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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就忍不住了。” 大姑娘打起毡帘,笑道,“娘跟婶子进屋里说话吧,别在廊下站着,当心呛了风。” 北疆的寒风都吹不散旧友相见的喜悦,郡王妃与纪夫人一直到进屋,握着的手就没有松开过。侍女端来奶茶,大姑娘接了奉给纪夫人,“以前听我娘说过北疆的奶茶,我这两天是头一回喝。外头冷,婶子喝点暖暖身子。” 纪夫人接过奶茶,望着大姑娘秀美的脸庞,欢喜中忍不住一丝酸涩伤感,“这是大妞妞吧,记得上回见她时,她还在襁褓中,一转眼,这孩子也这样大了。” 大姑娘笑笑没说话,郡王妃倒是看得开,“说是一转眼,却是二十多年过去了。我原以为再不会来北疆了,不想咱们倒是在北疆重逢。” “可见jiejie跟北疆有缘。”纪夫人也便将往事丢开来,先从怀中取出礼单,说,“先时听说jiejie与殿下一起来北疆的事,我既惊又喜一时都不能信。我给jiejie、大妞妞备了些北疆土物,jiejie切莫与我客气推却。” “我跟你客气什么呀。”郡王妃直接递给闺女,让闺女收下了。 大姑娘问,“婶子,你喜欢吃什么菜,我叫厨下去做。我也会烧几道小菜,一会儿也尝尝我的手艺。” 纪夫人也不客套,笑,“那我可有口福了。婶子什么都吃,不挑饭食。” 这个大姑娘是听她娘说过的,也便一笑,出去准备午饭,好让两位久未见面的长辈好生说说话。 大姑娘出了门,纪夫人又一次握住郡王妃的手,翻过来看她掌心薄茧,忍不住掉下泪来。眼泪一滴滴落在掌心,热的烫人,郡王妃拿帕子替她擦了,反劝她,“这有什么好哭的,我这些年过得虽清净些,倒也不错。” “我一时想骂晋王一通,可想想,jiejie这些年,我们也没能帮上半点儿。”纪夫人忍着伤心,接过手帕擦去眼泪。 纪夫人比郡王妃大几岁,因都是武将豪门,少时便认识,只是因年龄的原因,并不算熟悉。后来两人做了妯娌,郡王妃进门早,对这个弟妹很照顾。纪将军成亲后出过一件事,去同僚家吃酒,遇同僚表妹,此女弹一手好琵琶,酒乐服侍,极尽温柔。再加上此女生相貌极美,纪将军在同僚家住了一夜,第二天醒来,琵琶表妹温香暖玉睡在身畔。 纪将军当时还有些恼,同僚倒是大方,宽慰道,“放心,你若不喜,我另打发了她就是。说是表妹,其实亲缘远的很,不要紧的。” 人家退一步,纪将军反是有些不忍。当时也没带那女子回家,纪将军回家商量,纪夫人当时就爆了。 纪夫人堂堂姚国公嫡亲meimei,姚公府嫡脉,倘不是当年姚国公府势衰,再加上初袭爵的姚国公年轻,刚刚在北安关建功,一时声名未显,还有姚纪两家世交,纪夫人纪将军两个也算青梅竹马,就这样纪夫人嫁纪家嫡次子也是纪家高攀。 结果,新婚未过,她刚有身孕,这人就弄个妖精回来,还青梅竹马呢!纪夫人给气的不轻,要不是为着孩子,和离的心都有了。 按理,这么个女子,打发了就是。 可当时纪将军也年轻,再加上被妻子骂的狗血淋头没面子,而且,据郡王妃估计,纪夫人大概不只臭骂,私下可能还有动武嫌弃。于是,原本对妻子有些愧疚的纪将军啥愧疚也没了,再加上他大概对这女子很有些意思。于是,非要较这劲儿,转身就把这女子带回府了。还说什么,妻子有孕,原就该给丈夫纳小。 纪夫人听这话,也不管有无身孕了,立刻就要收拾行礼回帝都。 两人闹成这样,纪大将军因回帝都述职,下人们岂敢不知会郡王妃。郡王妃先安抚下纪夫人,言说就这样回帝都也够无能,你就是再嫁,难保就不遇着三心二意的,可这世间,有地位的男人娶个把妾室还真不算三心二意,就是要走,也不能走的这么窝囊,难不成堂堂国公府贵女,连个妖情都斗不过。 先安抚住纪夫人,小叔子纪将军也来找长嫂诉苦,无非就是媳妇多么的凶悍多么的心胸狭窄不容人,狐狸精又是多么的温柔如水善解人意。 郡王妃听完这话并未发作,再明白的男人对着女子都会犯蠢,郡王妃说,行,二弟说的这么好,我去见见这位姑娘吧。纪将军大喜,想大嫂一向明理,倘大嫂觉着他那心肝儿是个好的,以后俩人的事也能顺遂些。 郡王妃就见了一面,果然是极娇柔极美丽的女子,问出身来历,父母俱亡,投奔表亲。再问得细些,琴棋书画都使得,歌舞博戏亦是通的,琴棋书画诗词曲赋都是跟表亲家的表姊妹一起学的。问得再再细些,管家理事就不成了。 郡王妃转头跟小叔子说,“就她这年纪,琴棋书画、诗词曲赋的造诣,必是童子功。可正经人家教女孩儿,即便要把女孩培养成个才女,也不会半点管家之事都不教。你这同僚家,对这女孩子没安好心,这原就是看中她的容貌,将她往婢妾一流养的。人家请你吃酒,原就是为了送人,这你不会不知道吧。” 纪将军还没蠢到这地步,郡王妃道,“得去她老家打听一二,看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言,还有赵家,是否有所隐瞒。再有,我得提醒你一句,这女子跟你之前,怕非完璧。” 纪将军震惊的,“不能吧,当时炕单子上可是……” “你去问问咱们府的言大夫,问他是否男子醉酒到神智全无还能行床事的?”郡王妃说,“便是他家想送人,这样的美人,人家并不是供人取乐的乐姬家伎,原可大大方方的送。这是正经良家女子,即便你不收,凭这女子姿色,有的是人会收。为何要醉酒后把人送去,再说,你什么时候醉到过神智全无?二弟,你何尝是这样不谨慎的人?而且,她身边这侍女,跟她时间不长,连煮的茶都不合她的心。二弟,咱们先查查清,再说收房的事。” 叫郡王妃一分析,纪将军这会儿已经没收房的心了。 不过,被人设美人计,纪将军也得弄清楚。纪将军道,“先问她一问,倘她不实,再去查不迟。” 郡王妃道,“现在不急,三日后再问。” 待三日后,郡王妃请这女子过去,纪将军在隔间听着,郡王妃先问她是否完璧之事,那女子沉默半晌,坦然的出乎郡王妃意料,“不敢瞒大奶奶,服侍二爷前,我已非完璧。” “那你为什么还敢服侍我家二郎?你不知他的身份?” “正是知道二爷的身份,我才敢冒险一搏。”那女子十分镇定从容,却忍不住的羞愤,“我原是赵家表亲,我父亲原是沙州来往新伊做生意的商人,因与赵家沾了亲,便攀附了赵家,每年银子抽头,赵家是拿大份的。有一年商队在路上遇到马匪,父亲过逝后,族人要夺我家的家产,我母亲带我投奔到赵家来,却不想一应家产都落到赵家手里。因我有几分颜色,赵家让我与他家姑娘一起读书学习,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