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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飙到MAX。 江沅赶紧环顾四周,发现身处的地方不是家也不是单位,而是一间看上去很高级的病房——他之所以认出这是病房,因为床头有呼叫铃。 “我受伤了?”江沅眉梢蹙起。 “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吗?”朔北坐进病床对面的沙发里,合上面前的电脑,不动声色一番斟酌,轻声问。 江沅抱着被子,垂眼想了一会儿,说:“我们在海城城郊的一个废弃工厂底下发下了魅妖。” 朔北:“还有呢?” “抓捕的过程中,碰见了一个改良版远古阵法,你教我破阵。” “嗯。” “然后我们去了负一层,遇见了一串妖怪,我开了一炮。” “没错。” “我们走过去,看见了一棵树。” “看见树之后呢?” “你说这棵树把海城的灵气都吸走了,让我对树说把灵气还回去,于是我照做。这之后,我就不记得了。”江沅的震惊心情在对话中逐渐平复,说到这里话音一顿,撩起眼皮,隔着大半个病房望向朔北,不太确定地问:“我成功了吗?” 朔北点头:“成功了。” 江沅明显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所以我又是因为消耗过度,晕倒了?” 答案是也不是,但朔北没这样回答,他轻轻“嗯”了声。 江沅并非第一次因为这种原因晕过去,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应了声后,又问:“那棵树到底是什么?” “它是月之木的一部分。月之木是一棵久远前的灵树,当年只差一步修出人身,但因为少了点契机,没能成功。”江沅在朔北这里的待遇比别人要好上万分,朔北回答得耐心而温柔,将知道的大部分内容都告诉给了江沅,若江沅又因此提出新的问题,便认真解释。 “可是有一点好奇怪,为什么我看见那棵树的时候,会突然感到熟悉和悲伤呢?”江沅眉心微蹙,非常不理解当时的情形,那种感觉,仿佛他和那棵树曾经有过渊源似的。 朔北看着江沅,露出一个他看不懂的表情:“过一段时间,你应该就会知道了。” “组长的意思,其实你知道答案,但不愿意告诉我,对不对?”江沅回望他,脑袋往前探了探。 良久后,朔北才回答:“如果我直接告诉你,你会不信的……而且,我有私心。”后半句音量被压得很低,混在雨声里,几乎不可听闻。 月之木的话题到此结束,江沅垂下眼,掩饰住那点小小的失落。 朔北抿唇,觉得该做点什么让江沅开心起来,想到之前局长讨好送来的蛋糕,便问:“我带了芝士蛋糕,吃吗?” 一听见吃的,江沅的肚子先于大脑作出判断,清脆“咕”了一声。 羞赧从四面八方涌来,耳根顿时泛红,江沅恨不得把自己埋回被子里,又加上情绪本就不太好,答话的声音非常低,情若蚊蝇:“吃……” 朔北拿出那只精致甜美的包装袋,取出蛋糕盒,切了一半送到江沅手上。 医院坐落在近郊山上,风景优美、环境清幽,因为地势高的缘故,站在窗边,能将大半个G市收进眼底。 雨滴滴答答,在玻璃上拉开成线,将远处的灯辉映得模糊;房间内灯光是暖色调的黄,空气里是芝士的甜香和花的清香,江沅挖了两勺蛋糕吃下,忽然有些不自在。 氛围太安静了,除了吃东西的声音和雨声外,再听不见别的。何况这里还只有他和朔北两个人。 江沅又吃了几口,不自然地找话:“组长,那只魅妖呢?是不是已经抓回来了?他到底想搞什么?” “魅妖想要永生,那些被他抓到的降妖师和特殊体质者,是他的材料,也是他的试验品。”朔北收回落在江沅身上的目光,接了杯水放到江沅身旁,低声回答。 江沅“咦”了一声,“他成功了吗?” “显然没有。” 典型的朔北式回答,装逼总在无形无影之中,浑然天成,但自己却不觉。 江沅不由有些感慨:“追求永生……听上去并不稀奇,历代多少皇帝都那样。但这世界上,真的能做到永生吗?” 他继续吃芝士蛋糕,消灭掉大半的时候,问朔北什么时候能出院。朔北的回答是醒来就可以。 江沅火速换掉病号服,跟朔北走到地下车库、正要上车时,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组长,我这算不算工伤?医药费是局里给报销吗?” 他眼底浮现出殷殷的期盼。 “严格来说不算工伤,但我可以给你报销。”朔北转着车钥匙,轻声哼笑。 第29章 chapter29 chapter 29 朔北似乎有无数辆车, 今天开来的是劳斯莱斯幻影。 远光灯照亮漆黑山道,雨在虚空里串连成线, 斜斜织就一张笼罩天地的帘幕。江沅坐在副驾驶,欲言又止好几次, 最终还是选择开口:“这不太合适吧,组长。既然不算工伤, 怎么能让您给我报销呢?” “怎么不合适了?”朔北单手握着方向盘, 另一只手调节空调出风的速度, 撩眼一瞥江沅,低声问道。 江沅抱着自己的背包, 认真地说:“又不是您的责任。” “我的人, 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事,当然是我的责任。”朔北语气淡然。 江沅被他那句“我的人”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但转念一想, 他是他手下, 好像的确是他的人。不过江沅还是觉得这话听着有点糟糕。 “你以前肯定没有住过院,或者帮别人办理过出院手续。正经住院的, 哪有睡醒了直接走人的道理?”朔北笑了笑,手轻轻一偏,揉了一把江沅发顶, 动作亲昵自然, “从一开始, 医院就没收你的费用。” 会有这么慈善的医院? 江沅顿时有了个了不得的猜想:“组长, 这医院不会也是你开的吧?” 山道曲折, 树影在黑夜里重叠摇曳,灯火通明的大楼早从后视镜里消失,车灯笔直切开雨幕,朔北平视前方,慢条斯理道:“买下这片地是二十年前的事情。” 江沅脑海里刷过一片“卧槽”。 下一秒,他的坐姿变得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