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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 白芷的肚子很争气地叫了一声,及时解救了她。 她压低音量怒吼着:“傅西泮!我饿了!” “好吧。走,去食堂。” 傅西泮松开她,环着她的腰,将白芷从床上抱下来。 白芷的脚碰触到地板,迅速站好,然后推开了他。 不过很快,她又拉住傅西泮的衣角,小声地嘟哝:“等、等一下再出去嘛……” “怎么了?” “我想等他们走了,再出去。” “嗯。那就再让我亲一会。” 傅西泮折返回这个专属于他们的小空间,又一次低头吻住了白芷,没有给她拒绝自己的机会。 …… …… “艹,天杀的傅西泮!!!” 白芷捧着一个三明治坐在自己诊室里,一边咬三明治,一边骂他。 午休时间明明那么那么长,今天又恰巧没有手术病患的拖延,可自己还是要在办公室里啃三明治。 这全都怪傅西泮!! 简直有毒!! ☆、56 当天下班, 讨厌的傅西泮准时出现在妇科门诊外。 他倚靠在门边, 修长的身影在走廊里投下好看的剪影。 小护士打趣道:“哟,傅医生, 又来等白医生下班?” “嗯。等女朋友。” 寡淡的语气却充斥着满满的宠溺, 只一言,护士站里的小护士全都沸腾了, 她们羡慕地看向白芷。 白芷没了最初的那份羞涩,习以为常地昂着头, 在众人羡慕的眼神里走出办公室。 她小指轻轻一勾, 傅西泮立刻跟了上去。 想着他午休时,在诊室里化身为狼的模样。 白芷还是好气。 这么狗的男人,谁要谁…… 算了,这么狗的男人, 还是不要危害人间了, 自己收了算了。 傅西泮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想什么呢?” 白芷小脸一红,瘪着嘴:“没什么。” 傅西泮只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他扫了一圈空荡的走廊, 俯身在她耳边说:“还在回味中午的事?” 白芷一把推开他:“啧。烦。” 傅西泮笑着揽过她的肩膀, 面不改色地问:“哥哥的吻技还不错吧?” “啊啊啊……”白芷捂着脸, 迅速地从他身边跑走, “傅西泮,你个大变态!” 傅西泮人高腿长,挎着包,快走几步就追上了白芷。 他一把揪住她的衣领, 又拉回了自己身边。 这一次他按在她肩上的手扣得很紧,白芷动弹不得,只得乖乖依偎在他身边。 “看。跑这么快,最后还是要回到我身边。” 两人坐上自行车,傅西泮收起玩闹的态度,眼眸一沉,声音忽然变得喑哑,似乎刻意压抑着某种情绪。 “小芷,一会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嗯。好啊。” 白芷坐在自行车后座晃着腿,回答得十分轻快。 可是随着傅西泮骑车经过的地方,白芷的心咯噔一沉。 傅西泮带着她跨越了大半个A市,到了远郊的一处公墓。 天色渐晚,只有几站零星的路灯的发出微微亮光。 公墓位置偏远,又清冷阴森,白芷身子一抖,快步跟上傅西泮。 她挽着他的手臂,身子紧贴着他,神情庄重,不再嬉笑打闹。 傅西泮在门口的花店买了一束花,七拐八拐,走进放置骨灰龛的房间。 一面连到屋顶的高墙被分割成了好几块,上面全都刻满名字和黑白照片。 傅西泮走到屋子左边的一列,他停下脚步,将花放在前面的桌案上,又点了一炷香。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表,放到了中间的一格骨灰龛前。 那块手表,白芷认得,是他之前总戴在手上的,表面破损也不再走字的手表。 面前的骨灰龛上印着一个穿着旗袍的年轻女人。 白芷记得,她在傅西泮家看过相同的照片。 是傅西泮母亲年轻时候的照片。 尽管现在照片已经褪去它本来的色彩,可照片里的人还是显得风姿绰约,美艳动人。 “傅西泮?” “今天是我mama的忌日。” 白芷抿着唇,拉紧了他的手。 傅西泮握着她的手,微微抬起,放在唇边,轻吻她的手背。 然后对着骨灰龛自顾自地说:“mama,你不用担心,我过得很好,也遇到了很好的女孩,不再是自己一个人了。” 白芷靠在他身边,轻声呢喃:“傅西泮。” “小芷,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白芷很肯定地回道:“会!” 傅西泮拿着新买的白布,轻轻擦拭着牌位。 白芷站在他身边也上了一炷香,她转头插香时,余光瞥见门口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轻轻拉了拉傅西泮的衣角,指了指门口,小声提醒:“刚刚好像傅院长走过去了。” 傅西泮皱眉,犹豫了一会,拔腿往外走。 果不其然,他站在门口,同样看到了那个曾经熟悉,现在却略显苍老的身影。 傅西泮迈开腿,追了上去。 “爸!” 在他的一声高呼里,傅子明停下脚步,肩膀一抖,没有转身,先是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这个称呼,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听到过了。 傅西泮快走几步,走到他面前,压低声音:“既然来了,就一起进去看看吧。” “嗯。” 几十米的走廊,父子俩肩并肩地走了很久。 傅子明多希望这条路永远也没有尽头,让傅西泮能在多陪自己一会。 上次医院班车出车祸,傅西泮在拥挤的大厅里四处找寻白芷的身影,身后主任不停地催促他进手术室帮忙。 那一次,他深深体会到了,这个他最热爱的职业所带来的无奈。 在某些时刻,他们不得不在病患和亲人当中做选择。 曾经的傅子明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几乎所有医生都会做的选择。 这个选择里有对亲人的愧疚,有行业的热爱与初心,有职业的使命感和责任,还有深深的心酸和无奈。 当傅西泮站在医生的角度,他能体谅父亲的选择,可作为儿子,他说要放下却很难。 成长旅途里,父亲错过了他太多重要时刻。 两人走到大堂门口,傅西泮忽然停住脚步,又叫了一声:“爸。” “哎……” 傅子明长长地应了一声,慢慢地转过身子。 傅西泮舔着唇,艰难地开口:“以前是我太任性了。我……” “别这么说。”傅子明张开双臂,揽过已经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儿子,“是爸爸对不起你和mama,我一直把你们的理解当作理所当然,从来没有在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