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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学校毕业的?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难道你不懂?” 乔占平双唇紧抿着,怪怪地看着她,不吭声。 见他似乎不明白,墨九皱了皱眉,又用只他听得清楚的声音,含糊地喃喃道:“这不是在演电视剧,你不说实话,要的可是命,再死一次,你也未必能穿越回去,是不?依我说,你何苦来哉?有那样的本事,做点什么不好。到底为什么要受人掣肘?” 乔占平身子僵硬着,面上血迹未干,可声音却平静,还带了疑惑。 “我不明白姑娘在说什么。” 不明白?墨九眼睛微微一眯,“阿拉伯数字明白么?” 乔占平看着她摇了摇头,眸光里一片迷茫。 审讯着他的样子,似乎不像作假。墨九也迷茫了。 若乔占平与她来自同一时代,见到故乡人,听到她那些话,应当不会这样淡定才对?这说明什么?墨九眸光微微一闪,“最后一句,乔占平,为了尚雅,你也不应当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说罢她直起身来,轻松地望向至化帝,“这厮果然什么都不肯说。陛下,我问完了。” 至化帝点点头,“钜子辛苦。” 没想到皇帝会这么客气,墨九错愕一下,报以一笑。 美人一笑可倾国,她完全不知这瞬间绽放的笑意短缩了殿内光阴,也蒙住了好些人的视线。 苏逸见众人不吭声,看一眼墨九,“钜子说完,那便该我了。” 墨九瞟着他少年老成的古怪样子,又有点想笑,“苏使君请便。” 苏逸默了默,耳朵根上有淡淡的红,似害羞般挪过面孔,语气再次冷厉起来,“来人,把调查宗卷呈给陛下过目。也让大家知晓,这位乔占平,到底是怎样变成易展风的。” “喏。”很快便有侍从呈上卷宗。 宦官李福把它捧到至化帝的跟前,恭顺地垂着头,“陛下。” 至化帝面色凝重,就着那样的姿势,静静翻着。 金瑞殿里再次陷入寂静。 皇帝不说话,谁也不敢开口,只听得卷宗翻阅时的“涮涮”声,很轻,很慢,却似含了某种催动神经的东西,刺耳得让人紧张。可苏逸似是受不得这样的安静,趁着皇帝翻阅卷宗的时候,就对着满朝文武复述起卷宗的内容来。 一听,殿内更静了。每个人都大变了脸,尤其是谢忱,随着苏逸抑扬顿挫的声音响过殿内,他一张老脸慢慢从苍白变成了灰败的姜黄。 那个卷宗内容很详尽,且人证物证皆有。 包括谢丙生如何与珒人勾结,暗中授受,利用转运使职务之便,将监守自盗的大量军备物资转卖给珒人谋利,包括谢丙生案发之后,谢忱为了给儿子善后,与珒人的数次秘密联络,包括谢忱指使乔占平畏罪自杀,逃避审讯,以免应谢丙生的案子被朝廷挖出一个谢家通敌叛国的罪名来……当然,也包括他让乔占平改巽墓机关,用以储存那批军备物资,最后被萧乾找到巽墓,他先是指使刘贯财杀害萧乾灭口不得,其后又转移了军备物资,将其运往北方珒国等等。 另一个便是赵集渡曾四的死,卷宗也有详述。 曾四是个二道古董贩子,偶尔也会与人合伙干些摸金之事。这人在道上跑,平素也机灵得很。乔占平等人在赵集渡逗留,寻找巽墓之时,曾四便已经察觉了他们的意图。他是个要财不要命的,趁着乔占平等人不备,偷偷混入他的队伍,跟入巽墓,结果却摸走了巽墓的仕女玉雕。 卷宗上还说,等乔占平发现玉雕不见时,找到了曾四的头上。可这曾四偷走了玉雕,本该低调些,可他傻,不仅不归还玉雕,反拿他们摸金的事情相要挟。于是为了灭口,谢忱指使乔占平杀了曾经,便夺走了巽墓仕女玉雕。而这个玉雕,至今在谢忱身上,他从来没有只言片语向至化帝交代。 墨九惊了惊,想到那日在曾四家谢忱的多番阻挠,觉得曾四是谢忱杀害的可能性极大,至于巽墓的仕女玉雕么?……不明明在她的手上吗? 她抿唇看向龙椅上的皇帝。 这个时候的至化帝,已是满脸怒意。 做皇帝的人,都想天下事尽在掌握。 谢忱瞒他至此,他又怎能放过? “啪”一声把卷宗丢在地上,他沉声道:“谢忱,还有何话可说?” “不,不是,陛下,老臣是冤枉的,是他们害我的。”谢忱冷汗涔涔,已然软倒在金銮殿上,“陛下,萧乾与苏离痕勾结,欲致老臣于死地,这些事老臣没有做过,更没有拿什么玉雕,请陛下明察啊。” “那曾四可是你杀?” “……是。”谢忱垂下头,“可老臣杀他是为了……” “为了什么?”至化帝眸色微厉。 “为了……”谢忱像是羞愧,垂着脸道:“犬子荒唐,与他家娘子有些不清不楚的事……原本这是你情我愿的事,可曾四却见钱眼开,勒索老夫……还说,还说他家娘子怀了老夫的孙子。”说罢他抬头,“陛下,这事辜二郎可作证,老夫当时信以为真,曾托辜二找过曾家娘子核实。可后来才晓得被曾四蒙骗。一怒之下便……” “便要了他性命?”至化帝重重一哼,“国有国法,你身为丞相,怎可草菅人命?” “陛下!”谢忱重重嗑在地上,“老臣承认杀了曾四,可曾四该杀,老臣有罪,也罪不至死……至于旁的那些事,属实与老臣无关,仕女玉雕,老臣更是没瞧见过影子。” “你没做过,那是谁人做的?”至化帝从卷宗上抬头,目光凉凉,“谢忱,上次在荆棘园,你早知墨九是钜子,却不告之朕,反倒用他来设计萧乾,那事朕没有与你计较,是念你世代忠良,又是贵妃生父,太子外祖,且虽有私心,却也未曾误国。可如今,你不仅动用私刑,杀害百姓,还指使刘贯财窃杀朝廷命官,将千万担军备粮草转给珒人,让朕如何还饶得你?” “陛下,老臣冤枉啊,冤枉啊!”谢忱面色发青,“咚咚”磕着头,已是语无伦次,“老臣晓得墨九是钜子,设计萧乾是真,可老臣虽与萧家有冤,也只是对付萧家,又怎会将军备粮草运转出境,拱手送给北方珒人?……陛下呐,老臣与珒人并无往来,丙生犯的事,老臣…老臣真的冤枉啊……” “谢丞相死到临头,还想诓骗陛下?”苏离痕冷笑着,“都招了吧,免得受苦,牢里头的滋味儿,丞相还没受过哩。” “苏逸,你个无耻之徒,你陷害老夫!”谢忱大声怒骂起来,那面红耳赤的样子让殿上众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