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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与钜子共同探讨。当然,本汗素知钜子知识渊源,墨家思想更是源远流长,若能于棋术和其他见解上得钜子指点一二,自是更好。” 连“指点”都用上了? 这个皇帝,没病吧? 墨九心思微微一沉,看众臣也都惊住了。 不得不说,蒙合对墨九的推崇实在太高了,高得让任何人都羡慕,哪怕她是一个美人儿,也不能让人将嫉妒之心少去分毫。在一束束或尖锐或审视的目光里,墨九觉得屁股上像长了钉子,怎么都不自在。 但事逼上了头,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她虽然不知道蒙合到底安的什么心,但大白天的,营地里有这么多的人,她也不相信他真能干出什么事出来。更何况,还有萧乾在,不是么?那个男人,怎么都不会让她出事的,对此,她到是有信心。 “那……”她笑着拖长声音,“草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蒙合懒洋洋地靠在软椅上,似乎很是满意,笑着摆手。 “森敦,去摆棋盘。” “喏!”森敦默默低头,下去了。 墨九淡笑着坐在蒙合的对面,看棋盘摆上了桌子,看萧乾不得不领了皇命去行猎讲武,领北勐士兵练兵,心里突生了怅惘——好不容易两个人一起出来,结果只对视了几眼,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也太膈应人了。 大军远去,营区附近安静了下来。 皇帝要在林子里面下棋,其他人自然不便打扰。 于是,森敦领着一群侍卫远远地候在外围警戒,墨妄等一众墨家弟子也不曾离开,却与他们一样不敢靠近,都守在树丛的外面,盯着树冠处射入的阳光,静静地待着,全神贯注。 墨家是天下有名的大家,蒙合大帝尊重墨家钜子,要与她下棋,严格说来,并不出格……若论唯一出格的地方就是:墨九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而蒙合是一个男人,也是一个喜好美色的男人。 如此一来,两个人在林子里下棋,就难免引人遐想了。 人人都看出来,蒙合很中意墨九,却没有想到,会中意到那样的程度。不过半个时辰,冷清的营区,就再一次热闹了起来。没有人知道,到底是因为墨九太难伺候,还是蒙合太纵容这个女人,只不过下了一小会棋的功夫,居然搞得像宫中大宴似的,把一群人忙得鸡飞狗跳,上气不接下气,一会为她准备点心,一会为她准备酱牛rou,一会还要为她拎去美酒…… 这一切,让营地里的人暗自咂舌。 作!都觉得墨九这个女人太作! 仗着大汗的宠爱,就无法无天的折腾人,怪不得都说她不知检点…… 受了累的人都这么想,在暗地里把墨九恨得咬牙切齿,可听说了此事,原本在帐篷里休息的塔塔敏却皱起眉头,将弯刀往腰上一挂就要过去。 墨九为什么折腾?别人不懂,她懂。 因为她不想单独和蒙合呆在一起,因为她也怕有危险,所以才会变着法儿的使唤人,甚至不惜毁坏自己的名声,就图一个安心。 身为朋友,她能坐视不管么? 塔塔敏生怕墨九吃亏,闷着头走路,步子迈得极大,可刚出大帐不远就被纳木罕拦住了。 一只手臂横在她的面前,纳木罕挑高眉头,一脸不悦地问。 “上哪儿去?” 塔塔敏缄默片刻,不回答,身子往边上侧。 可纳木罕又拦了上来,她往左,他就堵左,她往右,他就堵右,完全不给他前行的可能。你来我往间,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就怪异了。塔塔敏沉默一瞬,终于生气了,冷冷地盯着他。 “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在问你话呢?”纳木罕抬了抬下巴,一双浓眉紧紧蹙起,“要上哪里去?” “你管我?”塔塔敏一脸不耐烦,又想绕过他走。可纳木罕就像看穿了她似的,冷冷一哼,一把拖住她的手腕拖到帐篷的后面,往外探了一眼,不见有人过来,方才低头凑近她的脸,不冷不热的斥她,“我奉劝你,这个时候不要去找死!” 塔塔敏抿了抿唇,“我不能不管她。” 纳木罕呵呵冷笑,“你管她,你管得了吗?她陪大汗下下棋而已,你要怎么去,以什么理由去?” 塔塔敏微微一怔。 确实不合礼数,确实好像在故意与大汗作对。 可即便如此,又怎样呢? 她冷目而视,“我也去下棋。大汗是我侄子,墨九是我朋友,我不能去吗?” 一口恶气卡在喉咙里,纳木罕似乎被她气笑了。怒其不争地咬一下牙齿,他气恼的样子,似乎恨不得掐死她,或者把她掐得更清醒,“塔塔敏,你就省省吧,什么侄子?那是大汗!你难道会看不出来,大汗对那个小娘们儿动了什么心思?” “什么心思?”塔塔敏冷哼,“不就你们男人那点心思。” “知道就好。而且我告诉你,这不是普通的心思——”纳木罕顿了片刻,将声音压得更低,“是一种更重的心思。你认识蒙合不是第一天,你何曾见过他这般挖空心思对待一个女人的?这是势在必得啊,你懂不懂?为了今日支开苏赫,留她下棋,他连风寒的招儿都使出来了,你还没看明白?” 塔塔敏当然看明白了,所以她才要过去。 但这心思她却不想说,而是直接斥了过去。 “我不懂你们男人的花花肠子!可大汗留她,也有可能因为墨九是墨家钜子,大汗重贤才,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你信吗?嗯,我问你,你信吗?” 纳木罕咄咄逼人地盯着她的脸,一双眼睛里全是恼意。 “就算你想去死,也不要拖我下水,行不行?” 拖他下水?塔塔敏抬头,目光阴了阴,“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走开就好。” “不要我管?那你昨日为何又要吹哨子?”纳木罕也是一个性格冲动的男人,一生气便口不择言,“你可晓得我昨日正在做什么?老子搂着两个好看的小娘正亲热呢,还没到舒坦点儿,你就把哨子吹得震天的响。你说,不是你要我管你的,难道是我凑上来管你的?” 一句话,把塔塔敏堵得哑口无言。 昨日若非事态紧急,她又如何会吹那哨子? 说来确实凶险,若真出了什么事,也确实拉他下水了。 她攥了攥微垂的手心,望着纳木罕,慢慢从脖子里抽出一条细绳,将拴在绳头的小哨子取了下来,塞到纳木罕的掌心,不冷不热地道:“昨日之事,就当我欠你一次人情。你往后有什么需求,我必将回报于你。现在,哨子还给你,从此你我……便两清了吧。” 她绝决的样子,让纳木罕心里一紧。 低头,他看着掌心里被摩挲得光滑而晶亮的哨子,突地又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