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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面对苏梁浅,他家公子就半点原则都没有。 “季无羡,你回去一趟,带人过来。” 这里还有百人,虽然他们已经求饶,但如果就留疾风还有秋灵萧凭望两个重大伤患在这里,谢云弈担心镇不住这些人。 季无羡道是,骑马赶回去。 秋灵忍着痛,以一种和乌龟爬似的速度,挪到了苏梁浅和谢云弈面前,她咧着嘴笑,是那种发自愉悦的开怀。 显然,这时候看到谢云弈,她很高兴,看到苏梁浅和谢云弈抱在一起,她更高兴。 不过高兴没一会,她就又耷拉着脑袋,愁眉不展,一脸愧疚道:“我没保护好小姐,让她受伤了,我” 她说着就要跪下,谢云弈看出来苏梁浅要挣开她去扶,忙道:“你护主有功。” 萧凭望还维持着弯腰将自己身上的重量,倚靠在剑柄的姿势,纵然满脸是血,还是掩不住失血过多的苍白。 他这会的视线,比苏梁浅先前看谢云弈还要模糊,充血的看什么都是红色的,也是好半天才缓过来,就见有个男人搂着苏梁浅,苏梁浅依偎在他怀里 这里面的光线,本来就不甚明亮,他又和苏梁浅他们隔开了距离,再加上他这会视线也不是很好,所以看不清那个男子长什么样,但是他能感觉到,苏梁浅是心甘情愿的,不仅仅是因为她没呼救反抗,而是她一身恬静,给人一种仿佛很安定的感觉,好像是找着了依靠。 他跟着苏梁浅这么久,也见识了她就算是男子也不会有的铁血手段,她从来都是别人的依靠,顶天立地,他从来没想过,她会有这样温柔女子的一面。 萧凭望心里是向着苏梁浅的,他敬佩苏梁浅,但就年纪来说,苏梁浅又可以说是他meimei般的存在,而且真论关系,他也确实可以叫苏梁浅一声表妹。 他以前觉得苏梁浅是不需要依靠的,但那个男人的出现,让他明白,苏梁浅也是需要肩膀的。 而且就太子那混账东西,如何能配得上苏梁浅?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萧凭望觉得,自己有必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那个男人看着很出色,和大人很相配。 反正比太子更配。 大人不愿意嫁给太子,是因为他吗? 季无羡的速度很快,很快领着刘华还有近百士兵前来,两辆马车,还有抬着担架的。 路上,季无羡耐不住刘华的几番催问,已经将自己了解的情况告诉他了,不过他来的时候,苏梁浅已经和那些人打上了,还差点被弄死,之前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清楚,所以他就是说了,刘华也还是云里雾里的。 刘华在人群里找了一圈,半天才发现苏梁浅,见她一身的血,都顾不得她是在个男人身上靠着,吓得魂魄都要没了。 苏梁浅现在可是泗水还有几个州县的主心骨,她要在这时候出什么事,那他这段时间做的努力,都是白用功。 刘华悬着一颗心,小跑上去想要询问苏梁浅的情况,谢云弈已经将苏梁浅抱了起来。 苏梁浅手受了伤,手都抬不起来,就那样放在自己身上垂着,然后像只小猫似的,蜷缩在谢云弈的怀里。 季无羡效率很高,已经让人将萧凭望和秋灵抬上了担架,扭头见谢云弈抱着苏梁浅要走,追了上去,“谢兄,让苏meimei在担架上躺着吧,那样比较舒服。” 这段路,是有些颠的,乘坐马车绝对没有被人抬着舒服,虽然那样有些不怎么雅观,不过都这时候了,还管什么好不好看啊,别扯到伤口是最要紧的。 谢云弈淡扫了他一眼,拒绝,“我抱她回去。” 好吧,就是被人抬着,也没这样抱着舒服,不过这路途可不短呢,当然,他家公子是能抱的动的,而且还很乐意。 “查清楚,是谁在背后指使。” 谢云弈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无澜,季无羡却察觉出了这简单的几个字的冷意,还有他那温润眉宇间的杀意,一旁站着的刘华,直接打了个寒颤,莫名觉得这个过分好看的公子,有些吓人。 惊吓过后,刘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件事,刚刚那个男子,对季无羡用的是命令式的口吻。 季无羡可是永晋公府唯一的继承人,就是太子和他说话都不敢呛呛,他什么身份?要不是见过太子,刘华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太子了。 谢云弈扔下这句话,抱着苏梁浅就往寺庙的方向走,疾风跟着,季无羡被不顾意愿的留下来善后。 庙里现在住的人已经够多了,显然不怎么适合将这些人都带回去。 季无羡决定就地审问,就这些贪生怕死的小土匪,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夜,已经有些深了。 谢云弈抱着苏梁浅走在最前面,除了隐形人似的疾风,一个人也没有。 盛夏的天,这个时候,凉了下来,温度反而合适。 苏梁浅身上的衣裳被血打湿,轻薄的一层衣裳,贴在身上,黏糊糊的,身上盖着谢云弈的一件外衫,就只露出了个都是血的脑袋。 苏梁浅很累,她是真的很累,数月来连轴似的不停转动,刚刚那一战更是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精力,她靠在谢云弈的怀里,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她本来就困,谢云弈抱着她又有些颠颠的,这种颠是极轻微的,不会有分毫的不适,反而更让人昏昏欲睡,在这样安心的人安心的怀里,苏梁浅觉得自己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睡过去,但是这样看着谢云弈的那种欢喜和满足感,让她又舍不得合眼。 她真的很心安,这种心安,是前世今生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过的。 之前谢云弈在她身边,她并没有这样强烈的感觉,而这次短暂的分开,这个时候这样的重逢,让苏梁浅明白,自己对谢云弈的倚赖。 苏梁浅就那样看着谢云弈,眼神仿佛缠在他的身上,他的眼圈下,也有乌青,他应该是一路兼程,没怎么休息好吧。 “谢云弈,你又救了我。” 她的声音很轻,这种轻柔,又透着说不出的郑重在里面。 谢云弈嗯了声,苏梁浅在看着他时的那种欢喜和满足取悦了他,他一贯清隽的有些寡淡的脸,也染上了笑。 苏梁浅晕晕乎乎的,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谢云弈何尝不是一样?这样抱着苏梁浅,让他也觉得分外的不真实,如果不是苏梁浅那一身的红,苏梁浅愿意这样让他抱着,他现在估计都要飘起来了。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所以苏梁浅,你不但这辈子要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