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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表字,行俭兄喊我木鸿便是,我同是来自南边,登州府,不知行俭兄可耳闻过?” “登州?”谢行俭略沉思,转而连连点头,“有印象有印象,去年平阳郡出了一场地动,朝廷钦天监说震源是起于四百里开外的登州。” 钟木鸿面红过耳,讪讪道,“此番我能拿到举荐信来国子监,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地动。” “哦?”谢行俭双手环胸,觉得这说法倒是有趣。 钟木鸿眼神放空,轻声道,“登州地动前,虽有钦天监提前告知,但那日地动震得过猛,我们再如何防备都无济于事,一场接着一场地动翻滚而至,越到后面越发的强烈,地动以排山倒海之势焚巢捣xue,一夜之间就将登州府毁得彻底……” 谢行俭沉默不语,他那日亲眼所见了地震的可怕,他们府不过是受余波影响就死伤无数,可想而知登州府的惨状。 钟木鸿揉了揉眼睛,哑声道,“山崩地裂、哀鸿遍野……我好些同窗都被埋在了黄土之中,他们个顶个的学问比我好,如若不是那场地动,这举荐名额如何也轮不到我头上……” “事情已经过去了,还望木鸿兄向前看。”谢行俭不太会安慰人,只好拍拍钟木鸿的肩膀。 钟木鸿点点头,“同窗们未能有机会来国子监读书,我如今代替他们来,也算圆了大家的梦。” 见钟木鸿情绪有所好转,谢行俭便没再继续往下说,这时候刚好迎接优监生的院落大门从里头打了开来,走出两个儒雅的中年男子。 两人皆是国子监的助教先生,主要负责他们这批举荐过来的优监生们的日常学习。 见助教先生们站在门口,所有的秀才连忙噤声竖耳听先生们说话。 待先生们说了一堆类似于“热烈欢迎你们到来,但到了这里,你们不许放肆,要听我们的话,我不管你之前多优秀,现在你们只是国子监最低学堂的学生而已”这样的话后,不止江南四子脸色不好看,就连谢行俭都觉得先生们有些瞧不起他们这些秀才。 不过也许是谢行俭多想,先生们虽然语气严厉一点,大概是为了防止他们妄自尊大,虽说国子监有一大堆纨绔子弟,却也不乏有真材实料的大才子存在。 先生的一番谆谆教诲说完后,这才喊大家拿出文籍和举荐信排队往屋里走。 登记在册后,谢行俭和钟木鸿被分到称颂馆,而江南四子则被分到尚文馆,其余人皆被打散,除了去称颂馆、尚文馆,还有些去了高节馆。 有些秀才一听能与江南四子一起留在尚文馆,激动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后去了,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高中状元了呢。 谢行俭和钟木鸿见状,则相视一笑。 谢行俭心道不止他一人不想跟江南四子分到一起,原来钟木鸿也是如此。 领了国子监的学生文书牌后,先生们带着这批秀才逛了一圈国子监,不过国子监占地面积大,一天根本逛不过来,因此先生们便只带他们参观了国子监的六大馆,剩下的地方,只叫他们日后自己去摸索。 劳累了一上午,谢行俭终于从国子监回到了客栈。 他们这批优监生正式开课要等到五日后,预留五天的空闲时间,目地是想书生们能抓紧找到落脚之地。 国子监的学生人数太多,且大多数学生本就是京城中人氏,因此国子监并没有建学生舍馆。 这也就是为什么谢行俭会交代他表哥跟居三打听房屋的事,来京城求学,要么跟朋友一起出去租一个院子,要么就独自买一个小院子,反正住客栈是行不通的。 客栈人来人往的,太吵闹,且不说住的不舒服,就是温书他都提不起劲。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去京城偏远郊区买一个院子,而且不管在哪个朝代,房屋都是增值品,买到手是绝对不亏本的交易。 可当谢行俭回到客栈听到王多麦的话,他顿时傻了眼。 他急得书箱都没来得及放下,就抓住表哥的手求证,“你说的可是真的!!你莫不是在诓我把?!” ☆、【93】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王多麦眼神中露出难堪, 轻声道, “这话是居三说的, 我本也不信, 不放心的又问了好几个人, 连掌柜的我都问了, 他们都说京城宅院难买, 就你说的城郊区那边, 破烂似的小院子都要一千五百两上下。” “一千五百两?!”谢行俭倒吸了一口气, 惊的舌头都开始打转, “还是个破烂院儿?” 王多麦点头, “一千五百两算底价, 居三说好些人都在打听呢, 最近不是一批像表弟这样的读书人进了京城嘛,他们也在到处找宅院,或租或买的都有。” 谢行俭忙放下书箱,追问道:“那, 那表哥你打听的那个破院儿还在吗?有没有卖出去?” “那倒没有。” 王多麦笑, “那院子离这远的很,离你的学堂更远, 居三帮我跑了一趟, 说今天好些读书人都在找人打听破院儿的价钱,只你也知道,跑到城郊询问破院子的人,大抵和咱们一样, 手头上没什么钱。” 手握一千六百多两“巨款”的谢行俭来到京城竟然成了穷鬼。 穷鬼谢行俭呵呵干笑道:“不会大家都和我一样嫌贵,所以都在观望?” “对!”王多麦道,“那房屋的主子早就不在京城了,拖的中人挂的房,屋子虽然是个四面合院,无奈破的很,搁中人手里挂了半年多都没人买,半年前还要一千八百两呢,眼下不正好赶上你们这批读书人来了嘛,中人便狠狠心一下降了三百两,然而还是没有人买走。” “有钱的人看不上,没钱的又买不起。”谢行俭瘫在床上长叹。 “可不就是嘛!”王多麦嘟囔,“一千五百两,在京城人看来觉得不算什么,可读书人家里都拮据的很,咱们出来能带一千多两傍身已然算不错了,我估计有些读书人带着家当连咱俩零头都没有。” 谢行俭闭着眼沉吟片刻,突然开口道:“等会吃了饭,我们去看看那院子,合适的话,咱就置办下来。” 王多麦有些不情愿,“一千五百两呢!买一个破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