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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帝的女人。太宗皇帝当年初立的太子,可不是仁宗皇帝呀。”陆老太太眼睛里透出老年人才有的老辣,她拍拍孙女的手,“这世上没有绝对安全的位置,皇家,更没有所谓的岁月静好。小鱼吞食虾米,大鱼吞食小鱼,想不被吞食,必需力量够大,牙齿够尖。” * 李玉华看过蓝姑娘回的信,笑问孙嬷嬷,“蓝jiejie没有不高兴吧?” 孙嬷嬷道,“福姑娘就是有些吃惊,不知要如何是好了。还是蓝老夫人说,不如就各做的。” 李玉华把信重新折好放回信封给侍女收起,孙嬷嬷递上茶,“福姑娘也写了封信给陆姑娘,就是不知道陆姑娘会不会不高兴。” “陆jiejie是未来的太子妃,我们的大嫂,涵养雅量在我们三人中居首,怎会为这点小事不悦呢?”李玉华轻轻嗔一句。 孙嬷嬷略略欠身,捧上一碟金丝玫瑰饼,“姑娘说的是,奴婢还是狭隘了些。” 璞玉尚需琢磨方显光彩,在孙嬷嬷看来,李玉华倒更似蒙尘之珠,初看不起眼,将那层微尘拂尽,明珠光华毕现! ☆、二十六 城内小院。 几朵白云远远缀在晴碧如洗的天空, 苍翠的梧桐树下, 一阵轻轻笑声打破小院的寂静,穆安之大大咧咧半瘫似的躺扶手椅中, 放下手里的茶。 “也就你们女孩子, 丁点小事都要争个高下。” “当然要争了。” 李玉华捏个酥油泡螺咬一口, 穆安之看她无忧无虑吃果子的模样, 不放心的叮嘱道,“少跟陆家来往,尤其那位太子妃, 那是个贱人中的贱人。你要了她的强, 她不知怎么嫉恨你哪。” “我要怕她嫉恨就不要她的强了。”李玉华眉梢一挑,眼睛里透出冷冷笑意, “她还想跟我争!” 李玉华全没将陆云放在眼里,她问穆安之,“倒是蓝家,应该跟太后娘娘一边儿的, 结果,倒是去站陆家的墙头。叫我一吓唬,她家中立了。” “他家就这样, 在朝中也没什么得力的人, 倒是谨小慎微, 要我说就是胆子小, 树叶掉下来都怕砸头上。以前不至于怕陆家,如今东宫册立, 蓝公府那小心翼翼的样儿,哪里敢得罪陆家。”穆安之也有几分看不上蓝公府,“好在外戚么,知道老实做人也是好的。” 李玉华拿起第二个酥油泡螺,有意打听,“永安侯府怎么样,这次咱们大婚,是永安侯夫人给我做全福人。” 穆安之“唉哟”一声从半瘫扶手椅的姿势坐直了,不可思议打量着李玉华说,“看不出许侍郎有这么大面子能请动永安侯府!” “不是他请的,是陆侯帮忙请的。陆侯跟陆家是不是一家子?” 穆安之眉心一蹙,没说话。阳光从梧桐树叶的缝隙间洒落,李玉华略往前凑了凑追问,“怎么了?” “这说不通啊,陆侯从不同你家来往的,他干嘛帮你家这么大忙啊?”穆安之道。 “有阴谋?” “不是。”穆安之摆摆手,“陆侯权掌北疆,永安侯也是当朝重臣,永安侯夫人也是有名的刚烈性情,他们算计你什么呀。” “细说说看。” “这事儿也是帝都一大稀罕事,陆侯是陆国公嫡亲的侄子,他其实是陆家长房,可他爹死的早,当年战死北疆。后来陆家因功赐爵,陆国公功勋最高,陆侯次之。陆家风头,一时显赫无两。以往听人说他们叔侄原不错,可后来陆侯突然就不同家族来往了,你家那位太太是陆侯的小姑妈,凤仪宫也是他姑妈,陆侯从不来往。就是当年册封后位,按律皇后娘家当赐承恩公爵,这爵位自然是要落在陆侯头上的,他上折再三辞去爵位。不然现在他身上就是一公一爵。不过,他实权侯爵,我估计也不把承恩爵这种虚爵放在眼里。” “那陆家老太太是他祖母,他也不去看望?” “没听说去过。”穆安之一腿蜷压在椅上,另一腿微微闲晃,端起茶盏呷一口,“他多年都在北疆。陆家其实已经分宗了,陆侯是单独另立的门户。” “亲叔侄还能分宗?”李玉华眼睛陡然睁大,“我们村老白家传了十八代都没分过宗,陆家这可是亲叔侄。是不是你听错了,应该是分家吧?” “我耳朵又没毛病,何况都这些年的事了,我能连这个都听错?”穆安之拿个一口酥吃了,“千真万确。” “那就难怪不来往了。”李玉华思索中得出结论,“这必是有大嫌隙,不然不能分宗。分宗就是陌路人了。” 一脉梧桐叶飘飘悠悠的落到地上,李玉华说,“那更说不通了。难道陆侯私下跟我父亲是至交好友?” “你可真会给许侍郎脸上贴金,怎么看许侍郎都不像有这种本事的人。”穆安之不客气的说。 李玉华给穆安之续上茶水,“这个说不通咱们就先别说这个了,跟我说说永安侯,我听说永安侯夫人可是个奇人。” “那是当然了,永安侯夫人素有令名,与永安侯是有名的恩爱夫妻,皇祖母也很喜欢她,凤阳姑妈的长女就是定了永安侯府的世子。” “想来永安侯世子也极出众。” “是啊。李恒相貌才学都是上上乘,一直是帝都乘龙快婿的热门人选。” “我有件事始终想不明白。” “什么事?” “就是皇家选皇子妃的事,你看,蓝姑娘定的是二皇子,陆姑娘定的太子,这说来,都是亲上做亲。当初太后娘娘就没想过在娘家选一位皇子妃?”李玉华学穆安之的模样蜷着腿坐,“我们民间也很讲究亲上加亲的。我知道太后娘娘不喜欢凤仪宫,咱们私下说,太子一样是太后娘娘的孙子,虽不似这样疼你一般,那也是亲孙子。怎么倒选了陆姑娘为太子妃。” “唉哟,你这脑袋瓜子平时都琢磨什么哪。”穆安之摸摸李玉华的头,脑袋不大,倒是挺会琢磨事儿。李玉华笑,“少转移话题,快说!” 穆安之尴尬道,“也没什么好说的。” “我一看你这神色就知有内情。”李玉华打掉他的手,正正自己发间的小金钗,穆安之搔搔鼻梁,把这里头的缘故大致和李玉华讲了讲。 “难怪,我就说嘛,原来如此。”李玉华埋怨穆安之,“这些事你该主动跟我说,还要我问。” “我又不是长舌妇,还成天跟你叨叨这些有的没的。” “这是有的没的?以后咱俩大婚,我就得做好万全准备。” “你准备干啥?” “当然是成为皇子妃中的第一人了。”李玉华的野心昭然若揭,她捏着盘子里最后一个酥油泡螺咔嚓咬下半个,“三位皇子妃一起进门,就会有高下之分,我就没叫人比下去过!” “看不出来啊,个子不高志气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