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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欠历练。” “唉,谁也不是天生就什么都好的,小杜还年轻,过个几年说不定要青出于蓝的。” “胜在肯实心任事。” 杜长史没料到这辈子还能从他哥嘴里听到一句赞他的话,当时便警觉地竖起耳朵,两只眼睛咕碌碌直往他哥脸上打转。 杜尚书根本没理会杜长史,同穆安之说,“我回复后问了问侍卫当场刺杀的一些情形,听说有一人叫寻香,倒是让我想起一桩旧案。” “尚书大人请讲。”穆安之颇是诧异。 “当年我在山东做青州知府,山东多响马,富户商队时有被劫掠之事。我组织人手剿匪,其中一位百户颇是能干,他极擅消息打听,作战也极为勇猛。我们一起剿了青州府内大大小小二十起响马寨子,他一路因军功自白户升到千户。” 杜尚书顿了顿,方继续道,“但在一次审讯山匪的时候,我发现但凡所有那位百户探听出消息的响马寨子,基本上三个月内都吸纳过新人。在我继续的审讯后发现,这位新人的相貌很可能是一个人。”杜尚书转向杜长史,问他,“若是你,你会怎么想?” “必然是这位百户提前在山寨中派了细作。”杜长史细寻思道,“可这细作也太厉害了些,若有这本领,自己去做百户了。何况那百户手上有这样的能人,难道没有为这人请功?” “我都考虑到了,但当时并没有证据不好怀疑大将。”杜尚书道,“我很快转任两湖安抚使,没再继续查下去。两湖与云贵毗邻,在两湖时,我听过几句江湖话。” “快说快说!”杜长史忍不住催促。 “寻香追风梦已远,狂刀裂空夜枭魂。一晌贪欢辰星隐,雁回重宇柳枫眠。” 杜长史反应极快,“寻香说他们当年――”话说一半才想起这事好像他哥还不知道。 穆安之摆摆手,“说与杜大人知道也无妨。” “寻香说他们当年是十人结拜,这次的刺客,寻香曾喊破那个暗中的箭术高手,叫他追风。另一个用刀的便应是狂刀了。”杜长史道。 “还有七人分别是:梦远、裂空、夜枭、贪欢、辰星、雁回、重宇。”杜尚书补充道。 “哥,你知道的这么清楚?”“他们是当时有名的江湖门派玄隐阁的人,玄隐阁以消息灵通著称,据传只要给的够价钱,什么消息他们都能打听出来。” 杜尚书淡淡的皱眉,“不过他们很神秘,这几人虽在江湖中小有名声,却显有人知道他们相貌如何。再加上他们亦正亦邪,这样的势力留在两湖总归不大安全。不过我还没动手,玄隐阁就消失了,从此再不闻半点消息。” 杜长史轻轻的倒吸一口凉气。 穆安之敏锐的问,“当年那位靠军功累迁至千户的百户姓名是?” “刘重。” ☆、一五二章 杜尚书这样的官场大佬, 对官场了解之深,远超常人想象。杜长史当时就说了,“哥你怎么不早说。”刚说完他就一副咬到舌头的模样。果然, 杜尚书已道, “先时也不知道你们查的案子与旧闻相关。” 杜长史不好意思的跟穆安之说, “军粮案的事,我没跟我哥说过。” “这并不为错,这是应当的。朝廷大案,必然要严守机密, 这是本分。” 杜尚书堂堂正正一句话, 即便穆安之都得说,这位裴相之下的六部第一尚书的确公私分明, 见识不凡。 仅凭杜长史遇刺之事, 摘出玄隐楼的事不足为奇, 直接点明刘重当年那段升迁中的可疑之处, 这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以杜尚书的缜密,虽没有确凿证据,想必也有五六成的把握。 当然,以杜尚书的谨慎,必然对杜长史遇刺之事极为恼怒,不然,他与穆安之并无交情, 没必要说这么多。 杜家这对兄弟, 端看杜长史一出事, 杜尚书来的有多快, 就知道感情如何了。 穆安之还在杜长史这里,宫中内侍匆匆而至, 宣三殿下入宫觐见。 “小杜你先养伤,旁的不要担心。” 郑尚书道,“我送殿下。” “不用了,你陪陪小杜吧。等他伤好再让他去衙门,什么都要紧不过身体。” “是。”杜尚书起身相送,穆安之不疾不徐的客套着。 边儿上内侍小心翼翼,“殿下,陛下急招。” “急什么,我又不会抓刺客,黎尚书不是进宫去了。” 杜尚书道,“殿下赶紧进宫吧,别让陛下久等。” “也没什么好等的,过来时我都安排好了,九门那里也去传了命令,现在正在以刺杀之地为中心搜查。我就是去,也不过再重复一遍那些套话罢了。” 杜尚书算是明白他家那不成器的东西为什么跟这位殿下投缘了,简直都是不会好好说话的那类人哪。 话说三殿下以往风评好的时候可不这样,这是犯什么病了。 杜尚书好声好气的把穆安之送出去,穆安之倒也没故意耽搁,骑马进宫。 穆宣帝身边只有太子相伴,太子正俯下身听穆宣帝说些什么,此时见到穆安之进来,穆宣帝就有些恼怒,“朕还当你不进宫了呢。” “小杜伤得不轻,半条命都没了。衙门那边安排好,我看黎尚书要进宫就没着来,就我去瞧了瞧小杜。”穆安之没有半点诚惶诚恐,说到杜长史的伤势,忍不住有一些担忧。 “伤的这么厉害?” “十几处刀伤。胸前一道见了骨头。”穆安之见边上有张椅子,他就过去坐了。 太子道,“御医去瞧了吧?” “我把章太医叫过去看了看,开了药,我让他在家好好养着,先别着急差事的事。”他左右看了看,“有茶没给我一盏,折腾一大早上,连口水都没喝。” 穆宣帝挥挥手,内侍端上茶,见穆安之两口,就喝了一盏茶,知他是真的渴了。穆宣帝等待的不悦,稍稍消减一些下去,“你让黎尚书进宫,可这回伤的还是你的属官,死的是与周家案相关的人,你比旁人清楚。” 穆宣帝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请陛下与太子暂为保密,那位周家管事的身份有些蹊跷。原不过是试探,杜长史在审讯时察觉有异,周家自云贵私贩来的玉石,在帝都出手时,找到几个接手的商家,背景都颇为巧妙。一位是何家,这是陛下的亲姨妈。一位是黎家,就是黎尚书的族人。彼时就是周老豚,他也没有这样的见识,这些牵桥搭线的事,都是这位宋管事做的。” “再往深里查,虽有父母来历,但家族已无人口,漂泊逃难来的帝都。论学问见识,他一见杜长史,就能嗅出杜长史常用龙涎香,再细审问,一味香的香谱说的分毫不差。”穆安之道,“他只是周家寻常一个管事。不是我说话刻薄,周家上上下下怕也没人有这样的本事。” “他不肯招出来历,我们索性将计就计,用离间之法,施恩他的家人,平时也亲近此人,不过是给外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