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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克拉的钻石,冰冷又闪耀。 天晚灰暗。 这是第三天。 公主注定要嫁给王子的想法根深蒂固辗转于心,再次得到验证。 可埃莉诺的心里仿似揣着一罐绵白糖,颠来颠去的不安分着。 ****** 爱。 一个很抽象的词。 脸皮子薄的少女常把它表达为喜欢。 让程度降低,显得自己没那么迷恋,没那么沉沦,没那么疯狂。 在屈潇的世界观里,爱,是一个叫人作呕的词。 腻的他想立刻将烟盒抽干净。 屈娟半蹲下来,揉揉他的发,“小潇,你是爱mama的,对吗?” 女人的声音很媚,不是天生,而是流转于男人堆里的那种,后天磨练而成的媚。 屈潇皱了下眉。 爱是什么? 他还太小,无法理解这深奥的词。 屈娟却少有的温柔,“爱是一个很美的词。” 她在诱导他,说他爱她。 小男孩缓慢的摇头,表情仍是疑惑。他还无法理解爱的美,只觉得屈娟的中文发音很美。 “如果小潇说爱mama,mama会很开心。”屈娟耐着性子。 屈潇从小就不苟言笑,认真扣好的衬衫外面是一件质感很好的酒红马甲,这使他看起来像一个聪明的小大人。 他蹙眉思考了很久,对上屈娟的眼睛,终于还是点了头的。 她几乎每天都在抱怨生活的不易,如果他点头能让她开心的话,他想,他愿意这么做。 屈娟的嘴角不可遏制浮现一抹笑,她理了理男孩额头的碎发,似乎是对他的奖励,徐徐抛出诱饵,“既然小潇爱mama的话,可以为mama做一件事吗?” 屈潇点头。 女人站起身,牵起他的手,交给一个陌生人,“那小潇就跟叔叔走吧。” 女人华美的妆容上浮上一层玻璃片,被重拳击破,凋落一地玻璃渣。 屈潇喘着粗气醒来,脖子湿了一大片。 他转头看表。 凌晨四点。 屈潇淡淡的点了一支烟,吐出青烟白雾,有些烦躁的搓了一把乱蓬蓬的发。 眠浅易醒,辗转多梦,陪伴他十几年的老毛病,现在他也该习惯了。 深色窗帘叠在镂空丝质纱层上,留有一段距离,严丝合缝,暗沉的叫人透不过气。 屈潇最喜欢这种感觉。 静到整片星河宇宙,仿似只有他一人。 “伯爵夫人,您昨天的登场真令人惊艳。”柏得温单膝下跪亲吻伯爵夫人的手背,客套话慢悠悠飘上二楼。 屈潇很厌烦别人扰他清静,尤其是有温度的活生生的东西。 他皱了下眉,将烟蒂叼在唇边,熟练摸索烟盒,挑选下一支宠幸。他没有打算出门的打算,毕竟,目前存在于世上的任何一样东西,还都不足以勾起他的兴趣。 “王子殿下,您可真会说话。” 偏偏女人掺着笑意的媚声,成了钓鱼的细线。 这声音他死也忘不掉。 半愣间,屈潇的手顿住。掐灭烟头,近乎疯狂的跃下床,暗红的眸底是毁灭花瓶时的渴望和兴奋。 房门外白光昼现,沿着门边切割成黑白两个世界。 明亮的差点将他这个夜生动物闪瞎。 女人戴着昂贵的红宝石,脖间还挂着柔软的绒毛披肩。看不出岁月痕迹的手掩着唇,笑眯眯的眼尾甚至连细纹都没有。 从谈话内容听来,她在和柏得温道别。 的确,宴会结束,贵族们也该回去了。 屈潇站在二楼栏杆前,单手撑头盯着她。 他的目光冰冷又灼热,很快吸引了屈娟的注意力。 留意到她也看过来,他微动了下右手,向她打招呼,嘴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 屈娟僵了一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 众目睽睽之下,她不能失态。 她这样告诫自己。 可她的眼神却止不住定在屈潇身上。 他不该出现在这......他不该存在于这世上! 感觉到女人的不对劲,伯爵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又继续看她,“是认识的人吗?” 金发碧眼却对她说着流利的中文。 她否认,“不是。” 隐藏在娇嫩下的粗哑嗓音,差点因为情绪激动而暴露。 好在她左手牵着的小男孩救了她,“母亲,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呀?” 稚嫩的声线情不自禁勾去了屈潇的眼神。 他淡漠的睨着面前美满的一家三口,冷讽的笑。 绝美的笑让屈娟觉得后怕,她推着小男孩的肩膀,丢了魂朝外走,“现、现在就走。” 仓皇而逃的背影几乎让她丢掉昔日的礼节。 屈潇站在原地,偏头,微眯起眼。目光如刃一寸一寸划过她白皙的脚踝。 他想,那里渗出血的样子一定很美。 ****** 宴会结束,王宫里多了四个人。 屈潇、埃莉诺、贝拉米和达芙妮。其中,贝拉米是主动要求留下来的。 “哥哥,这题贝拉米不会,你教教我嘛!”贝拉米亲热的挽住屈潇的臂弯,留意不言自明。 屈潇冷扫过书,抽回手,一言不发。高傲的王子,哪怕多看她一眼都是浪费。 贝拉米站在原地,愤愤的跺脚。没过多久,又扬起下巴,志在必得朝男人离开的背影大叫,“我一定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后花园的这一幕恰巧被阁楼上的达芙妮看见,她正坐在窗边,和埃莉诺喝下午茶。 达芙妮放下金边茶杯,对刚才的情节视若无睹,转向埃莉诺,“你们是王室的亲戚吗?” 为什么会住在这? 她的语气温柔极了,绝对是王妃的最佳人选。 埃莉诺放下马卡龙,双手紧握放在并拢的大腿上,抠手指,“......我们是被柏得温王子救回来的。” 她支支吾吾。 总不能说自己是想嫁给王子才死皮赖脸住在这的吧?更何况她好像根本就不想嫁给王子。 达芙妮很聪明,知道安东尼皇室的规矩,轻轻点头,“王子回国那天的确有救助的惯例。” 话题结束。 气氛凝固辗转又被打破。 达芙妮手撑在交叠的腿上,看向窗外的鸟儿,“埃莉诺,” “嗯?” “你没有家人吗?”她问。 “我的意思是,你住在这里不会觉得孤单吗?” 她怔住,抿嘴点头,“想。” 她很想念她的家人。 无论是在外威严对内宠溺的父王,还是慈眉善目给她念故事的姥姥,还有总爱捉弄她的jiejie,就连默默无闻的海龟甚至螃蟹,她都非常想念。 每分每秒,无时无刻。她都在想念大海的气息。如果可以,她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