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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向刘老头的神色带着茫然与困惑。 “刘爷爷……爱……到底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才会让那人望向他的目光带着那样的复杂和渴望? 如果他渴望他, 为什么要推开他? 如果他憎恨他, 为什么会向往他? “爱……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沈辞镜想不明白。 但在这一瞬间, 刘老头的表情却凝固了。 他倒抽一口凉气, 手上的水烟啪嗒掉在了地上,强撑平静的面容下满是震惊。 谁?! 谁干的?! 是谁哄骗了这傻孩子, 让他对其情根深种?! 刘老头掐指一算,发觉沈辞镜这才出门不到两个时辰。而就在这短短的两个时辰里,这一心向道的小孩儿竟然就向他问出了“爱”这样的问题……这是动了凡心了啊! 刘老头闭着眼睛想都能知道,肯定是有人对这傻小子见色起意, 以退为进, 诱惑这傻孩子上了心…… 所以是谁?! 到底是谁干的?!! · 夜色渐深。 水上行宫深处, 库房之中,东方高我花费了一整天的时间, 终于从库房的破旧一角将他要找的东西翻了出来—— 一份来自同悲岛的剑拓! 同悲岛, 是所有剑修都为之向往的圣地, 而同悲岛上的剑碑,更是剑修们心中的圣物。只要是学剑的修士,无不想要去同悲岛上看看那座岛上的剑碑,细细体会那剑碑之上的剑意。 然而,同悲岛上的剑意实在太过霸道,哪怕是分神期以上的剑修,也很难在同悲剑碑的剑意面前保持清醒,因此,有人便想了这样一个好办法:将那剑碑上的剑诀用凡人的手段拓下来,然后往剑拓中藏入一丝剑意,带出同悲岛后循序渐进地参悟。 这无疑是个刁钻的捷径之法,令老派的剑修十分震怒,也叫年轻的剑修们有志一同地唾弃。 然而这一切都是表面功夫,背地里这些伟岸君子到底是什么面目,只看黑市里一份同悲岛剑拓叫价到1000灵石一份还有价无市就可见一斑。 这样的一份剑拓,无疑是非常珍贵的,所以在去年东方高我的生辰宴上,当东方高我收到这样一份礼物后,他喜出望外,向自己的几位养兄弟好好炫耀了一番,而后闭关数天,以为自己也能够像那些大能或天才一样,从这一份剑拓上参悟出什么。 但事实上,东方高我修习的走的是五行变化的路子,旨在以剑意引动五行灵力,与至情至性至悲至痛的同悲剑诀压根不是一条道上的,所以这份剑拓哪怕再如何珍贵,对他的修行也是没有半点助益,于是东方高我在明白这点后,大失所望,随手将这剑拓丢进了库房。 按理来说,这样的一份剑拓将会就这样永远埋在库房底部,再没有得见天日的机会,然而今早,那可恨的宁斐却向他说了难得有用的话:沈辞镜作为天下第一剑的徒弟,修行的自然是宫无一的不传秘诀,万悲剑诀!而万悲剑诀出自同悲岛,其剑意自然与同悲剑诀有相似之处。 偏偏就是这样巧,他正好有一份来自同悲岛的剑拓,有一份同悲剑诀的剑意,换而言之,只要他抽出剑拓中的剑意,稍作加工,留在“袭击现场”,那这份剑意岂不就能成为沈辞镜袭击了他的铁证?! “哈!天助我也!” 东方高我从库房深处找出了这份剑拓,而后志得意满地离开库房。 但东方高我越向前走,脚步便越是迟疑。 最后,他在库房门前站定,神色惊疑不定:太巧了,太巧了! 这一切,实在是太巧了,简直就像是老天都在帮助他! 可世上真的会有这样顺利的事吗?! 东方高我细细思考,而后不由得从怀中拿出了一样法器,细细摩挲,眉头紧皱。 这被他拿在手上的法器,十分小巧,是巴掌大的小塔模样,四角俱全,玲珑精致,名为拢香宝塔,虽为法器,但除了漂亮之外并没什么用处。 这样的法器,他不知有过多少,到手后就放在库房中积灰,如今怎么却突然想到将它与同悲岛的剑拓一同带出来? ……是了,是了,是为了将它送给养姐卢涵雁,作为她远嫁他乡的饯别之礼。 也就是说,哪怕不是为了拿这份同悲岛的剑拓,在卢涵雁离开广陵城前的这几日里,东方高我也定是要来库房一趟的。 但—— 为什么是他亲自来拿? 他为什么要送卢涵雁这样一件东西? 分明他与这位养姐并不亲密,是谁让他想到他要为她送上这样一份饯别之礼? 这一刻,无数小意讨好的笑与无数暗含引诱的话语,从他脑海一一闪过,化作层层叠叠的网,将他紧紧捆缚。 东方高我脸色骤变。 “不好!” 他终于明白过来。 “这是个圈套!” ——这是个将他独自困在库房之中的圈套! 要离开这里! 东方高我瞬间冲到库房门前,拔剑斩下,然而随着锵然一声震响,库房的门纹丝不动。 东方高我瞪着面前的库房大门,面色难看至极。 这座水上行宫的库房,埋在行宫的正下方,其本体并非普通石木,而是他从陆铎公处哀求得来的一样法器,三宝如意塔。 三宝如意塔虽然只有玄阶一品,但却是难得的好东西,可大可小,水火不侵,于是陆铎公当年得到这宝塔后,东方高我一眼就相中了这宝贝,对陆铎公百般哀求,终于陆铎公处讨来了这样法器。只可惜法器虽好,想要将其成功炼化却千难万难。东方高我的兴致来得快去得也快,见这宝塔迟迟不肯为他所用,便心中生恶,将好好一样玄阶一品的法器埋入水下,只当库房来用,可谓是暴殄天物! 如今,这宝塔被贼人利用,背叛了他这位主人,不但对他的命令置之不理,更是将他死死关在塔内……以他如今金丹期的修为,想要突破塔内的防御,恐怕不是一时片刻能够做到的。 如何是好?! 东方高我面含怒气,骤然转身,目光凌厉。 “是谁?!”东方高我神色震怒,“藏头露尾的小人,给我出来!” 库房中一片黑沉,除了东方高我的声音层层回荡之外,再无其它声响。 东方高我冷笑:“你将我引到库房来,不就是想要暗算于我吗?无论你是何人,会对我动手的理由,无非是出于名利或是出于恩怨,可看你行事手段,所求必不会是名利——你是来寻仇的!” 东方高我傲慢自负,冷酷无情,但却不是草包,因此短短片刻,他便肯定地得出答案:“你是来寻仇的!” 说着,他冷笑一声:“既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