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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余时间全研究如何转移充电宝里的神魂去了,“如果我们没把它引出来,你有pn B吗?” “当然。” “可以稍微透露一下吗?” “告诉了你,万一你想着反正有退路有后手,不认真干活怎么办?”朔北偏首垂眸,声音不似平日里那样冰冷,温温沉沉,像是一杯摇晃在夜色里的酒。 不愧是组长,做事总是这么有道理,演戏还那么敬业,但江沅觉得有必要维持一下自己的形象,板着脸硬邦邦说:“我不会的。” “你的pn A很省时省力,我希望会成功。”朔北轻声道。 江沅心说我也希望,不然白演一场戏,好吃亏。 红灯跳绿,行人过马路,江沅注意力不在这个上,一时不察,朔北已拉住他手腕走了出去。 江沅下意识抽手,但脑子里突然闪过周睿和杨一帆在飞机上手拉手深情上演罗密欧朱丽叶戏码的画面,觉得自己似乎太矫情太放不开了。 演戏而已,为事业献身。再说都是男人,拉个手怎么了?又不会怀孕。 这样想着,江沅渐渐放松了紧绷的手臂线条。 朔北一直拉着江沅没放。 他从容地带他穿行在这座陌生的城市,从逐渐陷入沉眠的街巷离开,来到灯火依旧的夜市,最后停在一间日料小摊前。 是很日式的推车,菜单竖写,挂满整排,照亮座椅的是一串灯笼,光线被过滤成红色,将朔北整个人都照成了暖色调。 “一份大阪烧风味牛丼。”朔北扫了眼菜单,对老板说道。 中国人向来有个惯例叫“来都来了”,况且在飞机上的时候,江沅被周睿的咖喱饭勾出了馋虫,于是跟着说:“我要咖喱猪排。” “这里还有关东煮和别的小食。”朔北眉梢微扬。 江沅最听不得人跟他提议这个,当即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菜单:“要大阪烧和章鱼小丸子。” 老板动作很快,十来分钟,东西就上齐了。 江沅把米饭拌进咖喱汤汁里,朔北拌开温泉蛋,两个人的动作如出一辙,先在中间戳一戳,再从左往右,缓慢又仔细。但江沅的目光锁在碗里的猪排上,对这一点毫不知情。 “组长,你似乎对这里很熟。”吃了几口后,江沅忽然感慨。 路面狭窄,耳边全是划拳碰杯的声音,烤串在烤架上滋滋作响,间或传来一声“哗啦——”的炒菜声,晚风吹来,孜然和辣椒的味道扑鼻。 朔北就坐在这样喧嚣杂乱的环境中,腕间戴的表价格六位数,身上衬衫能抵普通白领好几个月工资,气质却丝毫不显违和。他坐在小摊的木椅上,慢慢悠悠吃一碗日式盖饭,仿佛时光已过很久。 听见江沅的话,朔北手上动作一顿,垂眸沉思好几秒,才说:“走过太多次,想不熟都难。” 他在这个世界上走过百年千年,途径的泥泞小道变作宽阔街区,曾经的村庄化为繁华都市,斗转星移,沧海桑田。 江沅戳起一颗章鱼丸子,轻轻“咦”了声:“都是因为任务来的吗?” “不是。”朔北回答。 “那……”江沅说出口一个单字,犹豫着要不要继续问,身旁的人已给出答案:“是为了找一个人。” 没来由的,江沅眼皮一跳。 这时候,老板突然从推车后探出头来,朗声笑道:“明后两天,我这店暂时不开啦!” 一个刚坐下、还没开始点菜的小伙子一愣:“为什么?是家里有事吗?” “我儿子结婚!”老板说着喜笑颜开,从后面拎出一大袋糖发给众人,“来来来,都吃糖都吃糖!” 发完糖,老板又抱出一个大箩筐,将里头的东西放到每一张有客人的桌上,“再请大伙喝个酒!今年春节酿的果酒,现在喝正好!” 江沅忙不迭道谢恭喜,正好有些渴,便取来两个一次性塑料杯,打开瓶盖,给自己和朔北分别倒了一杯。 一尝,酸甜酸甜的,非常好喝。 朔北见他喜欢,把整瓶都让给了他。 有了酒,这顿比晚餐还丰富的宵夜吃了足足半个小时。吃完朔北结账,转身招呼江沅走,却见这人掏出两张百元人民币,双手捧着,一步一停,朝夜市街更深处走去。 朔北眉心不甚明显一蹙,忙追上:“还要买什么?” “买老鼠药。”江沅一本正经回答。 “嗯?” “我要趁机下到某个死变态碗里,叫他整天折磨我。” 江沅解释完自己的意图,继续朝前走。朔北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拉住他。刚才的日料摊灯光绯红,看不出江沅脸色有异,如今换到白炽灯下,才发现他脸颊上晕着一团红,跟抹了胭脂似的。 不仅如此,眼角也微微泛红,像是才哭过。 “比起你以前对我的‘磨练’,这完全不算什么。”朔北瞬也不瞬望定江沅,低声笑道。 江沅没听清这话,他试图将手腕从朔北手中抽走,未果,接着想也不想,直接一巴掌糊了过去。伴随着响亮背景音,他说:“你放开我,我要去买老鼠药。” 朔北不放,他看着江沅水亮的眼睛,低声问:“还认得我是谁吗?” 江沅立刻将脸凑近朔北,盯了他好一会儿,没认出来:“你谁啊?大街上干嘛拉拉扯扯的。” 看来是彻底醉了。 朔北笑了一下,把江沅捞进怀里,这人却突然发力,猛一下推开他,攥着手里的钱飞跑离开夜市。 江沅跑出了训练时的速度,只用半分钟,就从夜市街回到perfect time酒吧。 这醉鬼大概是想起了他的任务。 酒吧里乐声震天,一群外国帅哥正在表演脱衣舞,领舞的那个金发碧眼,脱得只剩最后一层布料。灯光迷离绚烂,台下尖叫疯狂,江沅用尽毕生功力躲过朔北的“抓捕”,跑到吧台想点一杯长岛冰茶。 但他身上只有区区两百块。 “可以刷卡吗?”江沅问。 “当然。”调酒师笑道。 “可我似乎没带卡。”江沅垂着脑袋,跟仓鼠抱瓜子似的攥着自己的两百块,漆黑卷发耷拉垂落,每一根都写着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