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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长淅低下声音,神色忧伤,“没有证据,我不敢胡乱指责什么,但是那是我唯一的儿子,我总归是希望知道他是生是死的。” 他说完,皇帝没有说话,凉竹心下有些慌张,腿都在微微打折颤。上次和曲望南一见,她深知自己比不上她。 别说出身,性情,就连自己引以为傲的容貌都是要输曲望南一等。而且曲望南完全没有富贵之人的高高在上,她会帮自己解围,可以坦坦荡荡的和她说话,这么一个光明磊落的人,自己在她身边,只觉得自卑。 她曾经想过就这么放弃就算了,但是还是不甘心,就连九秋的告白,她的心里都格外的抗拒,她喜欢的就是高长凌,那怕是高长凌抬高了下巴,冷冷看着她的样子,她都想刻在心里一辈子不忘。 所以她想卑鄙这么一次,就这么一次。 瑞王说了会帮她的,只要能到高长凌身边,让她做什么,她都是愿意的。 皇帝听完高长淅的话,很久没有出声,久到高长淅都心生疑虑,这才抬头看了看,之间皇帝低着头看着地面,并没有看向其他人。 “父皇?”高长淅试探的问了句。 “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皇帝挥了挥手,浑身疲惫。 “父皇?”高长淅提高了声音。 “你去越王府,让那小子来见我。”皇帝没有回答,而是对着身边的孙自忠吩咐了一句,孙自忠赶忙点点头,小跑着就出去了。 “朕一定给你个交代,今天你们就都先回吧。”皇帝这话说的很是疲惫,那种倦怠不像是装的。 高长淅无法,只能带着凉竹回了王府,往内院走的时候,边走边思考这异样,皇帝原本就该是对高长凌有些怀疑的,他做的这些不过是做个东风,但是好像皇帝并没有很是气愤,这不对?这到底是哪里不对? “王爷,我们这么做是不是会害了越王。”凉竹跟在高长淅身后,到底是鼓足勇气问了句,她虽然不择手段,但还是不想害了高长凌。 “长凌到底是皇子,没什么大碍,你知道听话,我就能让你进越王府。”高长淅耐着性子哄了一句,凉竹到底还是有点用的。 “王爷,小女一直很想问,王爷为什么助我。”这是凉竹最不明白的,瑞王高高在上,难道真的是为了底下幕僚的一句话,就能把事情做到这个程度。 高长淅转过身来,看着凉竹,这女子还不是蠢到天,还能知道蹊跷。 “只有你到了长凌身边,那个人才有可能回到我的身边。”高长淅语气柔和,“她是个容不得沙子的人,你在,她就永远不会和长凌在一起。” 高长淅说完,转身就走了,留下凉竹呆在原地。 她想了很久,才反映过来那个人是曲望南,那一瞬间,嫉妒侵占了她的心,那样的天之娇女,谁都爱她,为什么自己不是她呢? 而另一边,皇帝闭着眼睛,等着高长凌。 他的一生,自认为为国为民,本觉得一切都在自己手中,运筹帷幄,到头来才发现,一切好像都不是那么如他所愿。 他想起当年,自己的那个嫡亲皇兄败于他之手,却没有丝毫埋怨,还像以前那边温柔随和,笑着对他说了句,你这性子能成大事,却怕也会坏事,说完这句话,便饮下了鸩酒。 当时的他不在乎,如今想来,倒真是应验了。 他放任高长淅,就是为了刺激高长泽,顺便再让有才之人为国所用,很明显,高长淅就是有才能的人,可他没想到,如今这朝堂之争已经如此激烈,放在平时倒没什么,可如今战事吃紧,这些个百官不仅没有休战,反而越演越烈,这正是他没有想到的。 还有就是这个一直不成器的小儿子,到头来却有隐藏最深,可笑啊可笑。 ☆、第一百一十四章 高长凌到的时候,皇帝有些疲惫的靠在龙椅上, 孙自忠很有眼力见, 高长凌一来,他就让其他人退下, 这屋大殿内只留下这父子俩。 高长凌也不客气,皇帝没有说话, 他自顾自的就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他们俩从来没有如此平静的独处,高长凌打从心底看不起皇帝, 皇帝也看不上这么个儿子, 他们之间要么是针尖对麦芒, 要么就是刻意回避。 “到底是朕的儿子。”良久,皇帝才睁开眼, 说了这么一句,声音也不像以前高高在上。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是高长凌知道他的意思, 也明白自己的伪装已经被看透, 对此, 他并不意外。坐在高位上的,哪有真的蠢人, 只不过自己之前本就不参合朝政,而且一直混蛋惯了,别人才未发觉罢了,一旦他踏进了这场乱局,被看穿也不过是须臾的事。 “对, 所以儿臣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高长凌挑了挑眉,他很喜欢挑眉,若是别人这样,看起来会很是轻浮,但换做高长凌,却像是个高傲的孔雀,眼底都是自傲和不屑。 他这话说的大胆,就算是高长泽也必不敢这么说,但是高长凌却不在乎,他一身反骨,不在乎名利不在乎权利,他不要从皇帝身上求些什么,他要的东西都是自己争取来的,哪怕头破血流。 皇帝仔仔细细的看了看高长凌,以前只觉得这儿子混蛋,如今看来,心里倒是宽慰很多,你说人就是奇怪的,以前看见高长凌一事无成的样子就恨铁不成钢,如今知道他瞒着自己,并非池鱼,却又感觉到欣慰,明明,明明他最讨厌的就是欺瞒。 有人胆敢欺瞒君主,都是死罪,不管他是不是皇子,现在他却不想怪罪,皇帝心下笑了笑,难道是自己年纪大了,变得优柔寡断? “长淅说,你辜负了一个姑娘,把人都带到我面前了。”皇帝稍稍换了个坐姿,对着高长凌,神情也不生气,而是带着些调侃。 “我倒是不知道,我还辜负过什么姑娘,”高长凌也笑笑,皇帝的态度,他是没想到的,没有怒气,竟然还能笑着同他说话,但既来之则安之,他决定顺其自然。“我这一生只爱了一个姑娘,那个姑娘如今正在南边儿,舍生忘死保卫这个国家,父皇不是知道么?” “人的一生哪有只爱一个人的。”皇帝没有继续追问凉竹的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姑娘身上的猫腻,但是他看着高长凌这一副情深似海的样子又觉得有趣,人的一生那么漫长,怎么可能只爱一个人。 “父皇只是自己做不到,又怎么认为儿臣做不到呢?”高长凌撤下伪装,整个人就有凛冽的傲气,喜怒哀乐全写在眼睛里。 皇帝看着他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那是一种年长者自以为善意的不屑,他在用他的人生阅历,自以为善意的否定你。 “你还小,说的都是孩子话。”皇帝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