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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8

    器, 铸造短刀, 可见的确在兵械一道有些天分。

    不然寻常姑娘家哪里会锻铁锻刀呢?

    “果然是艺高人胆大。”穆宣帝自案上捡本奏本递给穆安之,“陆侯在奏章中说,裴太太想跟朝廷要个官儿做。”

    穆安之迅速看过陆侯奏章,陆侯对裴太太的才干也赞赏有加, 对于裴太太想做官的事也郑重向朝廷申请, 希望朝廷能赏功赏能,重赏裴太太。

    “虽说朝中许多年没有女子为官, 不过女子为官也早有先例, 冯侯府的爵位便是传自江行云江侯爵, 江侯爵下嫁冯将军, 方有冯家爵位。裴太太既然希望能做官,便赏官。若兵部能研制出连弩,一样会赏赐升官。只要有所作为,何需分男女。”穆安之道。

    内阁中人对于给裴太太赐官之事还颇有争论,尤其礼部宋尚书很看不惯,奈何裴相一力支持为裴太太赐官,宋尚书还与裴相吵了一架, 说裴相存了私心, 为自家人谋官。

    卓御史一句话就把宋尚书噎死了, 只见他眉眼睥睨, 居高临下的望宋尚书一眼,道, “漫说自古就有举贤不避亲一说,宋尚书你家儿孙做官的时候,你也没谦逊的替他们把官位让给旁人哪。裴相跟裴如玉早就恩断义绝,两不相干,裴太太白氏娘家祖父与裴相有恩,难道要裴相不认恩人之女?再说,你家孙女要有这本事,我也替你孙女求官求赏,你家不是没这人才么,也不用眼红旁人。”

    宋尚书指着卓御史的鼻子怒斥,“一丘之貉,爪牙走狗!”

    “放心,就是做走狗也不去您门下!某看不上!”

    宋尚书简直气的七窍生烟,韦相劝道,“都少说两句,陛下让咱们议赐几品官合适,这都扯哪儿去了!”

    宋尚书道,“其夫不过七品,夫为天妻为地,自古未闻地比天高之理!”

    卓御史道,“仁宗皇帝时,江侯爵官爵都较冯将军要高,当时也没人说过未闻此理的话!裴县令虽有剿匪战功,连弩却是国之重器,裴白氏之官,不能低于五品。”

    宋尚书两眼冒火,“以后裴县令见裴白氏,莫不是还要从下官见上官之礼,简直岂有此理!”

    “你管人家行什么礼,人家正经夫妻,说不得裴县令就愿给裴太太行礼哪。”卓御史毒舌宋尚书,“您老还是礼部尚书,还是周公,管人家夫妻行什么礼?”

    宋尚书骂,“你也是读书人,竟说出这等污言秽语!”

    “不知道周公哪里污秽了,您不污秽,您哪里来的满堂儿孙。”卓御史嘀咕道。

    韦相拉着裴相去商量给裴如玉夫妻授官之事,对于裴如玉的剿匪之功,裴相轻描淡写道,“剿匪原是任内外官份中之责,做职责之事,从未听闻要给赏的。”

    “倘这样论,从前□□定国的将军岂不都不该赏了。裴县令剿匪人数上百,且他是文官,理当重赏,依我说,越品提拔未为不可。”裴如玉今为七品,韦相的意思是擢升六品。

    裴相道,“太过了,赏赐些田地便可。便是提升,半品足够。先时他官评考核仅为中评,原该降职留用的,今不过戴罪立功。”

    “今年裴县令治内粮税充足,星点不差,虽则上官考核最终为中评,吏部因其治下之功,定的是中上。”韦相道。

    两人斟酌一番,才说到白木香的功勋上。裴相韦相的看法与卓御史相同,有连弩之功,破格封个五品绰绰有余,为难的是白木香做了五品官,可封个什么官呢?

    总不能真给她辟个衙门去做掌印官吧?

    这又不是当年江侯爵。

    最后两人商量着,还是让白木香研制兵器,五品衔也不假,与知府平起平坐,除了兵器之外,旁的事也不劳她。

    待宋尚书与卓御史吵完,裴相韦相已将事情定了下来。

    宋尚书都怀疑是不是上了姓卓的调虎离山之计。

    裴相倒是私下说卓御史,“宋尚书有些迂腐天真,你也太霸道了。他是官场前辈,你如此不客气,落在人眼里叫人怎么想?”

    卓御史摇摇扇子,“这不是帮韦相个忙么,韦相守孝回来,虽则入阁,朝中却无实差。老师领户部且不说,吏部有杜尚书,兵部杜国公,刑部黎尚书,工部夏尚书,哪一个都不是易与之辈,韦相怕也看不上我这御史台,听说宋尚书先时在行宫出了个昏头主意,被三殿下抓住话柄,一顿排揎直接厥了过去。韦相断不会放过这等时机,必要取宋尚书而代之的,咱们何必挡他的路,先送个人情吧。”

    “你这风别朝我扇,眼瞅要入冬,你这扇子还摇个不停,不冷啊。”裴相轻斥一句,卓御史便收了折扇,听裴相感慨一句,“我倒是更喜欢宋尚书,他其实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并不是针对谁。”

    “我也喜欢跟他没事吵上两句。可如今哪里还容他在内阁,杜尚书是韦相门生,当初三殿下排揎宋尚书的事怎么传出来的?听说当时御前仅四人,除了三殿下,就是杜尚书、陆国公、宋尚书。”卓御史眼神冰冷,“三殿下那爆竹性子,平时厉害归厉害,这样的人寻常做不出背后说人是非人,一般都当面畅所欲言了。宋尚书受此羞辱,总不是他自己昏头说出去的吧,剩下两人,杜尚书陆国公,杜尚书有理由,如果是杜尚书做的,也没什么,人之常情。”

    话至此处,卓御史捏着扇骨的手微微用力,扇骨摩擦哔剥哔剥响起来,听卓御史清冷的声音,“倘如果是另一人所为,那就太可怕了,老师。”

    裴相半睁半阖的眼眸中陡然闪过一抹锐色,半晌,喉咙里说一句,“这也只是猜测,此言不要再说。”

    “是,我明白。”

    裴相道,“原本教导太子的两位翰林师傅上了年纪,都上了辞官回乡的折子,先时陛下秋狩,我曾辅佐太子理政。陛下想给太子指两位先生,陛下的意思,是自内阁选人,你有个准备。”

    卓御史犹豫,“那另一人,是杜、陆、还是韦?”

    烛火倒映在裴相平静的眼眸内,而那平静无波之下,是卓御史都无法揣度的深不可测,“韦相不谋宋尚书之位,便是韦相。若他谋宋尚书之位,便是陆国公。”

    北疆赏赐之事,穆宣帝特意派了兵部吴侍郎做为钦差,亲自去北疆行赏。

    穆安之与李玉华说了裴如玉白木香双双升官的事,李玉华十分喜悦,尤其听闻蓝太后召裴夫人进宫,李玉华还特意进宫陪着说了会儿话。

    以前她对裴夫人可是爱搭不理的,那不是她家三哥跟裴相不大合么。再说,以前木香姐给她写信也说裴家除了裴相还成,其他人待她都一般。她刚来帝都就听说裴相把裴状元赶出家门,恩断义绝了。

    那会儿要是跟人家拉关系,不是情等着碰满脸灰么,现在此一时彼一时,裴状元在北疆立功,木香姐也要做官儿了,官位比裴状元还高。

    李玉华的人生经验就是,世间无人不势利。

    现在,她有些筹码去跟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