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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了灾,他怎么能幸免苟活到现在?” 提起这事儿,谢行俭就莫名的想起林邵白,他的第六感告诉他,林邵白和田狄小的时候肯定被掉包了。 不然林大娘处处维护田家的做法就说不通,最主要的是,他发现林邵白和林小妹兄妹俩长的一点都不像。 虽然不排除兄妹俩一个随爹一个随娘的可能性。 “在田狄很小的时候,田家出过乱子,田家嘱托林邵白他娘带着田狄来到雁平躲难,可以说田狄虽生在京城,却是实打实的雁平人,这也就足以说明田狄为何不太会说京话,至于他为何能从御林军的眼皮子底下活下来,哼,雁平距离京城千里之隔,半路想要掉包犯人,有什么好稀奇的?” 王氏捂着嘴惊呼:“这可是欺君大罪,他们怎敢……” “娘,有钱能使鬼推磨。”谢行俭无奈道,“当年虞县那伙抢匪占村,不就是因为半路有官差受了贿赂,将人给放走了吗,那些来回押送犯人的官差就靠这个赚油水,如今有人出一堆金银,他们能不手痒眼热?” 三人听完后,皆是一顿叹息。 谢长义端详着绿容画的火柴人,嘴角有些抽搐,他不是想挑刺,实在是…实在是这样的一副狗扒图,小宝是怎么看出来此人是田狄? 谢行俭有些心虚,说火柴人是田狄纯粹是他瞎猜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绿容背后那人是不是田狄,他查了便知。 * 翌日一早,谢行俭先去翰林院点了卯,借口说大理寺木大人有事找他,遂向翰林院的杜大人请了半天假。 杜大人前些年帮大理寺写过庆贺文书,深知这两日就是交稿日期,想着谢行俭经常往大理寺跑也是理所当然的,故而并没有在这方面为难谢行俭。 杜大人不说什么,翰林院的其他人可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等谢行俭离开后,余下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同样走殿试来的翰林院,瞧瞧人家谢修撰,这一个月,他来翰林院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似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有人酸溜溜的道。 “哼!”又有一人嗤笑道,“人家身上担子重着呢,又要帮大理寺写文书,又要进宫给皇上讲经史,咱们这些吊尾巴进翰林院的庶常,怎么能够与他谢修撰相提并论?”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立马明白此人是在故意好话反说。 翰林院某处角落顿时传出不言而喻的笑声,笑容里渲染着满满的轻蔑。 “寒门之子一越成为状元,本就是稀罕事,当初殿试后我就说了,咱们皇上分明是属意谢延当状元的,不过是考虑到点谢延为状元,会压谢延他爹一头,这才转而点了谢行俭。” “谢行俭着实运气好啊。”有人感慨,“我特意查过他,他是朝廷第一批禀生秀才进的国子监,后出了宗亲王谋逆一事,好些大臣纷纷落马,朝廷一时紧缺人手,正好!谢行俭这批在国子监只待了不到一年的秀才被推到了六部。” “哎,谢行俭若没有从国子监肄业进了吏部考功司,没有考功司的捷径,他哪来的机会写出名扬京城的考集?没有考集甩出的卓越名声,武英侯能选中他做罗家的女婿?” 说话的是一个姓李的庶常,和谢行俭同样出身寒门,可能是两人之间差距拉的有点大,所以李庶常尤为看不惯谢行俭。 “你们听说了没?”李庶常故作神秘的道。 “李兄卖什么关子,赶紧说。” “就是,吊人胃口。” “快说快说。” 李庶常轻轻嗓子,做足了姿态,侃侃道,“昨日朱雀街传出了一件事,说谢修撰家里一女婢擅自偷拿果子出去卖,最后被谢修撰狠心打断了腿。” “这,这是真的?”有人惊叹。 “岂能有假?”李庶常不以为意道,“你若怀疑,可去朱雀街打听打听。” “不成想谢修撰如此狠心!”有人忿忿不平道,“不就一个果子嘛,值得打断腿?未免做的太过份!虽说奴婢命不值钱,可都是爹娘十月怀胎生养下来的,谢修撰怎么能这般作贱下人,随意打骂两下不就行了?” 此话一出,旁边的几个翰林官皆认同的点头。 “皇上前些日子才让刑部整改刑律,严明主人家要善待下人,谢行俭当年替大理寺写过相关刑律,想必对这些是最为熟悉的,他明知朝廷严禁,还对女奴下如此毒手……” 众人发散着不知从哪里来的善心,开始严厉的批评起谢行俭,指责谢行俭心狠手辣,日后难以做好官之类的话,说到后面是越说越荒唐,甚至还有人气呼呼的想跑到杜大人面前做起正义之士,添油加醋的说谢行俭没有仁慈之心,不配坐在修撰位子上。 坐在翰林院拐角的一位青年男子忍无可忍的锤桌子,厉声道,“都歇歇吧!你们不嫌丢脸想去找杜大人,可以!但别托我下水!” 李庶常握紧拳头,不满道,“张检讨这话什么意思?莫非你觉得我们错怪了谢修撰?” 张检讨他娘便是上回去谢家找王氏,说要买谢家朱雀街宅院的女人,为了买下谢行俭的院子,张检讨这些天对谢家也有关注。 只听张检讨瞪着眼道,“你们之间的误会不误会我管不着,可有些话,我还是要当着诸位同僚的面说上一说。” “张检讨说便是,我们听着。” 张检讨斜觑了眼李庶常,正色道,“你可知谢修撰家里的那个仆人,昨日是偷了什么果子才被谢修撰打断了腿?” “管他什么果子!”李庶常强辩道,“刑律上可没说偷果子就要打断腿……” 张检讨愤而甩袖,截断李庶常的话,讥笑道,“那是因为你不知道那个叫迎秀的婢女,偷的是皇上御赐的圣果!” 此话哐哐哐如巨石,压的众人顿时喘不过气来,皇上御赐的果子,当然偷不得,倘若他们能得到一颗,恨不得高高的摆在家里每日焚香供奉。 这位叫迎秀的婢女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竟敢偷盗皇上御赐的东西,这般看来,谢修撰断她的腿都是便宜她了。 李庶常脸色黑成墨,忽而涨红,他有些站不稳,双手死死地抓着桌拐,不屑道,“张检讨可别信口开河!皇上前段日子确实御赐了臣子一些南方的果子,可这里头没他谢行俭!” 张检讨也是暴脾性,跳到李庶常跟前和他对峙,指着李庶常的鼻子,笑骂道,“你孤陋寡闻怪谁?当日皇上跟前伺候的钟大监,特意领着御林军去谢修撰家送果子,人家谢修撰低调不往外说,你这个蹲在井底的青蛙,不知道也正常!” “你!”李庶常脸色铁青,闻言不禁一股怒气冲向脑门,快步冲向张检讨,旁边的人立马拉住。 “两位少说两句吧,好歹要共事三年,何必闹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