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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

    “智障。”继而他骂道。

    陈荒没见过他骂人,就算生气也总是克制着的沈云这次却是真的生气了,“怎么了沈老师?”

    沈云动了动手指,“看我微博。”

    陈荒翻出微博来看,上次那个说喜欢沈云的拍照风格继而是把人p掉就当作自己的作品的人,又发了一套完全和沈云前段时间发的一样的照片。

    这次是他自己拍的,但是光线角度镜头的位置完全一样,就像是复印机一样全部复制了一遍。

    除了路过的人和车不同,连风格都几乎一样。

    沈云QQ微博早就把那人取关了,所以没看见,就有人@了沈云去看,沈云转发,这次没有再说很多话指出问题,只说:“滚。”

    陈荒没说话也转发了他的微博,那个滚字就挂在最右,低气压地一如后排的氛围。

    陈荒僵了僵,伸出手,拍了拍沈云的膝盖,摇了一摇,沈云就转过头来看他,露出一个并不太好看的笑。

    陈荒很想揽住沈云亲亲他,可不能,只好再次收回手,等待下车。

    直到回宿舍,陈荒只和沈云说了一句“沈老师再见。”

    心情大约影响了牙齿,喝过冰奶茶几分钟毫无反应的牙却在他即将入睡的时候剧痛起来。

    他躺在床上准备等疼痛过去,撑了一个小时只好下床吃了布洛芬,药效来得很慢,最后没忍住发了条朋友圈:“牙疼,睡不着。”

    凌晨1点53分,他再次打开微信,却发现沈云评论了他:“摸摸头.gif 别想就不疼了。”

    凌晨的朋友圈刷新不出任何动态,陈荒却抱着手机想要亲上去。

    天啊,他太温柔了。陈荒想。

    第22章 2017.5.22

    徐珈阳死在春夏交接的五月,一个阳光很好的日子里。

    他是这起走|私案最初的负责人,尽管最后是两省合作,他却是逃脱不了要去一线的责任的。

    所以他去了。

    然而。

    单纯的刑事案件往往和个人恩怨有关,犯人并不会那么难缠。然而一旦牵扯到金钱、利益,以及利益集团,普通的案件也是难的,更何况这一起几乎涉及了一切的危险因素。

    在突围后遭到的报复,快速而又出人意料,徐珈阳中弹后在病床上躺了很久,可他的肺没能在他的求生意志下康复。

    他给陈斐的微信依然停留在“宝 突围很成功等我回来哇。”这句话上。

    这时候的陈斐正在准备上交毕业论文,一直到导师说了ok,她才被徐珈阳的同事告知这个消息。

    徐珈阳的确有一周没有回她的微信了,她心慌却不得不体谅徐珈阳有时必须需要关机的情况,她心悸却只能安慰自己一切都会好。

    “嫂子,徐哥说了万一他出事要等你毕业的事忙完再告诉你,他不能影响你。”

    陈斐向陈荒复述这句话的时候不再流泪,她办理好了一切毕业的手续,并且早就谈拢了留校团委的事情,这本是她带徐珈阳回家的时候了。

    现在却只能等待滇省一切结束后徐珈阳的骨灰被送回来。

    陈荒伸出手去握陈斐,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似乎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徐珈阳朝着陈斐笑的样子,以及鼓励他去追沈云的样子,一个人出现了十二年的影子,无法根除。

    陈荒回校的时候陈斐似乎又回到了从前暑假每天在书房看书的生活,只是话变少了,精神不太好。

    他想感叹世事无常,可觉得这句话不发生在自己身上永远只是一句无病呻吟,看人感叹的时候不觉得罢了。

    晚上沈云上最后一次课,连电脑都没带,带了只5D,说大家一起拍张合照,再聊聊天好了,陈荒无话可讲,只是听沈云和其他人聊天,有人大胆谈起沈云的两次恋爱:“沈老师,你为什么每次都超快在一起又超快分手啊。”

    “也没有超快在一起吧,”沈云伸手揉了揉自己后脑的头发,“去年的女朋友的确是我的初恋,但是她说我无趣刻板。路皓,可能是因为后来发现我和他想的不一样吧,我的确不够活跃,也很慢热。”

    “哪有,沈老师,喜欢你的人不要太多啊。”

    沈云听到这话却不太开心,双手握在一起皱了眉:“喜欢可能喜欢的是人设,不是我。”

    这句话敲在陈荒的心上,想让他大声反驳不是。

    一直憋到半夜里,他第一次用匿名在QQ上发了悄悄话给沈云。

    “我喜欢你。”

    沈云依然是那个老样子:“谢谢你的喜欢”

    “我想和你在一起。”

    沈云就回:“可是我都不知道你是谁啊。”

    陈荒想到徐珈阳,想到陈斐,想到路皓,心一横脱下匿名:“发悄悄话的人是我。”

    沈云回得依然很快:“我……”

    陈荒的心咯噔。

    却鼓起勇气:“不行就算了。”

    “我觉得要相互了解吧至少。”

    “那为什么不去了解呢。”

    “我现在提不起兴趣,觉得很累,”沈云这一句话回得很慢,“说白了就是,现在不怎么相信爱情,了解了最后都要分开还不如做朋友。”

    “这不是理由啊,换句话说就是不能因为害怕花会谢就不去种花。”陈荒觉得自己的心跃到嗓子口,就像高考查分一样的,悬在空中,等着对面给他一刀了结。

    “我很少找借口或者理由,不去种花不是因为怕花谢,是很累,不想种。”对面刀刀致命,似乎收起来了一切人设,的确一板一眼、又冷酷疏离。

    “事还没过三呢沈老师。”

    “我没有把握能不过三。”似乎针锋相对一样,这不是告白的场景了,沈云甚至变得严肃而陌生。

    陈荒想起沈云从前说的一切关于他自己和人设和别人的喜欢,不再管沈云会回复什么,兀自把消息发过去:

    “你在看悄悄话的时候一定没想这么多,你只想知道我是谁,但我不是你ex中的二分之一。你的人生不想为我打开第三次,但是你的人生只过三次吗沈老师?我知道我这样说有点过分,但你得原谅我,其实我们俩差不多。”

    沈云没有再回复。

    陈荒想过自己最后生硬又不留情面的话是不是过于过分,可没后悔。

    一直到沈云出国,陈荒再也没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