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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19

    功还是差一线,但他悍不畏死,一场比试负伤二十几处,却是胜了这位师兄。事后自己也躺了一个多月。”杜尚书道,“你们年轻些,没见过睿侯。他是个一等一的人物。”“那睿侯死后,陆侯为何跟陆公府分宗了?”

    “这谁晓得。我那时就外放了。”

    “我就不信哥你一点儿都不知道,跟我说说嘛,我可是什么都跟你说的。”

    杜尚书无奈,“我真求你以后别什么都跟我说了。”

    “快说快说,谁叫你听哪。”杜长史催促。

    杜尚书道,“听说是因为北疆军权之争。”

    杜长史当真是听到了新鲜事,不可思议,“他们叔侄争过北疆军权!”

    “睿侯突然离逝,北疆那时初平叛,没了睿侯镇压,刚刚平叛的各部都有些蠢蠢欲动。陆国公陆侯当时都在北疆领兵,那时除了陆侯,他们叔侄尚未赐爵,陆国公年长,已是成名将领。陆侯刚进入军中不满两年,小有名声。”

    “那北疆军权怎么会让陆侯执掌?”

    “林将军与睿侯是过命交情,北疆军有二十万之众,领兵将领众多,林将军是其一,林将的父亲林大将军位在禁卫,是陛下心腹。而且,当时陆侯表示出强烈的希望掌军北疆的意愿,陆侯曾上折陛下,要继承父志。”

    “可当时陆侯那么年轻,怎么看都是陆国公更稳健。”

    “支持陆国公的北疆将领也有很多,不过,当时在北疆的还有一个人。”

    “谁?”不知为何,杜长史的心都悬了起来。

    “今永安侯,当年的永安世子。”

    “难怪永安侯与陆侯交好,原来还有这样一桩旧情。”杜长史道,“永安侯府也是世代武勋,他家与唐家是上千年的交情,倘他家肯支持陆侯,难怪当时陆侯可得北疆军权了。”杜尚书摇头,“这也只是些官场流言,具体因何,怕只有陆家自己知晓了。”

    杜长史深以为然,“一个军权,也不至于争到宗族断绝吧。要是大哥你看中什么,我一准儿不跟你争,我打理的干干净净的双手捧了给大哥送来。”

    杜尚书唇角翘了翘,“我看你就剩一张嘴了。”

    “我就是只剩一张嘴也得先讨哥你喜欢。”杜长史嘴巴似抹蜜,杜尚书道,“我提醒你一句。”

    “哥你说。”

    “那些个玄隐阁的事,知道就可以,不要太放在心上。江湖事,江湖人,只是小道。真正高手如云、精兵百万的不是江湖,而是朝廷。”杜尚书淡淡道,“只有将眼光放在大道的人,方得长远。”

    ☆、二一六章

    第二一六章

    杜长史过来巴结了他哥一回, 待用过晚饭,天色已晚,杜尚书便让杜长史在家里歇了。第二日杜尚书晨起, 兄弟子侄一道晨练, 很是热闹。尤其杜长史很多天没回来, 家中人气不要太高,连大厨都不必吩咐就做了一桌杜长史爱吃的菜。

    早饭后,兄弟俩一起出门,一个去上朝, 一个往刑部。

    清晨薄雾淡淡, 杜长史在刑部衙门前飞身下马,指尖儿顺着领间柔顺的皮毛略拢一拢身上狐裘, 就要进衙门当差, 就听身后一声招呼, “杜大人请留步。”

    杜长史回头, 见自一畔过来个灰衣男子,那衣裳的颜色与晨雾仿佛,不留心当真不会注意。那人眉眼兴许是沾染了晨雾的缘故,带了些朦胧水气,愈发衬的眉飞眼翠。这熟悉的眉眼在记忆中追溯,杜长史忽然一笑,迎上前去, 握着这人的手臂, 亲切的喊了声, “白大哥。”

    近前便看出, 白肇东其实年纪不轻,只是他人生的实在太好, 即便年过而立,仍有一股子说不出的青春气。纵一身简单的灰衣布袍,仍是掩不住的俊美出尘。倘往前数十年,便是两年前名震帝都才貌双全的状元裴如玉,论相貌,都不一定比白肇东更为出众。

    白肇东眉眼间带了些暖意,反手握住他的手臂,“你现在做官了,不好再这样喊。”

    “做官难道就六亲不认,白大哥,你什么时候回的帝都?外头冷,咱们进去说话。”杜长史一向性情骄纵,他交往朋友也不大看什么出身门第,只要投他眼缘,他就去交往。白肇东比杜长史年长十岁,两人能做朋友,还多亏一段渊源。

    杜长史握着白肇东的手进了刑部衙门,他是穆安之的长史,故而当差的屋子离穆安之的正房很近,便在正房以东的房间。挽月开了门,穆安之不用他打扫,“去要壶热水来,沏好茶。”

    挽月出去忙,杜长史随便捡张椅子坐了,问白肇东可用过早饭,白肇东知他一向随意,坐在杜长史下首,“我出门时用了。昨天原打算去找你,听你门房说你回了尚书府,就早上过来了。”

    白肇东来刑部找他,所为何事,杜长史也心里有数,他问,“白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刚到帝都。”白肇东道,“你是知道我的,我都是生意上买卖才会回帝都。魏家打发人去了闽州港,我不能不回来一趟,毕竟大将军曾与我有恩。”

    杜长史撇下嘴,“那叫什么恩。”

    白肇东笑笑,说起他的来意,“这次正好能看看你,也想跟你打听,魏家这案子,现在能不能探监?”

    “他们父子的罪名尚未查清,探监不便。旁的人我可以代为安排。”

    “旁的人就算了。”他跟魏家旁的人也不熟,白肇东道,“我带了些被褥过来,你帮我送进去吧。”

    “行。”杜长史一口应下。

    挽月端茶进来,白肇东起身去接,杜长史自己取了一盏,两人边吃茶边说话,杜长史视线不离白肇东的脸,白肇东笑,“总这么看我做什么?”

    “好几年不见,白大哥你还是老样子。”真不愧是姓白的,杜长史见过来帝都做买卖的海商,在海上被海风吹日头晒,无不是面容棕黑,手脚粗大。白肇东原就是身量伟岸的大丈夫,因他天生的白皙,竟是出海几年还是雪白的皮肤,衬着他那俊美硬郎的五官,便是放在风起云涌的帝都,亦是出众人物。

    “你也还是老样子。”白肇东在权贵圈里的朋友不多,杜长史算一个。

    杜长史道,“将军府一应家什查封,谁给白大哥你送的信?”

    “据信上说是将军府后街旁支三房的一位老太爷,我跟魏家人不熟,也没过去。魏家事我是来了找这里掌柜打听了打听,就知道男丁多下了狱,女眷还在府里关押。”白肇东如实说。

    杜长史一哂,“现在找你回来,无非是想你出钱打点。”“总是我的一桩因果,我年下原也要过来帝都的商铺巡视一番,这回也有我自己的一些事,再者,以后还要在东穆讨生活,就算为了名声,也不能接信不来。”白肇东如实道。

    外头渐渐有当差的书吏跑腿的差役的声音响起,白肇东起身道,“这次我怕要多在帝都留些时日,你还要当差,我就不多扰你了。你什么时候回你外头的住处,我去寻你,咱们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