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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一张委委屈屈的脸,眼睛红得像个兔子,咧着嘴吧嗒吧嗒地流着眼泪,含羞带怯地游走了。 长安没有看他,只是转身上了城楼,对身边一位城守说道:“去带几个人把刚才那个小子抓回来,叫他把草药捡起来洗干净,认个错再放回去。” 城守立即应声而去,不一会便把那小青年抓了回来,强按着他的头叫他蹲下来给青良捡东西。 一时间,街上的人全都聚拢过来看热闹,青良更加面红耳赤,忙摆手说不用。 为首的城守面无表情地说道:“奉城主之命。” 说完便不再出声,腰杆挺直地站在一边,将那年轻的兽人包围在中间,俱是不假辞色的模样。 年轻的兽人被人当众围观,要他弯腰去捡草药,当即羞愤欲死——尤其在一众年轻姑娘眼前。 这兽人小伙子名叫做瑜纯,手上的兽纹颜色极淡,虽说不是华沂那种罕见的银色,却也算是十分稀奇了。 瑜纯天生力大无穷,是年轻一代兽人里面的佼佼者,其父原本是一个部落的首领,带着自己的部落归顺华沂后,便得了个长老的位子。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有谣言说瑜纯乃是银纹兽人,效东海王华沂。 瑜纯本就自视甚高,哪里经得起这种侮辱,竟在一片惊呼中当场化兽,将几个城守顶开,咆哮起来。 城守们抬头一看,只见长安正赤手空拳地站在城楼上,往下看着,自然不肯在城主面前丢了威风,于是两个人化兽,另外两个人亮出了刀剑,将瑜纯困在了中间,不过一会工夫,便将其拿下了。 瑜纯被五体投地地按在地上,犹自不服,口中不干不净地骂了起来,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只觉自己简直是大庭广众之下被扒光了衣服羞辱一样,气冲头脑,简直要不管不顾起来,冲着手足无措的青良大声道:“你当我不知道你是谁?你不过就是一个天生的废物样子!我早听人家说过了,你是个亚兽,吃了药才变成如今这四不像的模样,可是废物还是废物!不过是装傻充愣讨好城主,你这马屁精……” 青良涨红的脸苍白下去,他的额角还带着汗意,将一小撮头发黏在头顶,嘴唇动了动,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只好羞愧地低下头去,感觉自己好歹是跟着长安学过几天刀,这是丢了他的脸。 瑜纯犹自不满意,挣扎着冷笑道:“再说你们那城主又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从王的被窝里爬出来,下贱的亚兽也能当城主了!” 城楼上的城守脸色一变,侧头道:“城主……” 长安眉头倏地一皱,目中一寒,城楼上登时一片寂静,连出大气的人都没有。 过了好半晌,长安才慢吞吞地说道:“辱骂城主,按城规,拖出去打一顿棒,扔回长老家里,让他不要每天忙着做大事,也好好管教管教自己的儿子。” 这外城上的事似乎并没有影响人们过秋狩节的热情,到了晚上,简直便是人声鼎沸、群魔乱舞了。 华沂派人找了几次,最后亲自出门,才将已经换了班的长安找回来——这位城主大人仿佛丝毫也没有过节的意识,依然是和平时一样,一丝不苟地亲自带人巡城,简直没有一点情趣可言。 走得近了,华沂才闻到长安身上有股酒味,顿时面色不善,心道好好的秋狩节,第一杯酒竟然不是和我喝的,哪个这样不识相,先劫了他去? 华沂黑着脸质问道:“喝酒了?” 长安应了一声:“换了班以后路上碰见了卡佐,拉着我喝了几口,大概是憋得苦了,想找你说情。” 华沂闻言不应,黏糊糊地贴上长安,嗅着他身上微微的酒味,颇为不爽地嘟囔道:“我们回家。” 长安却抬手推开了他,一本正经地说道:“经常那样不好。” 华沂瞪眼,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是“哪样”,登时哭笑不得道:“谁说的?!” 长安:“索莱木。” 华沂:“……” 长安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自己腰上缠了头发的腰带,说道:“他说若是夜里不加节制,白天便容易体虚掉发,我觉得你……你……你还是好好养养吧。” 什么叫“好好养养”?还用这样吞吞吐吐的语气说出来? 华沂身后跟着的一排奴隶立刻全都低下了头,假装没听见这种王帐中的“私密事件”。 华沂“嗷呜”一声化成了兽形,扑上去叼住了长安的领子,将利爪收回了rou垫里,用爪子抱住长安,大脑袋放在长安的肩膀上,远看上去几乎像是要把他压扁一样。 长安“哎哟”一声,华沂的爪子正好按在他的腰上,那里传来不可与外人道的酸痛,几乎叫他膝盖一软,忙使了个巧劲钻了出去。哪知华沂十分无耻,趁着大家都在热闹,左右除了他的奴隶和护卫也没有别人,便不顾脸面地像只扑球的猫一样,不依不饶地一纵身,将长安扑到压住。 就在这时,华沂的耳朵忽地一动,按着长安的爪子蓦地一松,随后叼起长安的衣领,往前一跃跳出了足有三四丈远,一声惨叫在他身后响起,一个少年奴隶胸口被捅了个对穿。 寒光袭来,一把重剑劈在了长安华沂方才所站的地方,尘土掀起了老高。 第一剑劈空,第二剑随即追至,长安想也不想,从怀中摸出他外衣内侧挂着的那把平日里练手用的半刀,撞出叫人牙酸的撞击声。 刺客与长安各退了一步,长安的后背撞在不知什么时候恢复人形的华沂怀里,一群没有战斗力的奴隶刹那间便被解决了干净,火光下,三四个刺客已经围在了他们两人周围,有人有兽,刀锋剑利,爪牙森然,都蒙着脸面,看不出是谁。 长安慢慢地调整了一下手中小刀的位置,目光扫过面前的人,低低地问道:“来找死的是谁?” 只听一个蒙面刺客冷笑道:“不过是个下贱的亚兽,算什么东西!” 长安瞳孔一缩。 与此同时,一个不知隐藏在哪里的人瞬间从两人背后扑了上来,竟是当空化兽,巨大的爪牙自上而下压至,长安与华沂各自往两边闪去,刺客横刀向长安胸口砍去,砍了个空,长安以与方才打闹时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的敏捷一脚踩上旁边的墙,谁也没看清他究竟是怎么过去的,竟顷刻间便落在了刺客身侧。 那刺客只觉一股寒意袭来,再要转身已经来不及,竟是一头撞上了那刀刃,脖子上多了一道开得不大的口子,当场便是血溅三尺,断气的时候竟是站着的。 “你说我算什么东西?”长安盯着那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