思。 她觉得像做梦,重重闭上眼睡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像彻底疲惫之后的舒适,过于舒适的睡眠总让人做梦,她再次做了关于李追玦的梦。 一个让人尴尬又羞愧的梦。 起初梦里的她感觉到有些痒,模糊地睁眼,看见靠得很近的李追玦,他压近,唇贴了贴她脸颊。 很冰凉,触感很真实。 他动作停住,视线跟她对上,些许谨慎的试探,眼底的光在飘。 她凝了眉闭上眼睛,心里在想:怎么做这种梦!? 紧接着,冰凉小心翼翼地贴在她唇上,她震惊后倏尔睁眼,直接触碰他眼底的光,他一瞬不瞬地望着她,没动。 气氛凝滞了片刻,他垂下眼遮掩眼底暗淡的神色,轻轻离开她。 她惊恐地一抖,死死闭上眼睛——靠!怎么做梦跟李追玦亲上了?怎么能对身边的人做这种梦?醒来之后怎么面对他! 肯定是折纸的时候魑那一幕,还有刚刚他替她清楚丹毒,给了她心理暗示。 可是太尴尬了!难道她对李追玦已经生起非分之想? 梦里的她又羞又恼,忍不住侧身避开他,双手羞愤欲绝地捂着脸。 他的唇轻轻碰了碰她捂脸的指尖,她心里哀嚎一声,感觉脸红到耳朵上,谁知道他又去亲吻她的耳尖,很轻很轻,怕惊动她的力度。 佟因心跳如雷,她想醒过来—— 再不醒过来,她怕她会在梦里对李追玦做出什么禽兽般的行径! 她快坚持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上夹子,所以明天的更新会晚一些,在晚上十一点左右~ ☆、吃糖 清晨的太阳还在云中躲躲藏藏的时候, 周巫听见了敲门声。 如今他听到这声音, 即便是青天白日也惊出一身冷汗。 他青白着脸,顶着眼底的乌青,去打开院子的木门, 看见夫诸的脸时, 他条件反射地飞快把门关上! 但是晚了,夫诸轻而易举把门卡住。 夫诸顶着一张杀神般的脸无声地隔着门缝望着他。 周巫无可奈何, 把门彻底打开, 门开后他才看见街道的盛况,如山堆砌的木箱放在他的门口,夫诸身后跟了一众随侍, 声势浩大。 街道挤满了围观的村民,个个木然着脸盯他。 “什么事?”周巫勉强维持着客气。 夫诸对着他笑了一下,把他笑得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忍不住往后退一步。 夫诸朝身后挥挥手, 那一个个木箱子齐齐打开,露出里面满满当当的金银珠宝, 霎时间议论声四起。 周巫傻了。 什么意思? 夫诸凑到周巫耳边, 用只有互相能听清楚的低声:“庙主说, 看来你养大因因的份上,留你一条狗命,这些钱是因因欠你的,十倍奉还。” 周巫神情凝固, 嘴角紧绷,没吭声。 夫诸见状无声冷笑,又忽然扬声道: “庙主说了,村子里规则变动,要清洗掉一半人的任务交给你,好好按照名单执行,这些就是任务的奖励。” 说完,不给周巫询问的机会,扭头便消失在人海中,随侍们一拥而上,把一箱箱钱财送到周巫家中。 周巫满脸惊愕,没反应过来便被汹涌的人海淹没—— “什么规则!?” “清洗哪一半人?你说清楚!”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别老子装!钱都送你家了,你……” 惊慌愤怒的人们恨不得把什么都不肯透露的周巫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