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
宴,没想到结束后竟然带了个王爷回来,而且这王爷生的粉雕玉琢的,还甚是懂事。岱云盈把家中最好的用度全拿了出来招待温珩,这孩子居然还会有些不好意思,非要去厨房做点糕点来。 云盈吃了口温珩做的红豆糕,清甜可口,就是比华香斋的点心也不差。“我们真是天大的口福了,若邻比你可差远了!”云盈连连称赞道。 温珩这三天接连受到岱云盈的暴风式夸奖,脸皮已经厚了许多,他有些腼腆地笑了:“以前总是吃不饱饭,后来常常自己弄点东西吃。” 云盈一听,心头起了几十分的怜爱又蹿起了一肚子的火气:“你那是个狗屁的哥哥,下次他打你,你就要打回去!”说着她的大眼睛转了转,带了点坏笑道:“要不这样,你把他骗出来,我替你出口气。” 温珩哪见过这样阵仗的女人,连连摇头:“哥哥可是未来的储君,岱姑娘不要冲动。” “啧,”岱云盈咋舌:“他不早就被废了吗?我看他这辈子是做不上皇帝了。” “jiejie,你再这样说,祈王要被你吓跑了。”温珩一看是归雁徊从后屋走出来解救他于水火之中,擦了擦满头的冷汗,连连表示感谢。 “一大清早就抽!”岱云盈却丝毫没有势弱,几步上来就夺下了归雁徊手里的烟斗,白了他一眼:“咳成这个样子,还抽。” “我这是药烟,不抽不行的。”在岱云盈面前,归雁徊完全没了朝堂上指点江山的城府,只是好言向她讨要烟斗。 “让人上瘾的药还能是好药?”但岱云盈毫不领情,在归雁徊要再开口之前,直接将一个红豆糕塞进了归雁徊的嘴里,那香味在唇齿间化开,一时到真的解了归雁徊的瘾。 “祈王还在长身体,你就是不怜惜自己也要顾及祈王呀。”岱云盈又皱起眉头道。 “要是一直有这样的糕点吃,少抽一点也不错。”归雁徊舔了下嘴唇对着温珩笑了下说。 温珩心脏怦怦跳得厉害,“若邻喜欢,我便多做一些。” 岱云盈的眼睛在两个人中间转了两转,实话说,她劝归雁徊劝了好久,但始终都没有效果,这人就跟自虐一般,越是身体差越要作践自己,现在居然还真的有了点效果?岱云盈眨眨圆滚滚的大眼睛,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一样,看温珩更带了几分喜欢,但还没等说道一二,身后就又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今天怎么催的这样急。”岱云盈抱怨道,她抬抬眉毛,示意温珩和归雁徊赶紧进屋去,别让差使看到了。 等温珩又去拿着新的一碟红豆糕进了归雁徊屋里,岱云盈才徐徐去开了门,一看,居然是前两天一直来的那个差使,“我还以为今天见不着你了。” 没想到那差使还没说话,岱云盈就先开了口,她这样一说,这差使简直连正事都要忘了,他嘿嘿笑着,把两条活鱼塞到岱云盈手中,“祈王还没起?” 岱云盈点点头。 差使犹豫了下,郑重地道:“闽南进贡了荔枝,太上皇后请祈王于今日午时至移清宫品尝。” 一听是元皇后找他,温珩全身都绷紧了。 “紧张什么?”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归雁徊已经在他身后。 “一定是长兄告状告到母后那里了。”温珩答。 归雁徊一边听着一边走到里屋去,从小柜的暗格中拿出了个锦盒,打开来看,里面是一些枯叶,远远的温珩便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想来这就是他一直在归雁徊身上闻到的味道的来源。 “殿下在臣家里赖着不走,连太上皇后都看不过去了。” 归雁徊将那药草冲泡到杯中喝下,表情似乎舒服了许多,但很快,他不知为何似又升起了一阵厌恶,将剩下的药叶全都倒了个干净。 做完这些事归雁徊才发现,温珩许久没有说话,再一看温珩,活像一只被恶人伤害的小狗。归雁徊也有些恼自己,每次这种时候他就控制不住他的脾气,于是他转而带上了一副笑脸:“臣并不是赶王爷回去,只是王爷不能永远躲着简王和太上皇后。” “实话说,长兄我是不怕的,”温珩说着做到了归雁徊面前,“可母后……” 说到太上皇后,温珩整个人都消沉了下去:“母后每次叫长兄与我过去,都会询问国策。” 归雁徊问:“殿下答不上吗?” 温珩点了点头,见归雁徊没懂,温珩还继续解释了一句:“每次都答不上。” 这回轮到归雁徊惊讶了,他眼睛转了转,似乎在重新评估自己选择辅佐的这位王爷,一看归雁徊这样子,温珩更是紧张。 好在,归雁徊到底还是念及些情谊,他问温珩:“殿下认为,治国之根本在何?” “父皇常说,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温珩答。 结果归雁徊却摇了摇头:“殿下要是这么想,那是治不了国的。” “治国,就像养猪。”归雁徊说。 “养猪最重要的,就是要有饲料。殿下要做的,就是让猪吃饱穿暖多产崽,至于猪过的幸不幸福,殿下不需要关心。” 归雁徊这一番着实是让温珩惊掉了下巴。可温珩着实不能苟同,于是他问道:“可若万民不幸,身为君父又有何意义?” 归雁徊答:“殿下不要被儒生洗了脑,身为君王只知道民贵君轻是远远不够的。” 归雁徊说着,忽然贴近了温珩,他的声音低沉而从容:“臣从来都是以殿下承继天下为前提,而辅佐殿下的。臣想说的是,身为君主,要懂得帝王之术,分割权力、平衡利益。” 温珩看着归雁徊,他离自己那样近,初升的阳光映进来,让温珩一瞬间,竟然产生了一种冲动,温珩赶紧抓住自己的手,低下头说:“可帝王无功便是过,臣子可以不顾民心,但君王却必须要顾的。” 温珩说到这,归雁徊倏尔露出了一个笑容,那是一种与平时截然不同的笑容,只是这笑容转瞬即逝,归雁徊的眼中抹上了一层忧郁:“殿下,这世上最明辨的是民心,可是,最昏聩的也是民心。殿下这样想,太容易被人利用了。”他最后说的很轻,那里面却满含着化不开的愁苦。 温珩见归雁徊这一笑一忧,竟看得有些痴了,他诚心诚意地安慰道:“知我断我,事在春秋。” 汗青会记得我的名字。 归雁徊有些诧异地看向温珩,在那个颜色浅而明亮的瞳孔中,映着一个自己的身影。不知怎么,归雁徊觉得自己的心跳了两下,他有些紧张地去摸腰间的烟斗,方才想起那烟斗早就被jiejie夺了去。 归雁徊自嘲地摇了摇头,说:“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殿下之心胸,雁徊所不能及。”归雁徊拉过温珩的手,摊开来,横横竖竖地写了一个字,然后将