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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见,可是大明星现在这么激动,要是突然现形……会不会被迁怒?汪亦之有些犹豫。 突然,他眼尖地发现乌盎望头上又少了一盏阳火,显然是发生了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汪亦之担心他出了事,于是不再犹豫,急忙现形。 “你……你还好吗?” 正在发动车子的人猛然一顿,他不可思议地转头,汗水随着动作甩出下颌。 汪亦之看他这幅狼狈模样,更加担心了,“发生什么事了?你还好吗?” 乌盎望突然扑了上去,紧张道:“你的手!你的手怎么了?你的腿!谁这样对你?” 汪亦之一愣,低头看见自己仅剩的一手一脚,讷讷道:“我……我没事,没事的。” “怎么会伤成这样?是上次的鬼吗?你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汪亦之看着乌盎望满脸的焦急模样,突然意识到他误会了什么。 “你……刚才到处找我?” 话刚说完,他已经被拥进一个满是汗水的灼热胸膛。 “我以为你死了……我好担心……” 汪亦之听出声音里隐约的哭腔,心里顿时不是滋味起来。 他伸手拥住那个全身上下几乎都被汗水浸透的人,冒着被打的风险说出了实情,“对不起啊,我、我没事的,我用了道具,能让我断手断脚又不疼痛也不出血的道具,我本来是想用断手吓你,我没想到你会认出是我的手,还这么担心,对不起……你、你打我一顿吧……” 汪亦之闭上眼睛,静等着大明星的爆发,谁知他听到了实情也没有生气,只紧紧抱着他,低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汪亦之这下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第一次觉得这么愧疚,也没想到大明星原来还有这样的一面,当下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用仅剩的一只手紧紧拥着他,不住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次不这样了……” “唔——” 灼热的唇封住了他的嘴。 第49章 一无所有 接吻只是为了渡阳气。 别逗了。 傻瓜都知道这个吻绝对不是。 汪亦之愣愣地伸出仅剩的一只手,搭在乌盎望的肩膀上,不知该推还是不推。 什么时候开始变味的?或许从昨晚那个吻开始,他就应该觉得不对劲了,可是,这是怎么回事呢? 大明星喜欢他? 别逗了。 就在汪亦之纠结着推还是不推的时候,被强吻的人仍犹豫不决,强吻他的人却突然用力把他推开。 汪亦之愣愣地仰倒在后座上,错愕地看着刚刚强吻他的大明星此刻嫌弃地擦着嘴巴,还怒气冲冲地放话:“老子不想看见你!滚!” 我擦!汪亦之心里暗骂,这人神经病啊! 放完话的大明星打开车门就走,末了还用力甩上车门来表示他心里的不痛快,汪亦之呆在那,一愣一愣的。 而外头的乌盎望,一边走一边抱紧了身子。 他觉得很害怕,非常害怕。 这种激烈的情绪变动,这种透入心底的感觉,作为一个成年人,他没法不知道这是什么。 他不能让这种东西发展下去。 多年前的一个黑夜,倪湛与他的对话响在脑海。 “你会得到喜爱、赞誉、鲜花、掌声、金钱,还有你所有想象到和想象不到的更广大的世界和诱惑。” “代价是什么。” “一切。” “一切?” “你的生活,你的决定,你的举动,你的喜好,你的一切一切将作为代价交换,不由自己。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会在镜头下放大、曝光。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有记录,每一个错误都可能在几十年后被扒出。你的每根发丝、每个毛孔都会在人们的监视之下。你将得到无由来的喜爱,也会得到无由来的恶意和针对。无论你去到何处你都得做好面对镜头的准备,哪怕是厕所和自己的房间,你将没有隐私,你将不再是自己。” 乌盎望抱紧了双臂,在距离几十辆车的地方,慢慢蹲了下去。 “你得记住,乌二毛已经死了,你是完美的大明星乌盎望。别露出任何你与他有关的东西,少管所这个污点爆出,你这辈子别想翻身。你也别让自己留下把柄,你既然有想要的东西,就知道该付出什么。” 乌盎望捂住了耳朵。 倪湛这家伙当年说话真是刻薄得要死,可他知道,这是事实。 他不能留下任何把柄,他努力了这么多年,换来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他就必须明白要丢掉些什么,比如某种蠢蠢欲动的、禁忌的、可笑的、疑似感情的东西。 起码不该和那个人,不,那个鬼。 蹲着的人慢慢直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少管所的那一段日子没什么好说的,上午学习,下午劳动,有专人监管,井然有序。 除了那些目光看不到的地方。 厕所,宿舍,以及无人的角落,密闭的空间,这些地方直到现在还让乌盎望头皮发麻,似乎它们已经与疼痛划上了等号。 四个月终于过去了,那天乌盎望穿上刚洗的球鞋,虽然刚穿上就被人刻意踩了一脚,不过他没有和那人起冲突,他小心地擦掉了鞋印,换上刚洗的衣服,背上他的小背包,准备mama来接他回去。 头发被剃掉了,现在冒了茬,有些刺刺的,他现在门口,摸了摸自己的头,心里琢磨着是不是不该站在这,显得他十分期待似的。 犹犹豫豫了许久,一会儿想站远一点,一会找个地方坐下又忍不住站起,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黑了,没有人来。 只等来了父母在接他路上车祸死亡的消息。 十二岁的少年愣了许久,然后破口大骂,“骗子!不是说了不来的吗?” 他爸爸明明说过不来接他,只有mama来,为什么他们都来了?为什么……都走了。 他没有亲人了,一个都没了。 上天就是这么贪玩,把人当玩具捏在手心,今天喜着爱着,明天说丢就丢了。 四个月里,每个难熬的夜,他窝在被窝里一遍一遍诅咒他的父母,哪知好的不灵坏的灵,诅咒应验了。 瞧吧,真的死了,警察领着他去验证尸体,说来也怪,车身前部被撞得稀碎,人也撞得稀碎,偏偏车尾箱的那个吉他,作为礼物新买来送他的吉他,一点儿事都没有。 乌盎望看到尸体的时候已经被缝补过了,为了保护未成年人,他们没有把布完全掀开,乌盎望只淡淡扫了一眼,然后就去指着吉他问,“这是他们买给我的吧?我拿走了。” 在场的人都皱了眉头。 还真是进少管所的人,父母死了,不哭不闹,只关心礼物,没心没肺。 他们不知道,在乌盎望没来之前,他已经哭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