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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但做事俐落,条理分明,穆宣帝还是很喜欢的,大方的说,“奏章到内阁去取,调查的事你们商量着来。余者再有什么需要的,具折以奏。” 穆安之同卓御史道,“麻烦卓御史去取奏章吧。” 卓御史微微欠身,“遵殿下谕。”然后问,“殿下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后天。”穆安之完全没有同卓御史商量的意思。 卓御史颌首,“还有一事,咱们去河南赈灾,要向户部申请赈灾所需米粮,不知要申请多少数量?”“眼下不好说,开春以来,已经向河南拨了三次粮款。现在河南什么样,还不清楚,不急调拨米粮的事。你就去算算咱们一路要用多粮草,再划出半月富裕,也就差不离了。” 卓御史不再多言,行礼退下。 穆安之回刑部,先把杜长史召至跟前,让他帝都府拿郊外流民的卷宗记录,然后在流民里挑选一百人做调查,家乡是自什么时候开始闹灾的,当地官府如何赈济,他们何时开始离乡乞讨来到帝都。 杜长史惊讶的问,“咱们要去河南赈灾?先时可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不知道是谁给陛下出的馊主意,还是跟卓然那讨厌鬼一道。对了,今天回家收拾收拾,后天出发。你跟我一道去,让老华留守。”杜长史立刻去安排流民调查之事,穆安之召胡安黎进来,让小易去请程侍郎郑郎中过来,把手头的事交给程侍郎,郑郎中的话穆安之要带走,一并到河南查赈灾之事。 卓御史打发送奏章的人很快就到了,与之一道的还有御史台对城外流民的调查资料,附赠卓御史的一张纸笺:日行一善,不必言谢。 穆安之心说谢你个头,有这资料不早说,他已经把杜长史派出去了。 交待好手头上的事,穆安之召来胡安黎,“跟小杜说,资料御史台送来了,不用再统计。去问问流民,老家可还有亲人父母,哎,都到这个地步,估计亲人也不多了。还是问一句,或是有呢。若是有的,可代他们写信一并捎到河南去。” 胡安黎心说,殿下心肠真善,一躬身,下去办了。 刑部这里的事交待完毕,穆安之一回府,就见丫环婆子们搬着各类箱匣物品出出入入,进屋问,“这是做什么呢?” “这不是要去河南么,我先收拾东西呀,什么时候启程?”李玉华盘腿坐榻上,眼睛瞅着整理出的清单,看还缺什么少什么没,一面问穆安之。 穆安之笑,“你这消息可真够灵通的。我正要与你说,我这去河南,最多也就一个月回来。家里的事就交给你了。” “不行。皇祖母说让我跟你一起去,我得在你身边服侍你哪。”李玉华的眼睛从清单上抬起来,对穆安之明媚一笑,“已经跟皇祖母说好了。” “这不成。河南闹了大灾荒,现在不知萧条成什么样,我去就行了,你别去。”灾荒会死很多人,饿死的,病死的,赈灾自古不是什么好差使,穆安之自己不挑差使好坏,却不想李玉华跟着受累,何况玉华meimei女孩子,惊着吓着也不好。 李玉华伸手给他摘掉肩头沾到的一片枯叶,“城外的流民什么样,我早见过。再说,既是做夫妻,就是要一辈子不分开的,难道你去河南,我在帝都,两地分离不成?你看,裴状元到北疆,木香姐就跟他到北疆。做夫妻,可不就得甘苦与共。” 别看穆安之在穆宣帝跟前都会偶尔发作一回,他闹起性子来,穆宣帝也没什么法子拗得过来。一物降一物,穆安之就拿李玉华没法儿。玉华meimei想跟他一道去河南,也是为了照顾他,穆安之怎么也不能发火啊。讲道理吧,穆安之从晚饭一直讲到睡觉,嘴皮子磨薄了一层,李玉华仍是那句,“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李玉华还列举了她能帮上的忙,穆安之一行的衣食住行不说,到河南,她还能帮着赈灾哪。叫穆安之别小瞧她。 穆安之真不敢小瞧她,不知道这丫头怎么跟皇祖母说的,穆安之进宫一提这丫头要跟他去河南的事,皇祖母就一脸欣慰,还劝了穆安之好几句,说李玉华有帮夫命,跟他一起去肯定能顺顺利利的。 待第二天穆安之回府,李玉华早把府里的事安排的妥妥当当,内宅的事交给孙嬷嬷管,外头的事交给华长史,都不消穆安之cao心。另外,李玉华还召见朱阅,让朱阅去问问,在帝都的几个大粮商,问他们可愿意随军一道去河南。 朱阅道,“这可是难得的机会,都说河南缺粮,只是在河南没生意关系的,这时候也不敢去。娘娘,我们若去,能随军同行么?” “自然。”李玉华颌首。 “那不知需要多少粮食,粮价大约多少,我们心里也有个准备。” “粮食要多少我也不清楚,价钱嘛,到河南,自然是随行就市。”李玉华说。 朱阅心下一喜,问,“娘娘,这事要不要知会粮商行会的会首,段会首一向德高望重。” “望重不大清楚,可德高有待商榷,先时帝都不过来了几千流民,就有人敢起哄闹事乱传闲话抬高粮价,他粮商行会的会首是做什么吃的?”李玉华不屑的哼一声,与朱阅道,“明天殿下就要起程,你今晚把这事办了,有几家算几家,愿意跟着殿下一道去的只管去。” “是。”朱阅立刻下去办了。 因这次要远行,李玉华也叫了严琳来一通吩咐,慈恩会的事就暂且让二皇子妃多费心。 华长史知道三殿下不愿意三皇子妃同行,不过,华长史眼明心亮,看三皇子妃这一通安排,私下与杜长史道,“还是跟殿下说说,让娘娘一道去无妨,我看娘娘是能帮上大忙的。” 杜长史听说三皇子妃召集粮商同行的事,也不禁点了点头,“别说,这法子是不赖,听到帝都的流民说,河南现在即便是生了虫发了霉的粗粮,也要二三银子一石哪。就是有银子也没处买去,真不知朝廷拨下的银粮都去哪儿了!” “别说,咱们娘娘的确称得上贤内助。”杜长史就跟华长史两个,华长史拿自己举例,“下官自打成亲时起,不论在乡读书还是千里做官,都不能离了我那老婆子。有时候,心里有了事,就得听她唠叨几句才过得去。” “是啊,我虽没成亲,可以后娶媳妇也是要在一处的。殿下,娘娘待您真心,一心想服侍照顾您,这是鹣鲽情深啊。您就别为这烦恼了,您要一直不答应,非要娘娘留在帝都,反是让她牵挂。就是殿下您远在外头,能不记挂帝都的娘娘。不如就一起去吧。待到了河南,让娘娘留在洛阳府,不会有什么事的。”杜长史也跟着劝一句。。 穆安之惊,“你俩怎么也被收买了?” 华长史笑,“自打来殿下身边,一日三餐,四季衣裳,笔墨纸砚、出入行走,连家里老妻生辰,娘娘都想着赏东西,臣等心下感念,娘娘这样贤惠周全之人,在殿下身边,臣等都为殿下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