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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会帮你劫那新币,只是因为你是在帮朝廷推税改和币改,我的jiejie和外甥毕竟在京城之中,将来这天下也将是温璃的。” 元功鸿说到这里顿了顿,他面向温珩仿佛是一只面对猎物的猛兽,随时都可以扑上来将温珩撕个细碎:“但是如果有一天,你要威胁到元皇后和你的长兄,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温珩干巴巴地笑了。“舅舅放心,我不适合坐那位子。”温珩道:“我只希望能够跟心爱之人白头偕老,这便是我最大的野心。” “哼。”元功鸿不屑地冷哼一声,他想说温珩没出息,可再一想,温珩这没出息的样子也挺好,遂继续道:“再过一会儿天亮了你就出去吧。” “好。”温珩答。 夏立轩和那一众世家老爷,从日中热时一直坐到夜露沾衣,平时从未吃过这样苦的乡绅们,早就已经没有了精神,全靠着对自己家产的惦记撑到了现在。 直到辰时过了一刻,总督府的大门终于开了,各位世家老爷几乎都是强打着精神,等着里面走出的人。 可出来的人却不是温珩,而是一个侍卫。 “祈王已经带兵平了山贼,各位的钱款都已经追回来了。”侍卫道。 “这样吗!那……那可是太好了。”有那没城府的立刻说道。 “祈王人呢?”夏立轩还算是清醒,他直接问。 “祈王已经将各位的钱款运回了县衙,各位可以去县衙领取。”侍卫答。 “县衙?!”众人一听可坏了,他们这钱币本来就是要避开县衙的,怎么现在他给直接运到县衙去了?! “去县衙……”夏立轩咬着牙道。 一行人昨夜一夜未睡,今早又几乎没吃什么,早已经有些撑不住了,等到了县衙,这些平时颐指气使的乡绅竟也颓废得不成样子,而温珩则坐在案后,春风满面。 “祈王殿下。”夏立轩看着温珩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为何钱款不直接物归原主?” “夏老板是昨天没休息好糊涂了吗?”温珩道:“本王只是帮大家将钱款追了回来,具体是谁的,本王也没有账本啊。” 说到账本,在场人心里均是一惊。 “郑县令,你的账本呢?”温珩问。 夏立轩这才注意到,郑县令此时站在一旁,手足无措,而他旁边的师爷,却抱了两套账本。 “祈王,发放新币本就是县衙的职责,祈王在这里代行职责恐怕不妥吧?”夏立轩道。 “本王也并没有要代行发放新币的职责。”温珩答:“只是这些新币都是一股脑从山贼那里缴回来的,哪些是县衙的,哪些是他们在别处抢的,本王可是不清楚。本王来这里,就是要和县衙核对下总额,把需要发放的新币留在这里。” “那如果总数对不上呢?”夏立轩问。 “如果少的,我没有办法。但是要是多了,本王自然要把这些‘不义之财’充、公、了。”温珩特意在最后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也不出所料地见着夏立轩变了神色。 “祈王。”夏立轩走上前来两步,低声对温珩道:“祈王真的要赶尽杀绝吗?现在巡抚、知府、县令已经跟我们达成一致了,祈王如此做,未免太过分了吧。” “过分?”温珩笑了:“世家蛀了大燕朝的脊梁许久了,也该吐出点来了。” “好,好。”夏立轩拊掌大笑。 “拿过来!”他对县令道。县令一听便拿着账本上前,夏立轩一看是最开始登记在县衙的那套,怒道:“两套都拿来!” “砰!”他将两套账本摔在温珩面前:“祈王,别看错了,百姓的钱要对着县衙的账本,其他都是世家的钱。还有你自己那九百四十万两,也别忘了拿出来。” “这自然不用夏老板cao心。”温珩抬眼答。 “夏老板,夏老板,就……就这样了?”一见夏立轩要走,其他世家全都围了上来。 “那能怎么样?要把你们钱充公吗!”夏立轩低声道。 “你知道这叫什么吗?”夏立轩冷笑两声:“这就叫想破了脑子,不如直接上来扇你两个巴掌。” 他有再多的钱财再多的办法,也抵不住元功鸿的军队。 夏立轩回头斜睥着温珩,祈王,没那么容易,这件事没那么容易结束。 八月十五前夜,洪德皇帝坐在殿中正看着各地的奏疏。 殿外的尚星文正帮洪德帝先行检查着晚上的食物,远远的他便看到向倾阳举着个果盘过来。尚星文心中忽然起了些恶意的念头,曾经他做副手的时候,对向倾阳没少忍气吞声,却没想到,如今他向倾阳也有这种下场。 “你来。”尚星文抬抬手把向倾阳叫来。 “尚公公。”向倾阳低着头答。 “你叫我尚公公?”尚星文有些不满意地问。 向倾阳一顿,重新唤了一声:“老祖宗。” “之前我们是这么称呼你的吗?”尚星文扬着眉毛问。 向倾阳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将头放得更低,那两个字几乎在他嘴里绕了几个来回,向倾阳才终于沉着气叫道:“干爹。” 向倾阳这一叫可是把尚星文逗笑了:“过来,过来。” 接着尚星文拿起向倾阳捧着的蜜饯盘,尝了一个,本想吐出去,可在殿外实在是太过失仪,尚星文简直是忍着恶心咽了下去。他吐吐舌头:“这什么东西!快拿回去快拿回去,这东西能给圣人吃吗?脑袋不要了啊!” 说罢摆摆手,让向倾阳赶紧下去了。接着清点了下晚食,尚星文便带着宫人进了养心殿。 “圣人今天高兴?”尚星文发现今天的洪德皇帝是难得的开心。 “是啊。”洪德帝像松了口气一样:“从各地的奏疏来看,币改和税改都推的不错。” “尤其是川蜀。”洪德帝说着从奏疏中拿出来了一本,是元功鸿写的,那里面将南疆发生的事几乎是一五一十都汇报了给洪德帝,“温珩这孩子,还是有两下子的。这下子我这么多年的心结也终于可以了了。” 洪德帝说着仰头想了想:“让温珩回来吧。” “陛下?”尚星文询问似的问道,“那……归雁徊呢?” “笑话,归雁徊不回来,温珩会跟着回来吗?”洪德帝笑了。 “不过,你拟诏书的时候要加上一条,温珩回来要立刻给我生个继承人出来,之后他再跟归雁徊愿意怎么样都可以。”洪德帝道:“无后就是动乱,他应该明白。” “陛下这是真的要立储君了吗?”尚星文问。 “你不要仗着朕今天心情好就话这么多。”洪德帝说着却没有进一步的责罚。 尚星文也便笑着答:“祈王知道了恐怕要激动地大哭一场了。那奴才先代祈王谢过圣恩了。” “下去吧。”洪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