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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松柏不屑一顾道:“大官能轻易离开京城回咱们这?定是不起眼的小官,才会这般轻松的回家探亲,你瞧瞧虞县的徐大人,他那才叫一个官大呢,几年才得空回一趟虞县。” 说着还拿那种不得志的同情眼神瞥谢行俭,跟过来的谢家人听到这些话,俱是脸色铁青,无奈今天是老族长仙逝的日子,王氏和谢氏父子只能将怒火暂时收敛起来。 谢松青多少被兄长的胆大言论吓到了,连忙跑向谢行俭,不安的补救,岔开话题道:“小宝你可别气啊,你两位叔大字不识几个,竟会瞎说。” “谢松青!”谢松柏和谢松辉齐声咬牙切齿的喊:“你读了两年书就飘了是吧?敢这样说你大哥和二哥?” 三兄弟的争吵误不了何县令打量谢行俭,见谢行俭一身脏旧衣裳,不由的信了师爷的话。 ——这位状元爷在京城估计混的不如意。 “谢大人。”何县令拱拱手,态度很散漫。 谢行俭被这声略带嘲讽的叫唤喊的差点作呕,何县令一见到他就紧盯着他的衣着看,他这几天坐车疲倦的很,哪有心思捯饬自己,当然是挑着舒适的便服穿。 他身上这件是他去年上京前他娘特意缝制的,料子不是顶好,针脚却细密,款式有些简单老气,但适合深秋时节穿出来散心。 他明白何县令铁定觉得他没穿华贵衣裳,是因为没钱买,对于他有没有银子买衣裳这件事,他才不屑跟何县令这种只会辩衣识人的凡夫俗子说。 “不知谢大人归来,何某有失远迎。”何县令笑着走来道:“谢大人果真是头角峥嵘,风华正茂啊。” 谢行俭面色冰冷,不喜的瞪着何县令,淡淡道:“何大人好歹是十年寒窗苦读走出来的读书人,又是雁平父母官,想来应该知道本官是林水村籍人,本官回自己祖地,用得着何大人你充大欢迎本官回乡?” 何县令神色一僵,谢松柏和谢松辉被谢行俭这陡然散发出的官威吓的两腿发抖,倒是谢松青很淡定,拿着冷眼看向何县令。 何县令是家里出钱买的官,他哪里懂这些话该在什么场合说,就这么上下嘴皮子一碰,顺嘴就出来了。 身边的周师爷是何家花大价钱请来的智囊团,见自家主子被嘲笑肚子里没货,当即笑妍妍的拱手:“谢大人误会了,我家大人他……” 谢行俭最看不惯的就是屈在官家人身后的这些幕僚或师爷,这些人大多没安好心,整天跟在官家人后头出烂主意,他敢保证何县令这个蠢东西敢在老族长丧礼上闯进来,多半是这个师爷出的鬼主意。 “何大人没长嘴吗?要你开口替他说?”谢行俭冷言打断周师爷,目光如锋刃割人,冷冰冰的睨着何县令。 何县令见惯了周师爷替他收拾烂摊子,猛然见周师爷在谢行俭这里吃瘪,哪里肯放过谢行俭。 “谢……”然而,还没出口的话就被眉头蹙的能挤死蚊虫的周师爷给拦住了。 “大人少说两句。”周师爷警觉的小声提醒,“别得罪了人,到时候大人吃不了兜着走。” 何县令吊儿郎当的敷衍道:“你未免太过小心,不过是个翰林院的小官……” “再小的翰林官也居于县令这类芝麻官之上!”谢行俭眼底的冷笑一点一点的浮起,彻底摆上官架子。 这句话,谢行俭用了九成的力度,震的现场无人敢大声出气。 何县令哪里见过这架势,先前的傲慢转瞬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惶恐。 “何况今日谢氏有大丧事,何县令大清早过来不像话吧?也不怕冲撞了老族长的灵堂!”谢行俭吐出一口郁气,毫不客气的点明何县令莽撞跑来不合适。 何县令被谢行俭盯着心头发麻,他不好说他踏着晨光过来,就是想看看京城传的沸沸扬扬的新科状元,如今低调被赶回老家,是何等的凄惨。 总而言之,何县令就是来看谢行俭的笑话的。 当然,这句话,何县令不敢说,至少现在是不敢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何县令:情报有误,糟糕快撤啊 ☆、【一更】 周师爷见事情有异, 急忙低声让何县令给谢行俭赔礼道歉, 何县令刚开始还不依呢。 “这么多人看着,你让本官跟一个毛头小子道歉,这不是笑话吗?”何县令虽惶恐, 但就是不愿落下面子, 因而竖着眉毛反驳。 谢松柏在旁弓着身子,笑道:“何大人, 您别跟小孩计较,咱们屋里边请。” 谢松青见自家大哥欲将外人往父亲灵堂里带, 顿时心里窝火, 老爷子才闭上眼, 就请何县令进去祭拜,这事太不像话, 按规矩要等明天才行。 今个只能允许同族的人进出,不然老爷子到了地府不能安宁。 谢松青不想搅了父亲的升天路,立刻大声阻拦:“何县令留步, 今日家中丧事才办起, 乱糟糟的,唯恐惊了何大人的大驾, 不若大人明日再来?” 来什么来,周师爷腹诽,连忙招呼何县令往外走。 何县令大清早过来看谢行俭的笑话时,没预料到谢氏今天死了人,要知道的话, 他肯定不来碰霉头。 有了台阶下,何县令巴不得早早的离开林水村。 谢松柏没眼力界,抡起拐杖作势打谢松青,“要你多嘴,大人好不容易来一回家里,你这个小兔崽子,你找打是吧!” “松柏叔!”谢行俭皱眉厉声喊住,“今天可不是你撒泼的日子。” 声音威赫沉闷,吓得谢松柏一个激灵,拐杖都没拿稳,橡木拐杖咕噜咕噜的在地上打滚。 “你再说一遍!” 谢松柏回过神,胡子气的打颤,暴跳如雷的冲谢行俭吼:“你个毛崽子敢对老子指手画脚?按年纪,我都能当你爷爷了,你别以为你去了趟京城就了不起?” “就是了不起。” 谢行俭冷笑两声,立在人群里,铿锵有力的道:“本官是皇上亲封的从六品翰林侍读,在京城,管着三十几位比何县令还大的官,松柏叔,你与其高捧何县令,还不如说我几句好话。” 院中村民们闻言脸色各异,有畏惧,有不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